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妃脸上露出惊惧之色,猛地看向语文睿,尖利地叫喊起来,“睿儿!救救本宫!这个毒妇要害本宫!”
她挣扎着想要起身,却因为身子虚弱,无力地瘫倒在床榻上。泪水顺着眼角滑落,在脂粉的渲染下,留下两道可怖的痕迹。
“睿儿,是她,是她要害我!她怕本宫为你府中张罗女人,所以才下毒谋害本宫!”德妃声嘶力竭地哭喊着,看向宇文睿的眼神充满了祈求和绝望。
宇文睿站在一旁,神色冷峻,一双凤眸深不见底,让人猜不透他在想些什么。他身姿挺拔如松,一身玄色锦袍更衬得他俊美无双,却也透着一股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
韩玲玥对德妃的控诉充耳不闻,只是自顾自地将方才调配好的药放到桌案上,。她动作优雅,神情淡然,仿佛眼前的一切都与她无关一般。
“够了。”
也不知过了多久,宇文睿终于开口,声音低沉,带着几分不耐烦。
德妃闻言,哭声戛然而止,不可置信地看向宇文睿,“睿儿,你怎么能……”
“母妃,”宇文睿打断她的话,语气中多了几分警告,“玥儿医德高尚,断不会做出这等事,您还是安心养病吧。”
德妃还想再说些什么,却被宇文睿一个眼神制止了。
“王爷,我有几句话想同母妃说,还请回避一下!”韩玲玥对宇文睿眨了眨眼,语气平静地道。
宇文睿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没有说话,转身走了出去。
待宇文睿离开后,韩玲玥脸上的淡然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抹意味不明的冷笑。她走到德妃床边,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眼中满是嘲讽。
“怎么?这会儿不装了?”韩玲玥的声音冰冷,不带一丝感情。
德妃被她这突如其来的变化吓了一跳,下意识地往床角缩了缩,却依旧强撑着气势,色厉内荏道,“你……你要做什么?”
韩玲玥没有回答,只是俯下身,在她耳边轻声道,“德妃娘娘,那日来延禧宫的,可是宁王殿下?”
德妃闻言,瞳孔骤然紧缩,脸色瞬间变得惨白,毫无血色。她惊恐地看着韩玲玥,嘴唇微微颤抖,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看来,德妃娘娘是承认了。”韩玲玥轻笑一声,语气中带着几分玩味,“本王妃前些日子在延禧宫见到一个黑影,觉得有些眼熟,这些天突然想起,那人似乎和宁王殿下颇为相似呢。”
德妃脸色如同翻滚的云海,青了白,白了红,红里又透着不可置信的灰败。她死死咬着下唇,几乎要将那抹嫣红咬出血来。
韩玲玥也不急,只随意地拨弄着手中的一只白玉瓷瓶,任由屋内的沉默蔓延。
终于,德妃像是泄了气的皮球,无力地瘫软在床榻上,颓然道,“你想怎么样?”
“我的要求很简单,”韩玲玥勾唇一笑,语气却冰冷如霜,“你需得亲自向父皇解释清楚,你所中的毒,与我无关。至于这出戏,你要如何收场,便与我无关了。”
德妃闻言,猛地抬头,眼中满是不甘和愤恨,“你这是要我承认,这一切都是我自导自演的?!”
“难道不是吗?”韩玲玥挑眉,语气中满是嘲讽,“德妃娘娘为了陷害我,还真是煞费苦心啊。只可惜,这出戏演得太拙劣了些。”
“你……”德妃气得浑身发抖,却无力反驳。她怎么也没想到,自己处心积虑设下的圈套,竟被韩玲玥如此轻易地化解了。
更让她感到恐惧的是,韩玲玥似乎已经洞悉了她的全部事情,而她,却像个跳梁小丑般,被她玩弄于股掌之间。
“德妃娘娘,”韩玲玥缓缓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眼中闪烁着寒光,“你应该庆幸,你对王爷有养育之恩,。否则,今日之事,绝不会如此轻易地了结。”
说罢,她不再理会德妃,转身便要离去。
“等等!”德妃突然出声,声音中带着一丝慌乱,“你……你真的能保证,只要我按你说的做,你就不会将此事告诉皇上?”
韩玲玥停下脚步,回头似笑非笑地看着她,“德妃娘娘,你我之间,似乎并没有什么信用可言吧?”
德妃闻言,脸色又是一阵青白交加。她知道,韩玲玥说得没错。今日她和韩玲玥,若是易地而处,她必定也不会轻易放过她。
“不过……”韩玲玥语气一顿,眼中闪过一丝狡黠,“我这个人,向来不喜欢把话说得太绝。只要德妃娘娘日后别在把心思花在我身上,我自然也不会自寻麻烦。”
“你……”德妃张了张嘴,还想说些什么,却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出来。
她知道,自己有把柄在韩玲玥手上,若她宣扬出去,即便无凭无据,势必也会掀起轩然大波,连她最大的那个秘密只怕都会暴露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