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面的声音,在看到一男一女,紧紧相拥的画面后,戛然而止。
朴女士迎出去,回答,“有是有一个,和自己丈夫一起来度蜜月的,你们认识吗?他们就住在左侧的房间里。”
“抱歉,我找错人了。”
话毕,厉城宴甚至连一个多余的眼神都没有,转身就要离开。
阮柠挣扎了几下,想追上去。
Kun.李死死锁住她的肩膀,提醒,“柠柠,你就这么追出去,之前的努力,就前功尽弃了。”
“啊!!!”
她扶着Kun.李,嘶吼一声,人绝望的往地上一蹲,眼泪如泄了洪的大坝,翻了天的在狂流。
朴女士像是见怪不怪了,劝一句,“熬一熬,熬过去了,你就解脱了,他也该放下了。”
后院。
厉城渊也将这一幕,尽收眼底。
宴月亮跪在地上,乖乖巧巧的,连呼吸都要小心翼翼的才行。
“城渊哥,你放心,阮姐姐一定会回到你身边的,你放心,我答应过你的,我会帮你到底。”
极尽讨好之能事!
他却像是在自言自语,眼角有红血丝泛起,“她那是什么眼神?就那么爱?那么舍不得吗?厉城宴到底有什么好的?一走十几年,他们就那么难舍难分?”
不!阮柠,你是我的,然然是我的,我们一定能回到六年前,我会让你重新爱上我!
夜深。
文化底蕴富饶的安市,在老旧的城墙根下,开了一家叫“李白”的清吧,装修考究,历史氛围感很强。
“厉城宴,我总算找到你了,你是不是特别喜欢跟我捉迷藏?总让我好找。”
南岛一屁股坐在醉醺醺的厉城宴身边。
她抬手,指了指酒牌子,“给我一杯梨花白,谢谢。”
“小柠檬?你还是追出来了?我就知道,那一定是误会,一定是……”厉城宴喝酒上头,脸红着,打了个熏人的酒嗝。
酒保尬笑,说,“您是这位先生的女朋友?他从开张就在这喝,一两个小时了,再喝下去,我怕他酒精中毒!”
“厉城宴,你给我坐直了,我不是阮柠,我是南岛!喂喂喂,你看着我,我是南岛!”
南岛用力拍打着厉城宴的脸颊,也很烦。
她嘟囔一句,“这个阮柠,到底是何方神圣?怎么一个两个,都对她死心塌地的?”
“我的小柠檬吗?她很好,她不会恃宠而骄,不会看不起穷人,从小锦衣玉食的长大,人低调的很有内涵,还喜欢当女侠客,心地善良,又不矫情……”
在厉城宴的嘴里,阮柠一介凡人,好的都跟仙女似的了。
南岛呵呵,讽刺,“一跟不少男人纠缠不清的女人,在芬兰更是频繁出入红灯区,厉城宴,你不能不给我清醒一点?人长大了,是会变的,你知道吗?”
“但她,不会!”
男人从高脚凳上站起,一把甩开想搀扶住自己的南岛。
他指着她,原本宠溺的笑容,瞬间冷却,“南岛静香,你告诉母亲,无论柠柠是否肯嫁给我,我也绝对不会娶另外一个女人!”
“厉城宴,我可是你的救命恩人,你个养不熟的白眼狼,我恨死你了!该死!”
南岛磨牙霍霍,那心里的滔天怒火,转瞬之间,就压在了阮柠身上。
等回到京港。
厉城渊争夺抚养权的传票,就送上了门。
“阮小姐,按照规定,您若是希望庭前调解的话……”
“不必,我会安排我的律师,来接洽。”阮柠不想拖,也知道,厉城渊不会让步。
官司排期。
然然和囡囡一起,不能继续住在厉城宴的小洋楼了。
正好,王越打电话过来,“别墅那边解封了,你过来签个字,就能搬回去了。”
“好,麻烦。”
等回到别墅。
她立刻跟疗养中心那边联系,借口要带母亲出去散散心,瞒着魏讯,把人接走了。
“王队,上次抛尸的事,闹的我也挺害怕的,您看,能不能把这边暂时当做证人安全屋,派人来保护一下?”
黑伞先生的身份,都过去好一段时间了,也没能得到确认。
这样有预谋,高智商的犯罪,在破案之前,所有涉及其中的人,都自带危险性。
王越跟局里商量了一下。
很快就批准了两个民警,和一个女刑警一起,住进了别墅。
晚上把然然和囡囡哄睡。
魏讯的电话,就打了过来。
她接通,直接道:“魏先生,我母亲从今天开始,就不劳烦您来照顾了,当然,您可以来我家里抢人,但您自己想一想,跟刑侦队作对的下场会如何。”
对面,好一阵沉默,唯有越来越粗的喘息声!
他冷哼,“柠柠,你比我想象中的要狡猾很多。”
忍耐这么久,无非是想找一个更为合适的机会,来把母亲带走。
啪!一声,阮柠干脆利落的挂断了电话。
二楼,菲佣下来,“小姐,您母亲已经睡下了,还有,上午的时候,有一个叫厉蕊蕊的小女孩说,想约您一起去看电影。”
嗡嗡。
厉蕊蕊的微信,随之发来。
——【姐姐,好想你,你只喜欢囡囡,不喜欢我了,对不对?】
阮柠无奈,回一个:【我时间最近排的很紧,你要是愿意,我搬回别墅住了,你可以来做客,住几天也可以。】
秒回:【噢耶,姐姐,蕊蕊最爱你了!】
销假回分院上班。
她刚进电梯,就见几个科室主任,喜气洋洋的来恭喜,“阮院长,您和Kun先生好事将近,这请帖,可别忘了发我们一份啊。”
“去去去,人家Kun先生是什么人物?他和阮院长的婚礼,你也好意思去?”
吵吵嚷嚷。
阮柠一头雾水。
电梯门就开了。
在抗癌病房的楼层。
南岛正趴在厉城宴的肩膀上,小声啜泣,呢喃,“城宴,我妈要是走了,我……我真的就只剩下你一个人了!”
今天,男人没有穿的那么西装革履。
他一件白色t恤,阿玛尼给定制客户的专款设计。
下面一条看不出品牌的牛仔裤,松软的发,简单的落在额头上。
这一眼看去,还以为,那不过是一个十七八岁的男大学生。
同事们还在恭喜阮柠要结婚了。
他们两个人的视线,隔着南岛,莫名的,带着说不尽的复杂情绪,在半空中交汇。
“阮院长,您倒是说句话啊,您和Kun先生这都官宣了,婚礼到底什么时候办?在京港,还是新加坡?”
一同事,追问。
阮柠像是被什么东西烫了一下,稀里糊涂的,回一句,“快了,在京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