“混蛋!”冷尘手一甩开,就给了王公子一记响亮的耳刮子。
啪!一声还没落地,人直接跑了。
欧景炎恶狠狠瞪向满脸无所谓的王公子,咬牙,警告,“王斌,当初是你背叛了冷尘,他现在是我的了,你最好给我离他远一点,否则,我打不死你!”
说完,追着冷晨出去。
阮柠柳眉紧蹙,不兜圈子,直接问,“看来王公子和冷尘很熟?”
“他要钱,我有钱,阮阿姨,这就是缘分。”
王斌说的非常轻佻。
在他们这些有钱人眼里,爱情本来就是明码标价,给钱交货,玩够了就扔的。
“阮阿姨,您和我父亲,难道不是利益交换?而是……粉红色的罗曼蒂克?”
他的语气,愈发鄙夷。
阮柠淡淡一笑,这点小场面,自己应付起来,只能算是小菜一碟。
但……
一杯凉茶,一碗大米饭,齐刷刷丢到了王斌脸上。
空气一瞬,味道复杂的凝固住。
厉城渊放下空了的茶杯,顺手再拽起一旁,有些无语的阮柠,撂狠话,“王斌,王家的继承权,看来你是不想要了!”
“不是,师兄,一勾引我爸的捞女而已,你这是……”
“王斌,你tm给我闭嘴!”这是扔大米饭那个,王垚石的女儿,王梓染。
他们兄妹俩的性格很像。
一样的阴郁,一样的邪肆。
“梓染,你跟着发什么疯?”王斌抹一把脸,气急败坏。
阮柠被厉城渊强行拉了出去,隐约的,好像、大概,听到了一句,“我喜欢她,不行吗?”
喜欢?
喜欢谁?
王梓染和她爹王垚石一样,喜欢……
“阮柠,做事要长脑子,这间小酒馆的主人是谁,你难道不知道?”
男人无缘无故的火冒三丈。
他擅作主张的拉开劳斯莱斯的后门,用命令的语气,说,“上车,二十几岁的人了,连一点自保的能力都没有,跟你爸差远了!”
啪啪——
话音未落,两耳光,打的那叫一个干净利落爽。
厉城渊天之骄子的俊脸上,两道清晰的,红肿不堪的巴掌印,被橙黄色的路灯照亮,明晃晃。
他剑眉紧蹙,“阮柠,你不知好歹!”
“厉城渊,我爸怎么了?他做的孽,他用性命偿还了,五年,整整五年,至于吗?你这么缠着我,不累吗?”
一针见血的刺激,这个狗男人,总能拿捏的很准!
轰隆隆——
黑沉沉的天空,干打雷,不下雨。
行人急色匆匆。
厉城渊逼近一步,他一身煞气,强而有力的手,带着薄薄的老茧,掐在阮柠瘦弱的肩膀上。
若再用力一点,骨头兴许就碎裂了!
“怕了?阮柠,如果我半生的不幸,我父亲的名誉,我母亲的性命,只是一条贱命就能抵偿,那这世上,还有多少公平可言?”
细细密密的雨点,冷冰冰的砸下来。
近在咫尺的距离,呼吸混着森寒的空气,四处乱窜。
“上车,别废话!”厉城渊的耐性告罄,他霸道的将人打横抱起,塞进后排座。
阮柠从一团混乱中回过神。
她挣扎,要下车,低吼,“放开我!厉城渊,我不欠你的,我们阮家,从来不欠你的!”
那最后一句话,跟有魔力一般,将整个空间定格。
“阮柠,你什么意思?”厉城渊嗓音沙哑,感冒还没好。
她轻而易举的推开他,坐起来,整理身上乱糟糟的衣服,“没什么,我只是想提醒厉总,冤冤相报何时了?如果你想继续玩下去,我们就一起玩个痛快,但,别后悔!”
这一天,京港入冬的第一周,腐人骨髓的冷雨,连绵不断的下了三四天。
中心医院和分院忙得不可开交。
犯支气管炎的老人,一个接一个,挤满了急诊室。
阮柠加班,连续半个月,基本都住在办公室里,人也憔悴到瘦了一大圈。
陈蕊脸色苍白,咳嗽着,敲门进来,“阮院长,最近也没到流感高发季呀,怎么发烧感冒的这么多?有点奇怪。”
“实验室那边的细菌培养结果出来了吗?”
她吃了一颗感冒药,桌子上堆满了吸鼻涕用的纸巾。
分院十个医护人员,五个都生病了!
的确不对劲儿。
陈蕊叹气,摇摇头,“实验室在主院,Selina的人挡在前面,给那些VIp做加急,咱们的样本送过去,到现在都没排上号呢。”
“那你不早说?”
阮柠猛得一起身,两眼一黑,人晕乎乎的就要往地上跌去。
可该来的摔痛,被一阵玫瑰刺鼻的香水味取代。
王梓染身手很好,她扶着她左侧腰肢,右侧,则是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冷冽低沉!
是厉城渊。
“身为分院院长,连一份报告都拿不到,阮柠,你想和我斗的能力,就仅此而已?”
同样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冷嘲热讽。
他随手拿出一份检测报告,上面密密麻麻的术语,非专业人士,没人看得懂。
王梓染也有一份一模一样的。
女人性感之中,夹杂着星星点点的中性英朗,“巧了,师兄,我也是来给阮阿姨送检测报告的,我们这算是,心有灵犀?”
“王斌最近动作不小,看来你对钥石资本的继承权,不太感兴趣?”
厉城渊半讽。
王梓染斜睨一眼正翻开报告的阮柠,耸耸肩,“师兄,你相信爱情吗?就一见钟情的那一种!”
“滚。”
男人很烦躁。
她红唇微抿,呵呵,“哦,我忘了,有人是因为太自私,才被真爱弃如敝履的,对不对?”
“王梓染,你给我……”
“陈蕊,快,通知区里,分院出现大量传染源,叫他们配合,封锁院区!”
不等厉城渊跟王梓染针尖对麦芒的吵起来。
阮柠吓得面无人色,大喊着,从柜子里拿出应急隔离服,迅速穿戴好,摁响警报。
半小时后。
区领导在隔离屏障外,朝阮柠鞠了一躬,“阮院长,幸亏你发现的及时,有序封闭了院区,我们已经查到了感染源头,零号是从海外归国的华侨,目前暂无生命危险。”
“x-366是已知传染性病毒,请尽快运送对应抗生素和预防性特效药,麻烦了。”
她条理清晰,顺便补充一句,“主院的Selina滥用职权,导致培养报告慢了好几天才出来,有任何后果,她必须独立承担!”
“好,你放心,我们自会秉公处理。”
分院关闭,封锁。
京港全市人心惶惶。
夜深。
阮柠高烧39.2,院里存储的抗生素有限,她先紧着年龄大的患者使用。
烧的厉害了,胃里一阵翻江倒海,恶寒搅的五脏六腑,不得安生。
“呕!”
她撑着办工桌,跪在简易床上,昏天暗地的疯狂干呕。
好渴。
阮柠试图站起来,走到茶水台前,给自己倒一杯凉茶,降降温。
可腿太软了,一用力,人就心口发闷的,瘫在地,一动不能动。
“陈……陈蕊……”肌肉开始抽搐,高烧带来的应激症,总比医学书籍上的记录要严重很多!
办公室门外。
有人在视频。
“好了啦,城渊哥,这几天人家都没去医院,也检查过了,没有感染,我和宝宝都很安全哒,你太啰嗦了啦~”
宴月亮娇娇滴滴的声音,穿过门缝,荡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