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饭,涂军亲自煎了牛排、开了红酒给姜思宇吃,一下子就把小资产阶级的情调拉满了。
姜思宇想起来了,当年他在红叶村与杨大姐那什么的时候,杨大姐曾经对他说,他们做朋友还可以。
他现在总算明白了,像他这种内心卑微的人,真的不配与他们这些有王者风范的人做夫妻。
可能他们看待他们这种小心翼翼的人,就像雄狮看见野鹿一样。
这天,姜思宇突然接到姚总的电话,姚总说,他打听到了胡富贵和赖局长的关系。
原来赖局长让他舅舅作为代理人,十年前就入股了胡富贵的公司,鑫诚房地产开发有限公司。占股比例为百分之八。
姜思宇听姚总这么一说,马上就明白了。
当初拉着他们一起出资买胡大铭的那块地,然后又忽悠他投资海东的污水处理厂。
姜思宇没答应,赖局长就忽悠姚总,原来他就是在帮胡富贵家族套现离场。
这个赖局长可实在是太阴险了!
现在搞得姚总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姚总说,他现在处理污水的收入仅仅够支付银行的利息和本金,所有运营的费用都得靠拆东墙补西墙。如果能坚持住十年,还上了银行的贷款,就算熬过了这一关,如果坚持不住,估计这辈子就都搭进去了。
姚总还跟姜思宇说了一个姜思宇以前从来没有听说过的词,叫重资产!
姜思宇问姚总什么是重资产?
姚总说,就是投资很大,但是资产变现很难的项目,比如房地产、污水厂、客栈、酒店,都属于重资产投入。
而轻资产是那种流动性很好的项目,比如租赁业务、零售业务、婚纱摄影等。
姜思宇一听,他现在的电动车租赁就应该属于轻资产,而涂军的客栈就是重资产。
不过要是能把客栈搞成像涂军那个程度,搞重资产也很不错。
可以这么说,搞重资产对人的素质要求更高、门槛更高。但是一旦搞好了,是一本万利,后来者又很难追上来。
这天,姜思宇请杨大姐和涂军吃饭,杨大姐建议他搞汽车租赁,她说那些给游客租敞篷车的也很赚钱。
姜思宇确实在环湖路看见很多这种租车行,但是他也经常看见关于这种车出事的视频,动不动就掉湖里了,或者掉到山崖下面了。
再说他也觉得从目前看,租敞篷车还是不如租电动车赚钱。因为买一辆敞篷车得花二十来万,一天的租金是三百,需要租出去七百天回本。而一辆电动车车价是三千,租金是四十,只需要租七十五天就能回本。回本周期相差了接近十倍,实在是差距太大。
所以,他是想等一等,等着租电动车的回本周期拉长了,他再去考虑租敞篷车。
杨大姐一看没有说服姜思宇,她便想办法说服了她男朋友涂军。
涂军认为可以试一试,于是两个人便在文笔村下边的公路旁搞起了敞篷车租赁,虽然只有四台车,但是人家说干就干起来了。
姜思宇呢,还是继续专注于他的电驴租赁。
这天,姜思宇在微信上看到老爸给他转的一个广告,说是在燕京有一个为期两周的总裁会计短训班。他浏览了一下学习的科目,感觉还真与他目前的情况挺贴近的。
他的主要的内容就是集团公司如何管理好各个分公司的财务。
他现在虽然没有叫什么集团公司,但他的实际财务运作模式就是集团公司的运作方式。
于是他决定去燕京学习半个月,因为现在大理市的旅游是淡季,各个租车行的业务也很少,正好是他脱身的好时机。
他是想带着刘招弟一起去的,可是刘招弟觉得孩子太小了,总是舍不得孩子。
于是他便决定一个人去。
老爸交给了他一个任务,那就是去潮白河畔的陵园去给他爷爷上坟。
姜思宇虽然从来也没有见过爷爷,也跟爷爷没有血缘关系,但是因为他心中有老爸,所以他心中也装着这位从未谋面的爷爷。
说是零花钱,其实如果都能收到的话,已经富可敌国了。
为了能学好财务知识,他决定在去参加学习班前,调整一下他的参数。
他要把记忆力从6调到6,把协同力从6调到5。
调整后的参数值如下:
协同力:5
记忆力:7
逻辑力:7
猜疑力:6
忍耐力:6
爆发力:4
共情力:5
荣耀感:5
耻辱感:5
傲卑感:5
爱妒感:5
勇恐感:5
……
到了燕京,姜思宇第一件事便是去给爷爷上坟,爷爷的墓碑上有他的大约六十岁左右的照片。
他看老爸长得有七分像他的爷爷,都是一副老实巴交的知识分子的样子,一看就是人畜无害的那种老实人。
他心想,这老实人让人一看就很老实,在不知不觉中就会变成别人pUA的对象。
他在爷爷的坟前跪下,给他磕了三个头,还念叨了几句。
“我代表老爸、老妈、大哥、小妹来看您了!一会去给您寄点钱,您别不舍得花,想买点什么就买点什么。”
然后又把墓碑清扫了一遍,然后去烧纸处给他老人家送去一些零花钱。
总裁班在燕京河淀区的一个五星级宾馆里举办,老师都是周围最顶级的大学里面的教授。
姜思宇一看,全班应该就是他年纪最小,只有不到二十四岁。而大多数学员都在三四十岁之间,在这些大哥大姐面前,他就像一个还没长大的少年一样。
其实在之前姜思宇也去滇中参加过财会短期班,很显然,滇中的培训班的含金量要比燕京的差很多,燕京的培训班讲的都是一些货真价实的实操经验和方法,基本都是干活。而滇中的培训班的培训内容则水分较大。
大家在一起听了几天课之后,都彼此熟悉,便分成了一些小群体,经常一起吃饭、一起玩。
只有姜思宇一个人,孤孤单单,也没人搭理他,他也不去主动搭理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