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着点收着点!】
【声音再小点。】
【表情再委屈一点。】
【好好好,现在已经有五个人注意这边了,保持住,主播保持住!】
【主播你咬一下嘴唇,先装出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对对对,就是这样。】
【好了,现在可以开口了,记得茶一点,委屈一点,小白花一点。】
在直播间观众的指导下,赵绵绵顿了又顿,“委屈巴巴”的看了那贺心仪好几眼。
待众人的视线都转移过来后,才茶里茶气的开口道:
“不、不能怪心仪姐姐,是、是绵绵没拿稳……”
听到赵绵绵说出口的话,贺心仪心底的那股火“蹭”的一下就窜了起来。
她伸出手,在赵绵绵的肩膀上使劲一推,然后怒不可遏的反斥道:
“赵绵绵,你在说什么屁话??那匣子分明是你自己扔的,关我什么事?!”
【呵,我当这贺心仪多有本事呢,原来是个不长脑子的。这种情形下还敢对主播动手??】
【主播,你往后倒,对对对,就这样,直接倒地上去。这又不是现代,到处都是监控的,那还不是谁弱谁有理了??】
【笑死,我搁着正事不干,在这里看主播碰瓷。】
【哈哈哈,碰瓷多有意思啊,还是碰个傻逼的瓷。今天就得让那贺心仪看看,到底谁才是她惹不起的爸爸!】
按照直播间爸爸们的指示,赵绵绵借着贺心仪的力道,顺势往后一倒。
然后“咚”的一声,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她这一坐,刚才还蓄在眼眶里要掉不掉的泪珠就哗啦啦的,一下子涌了出来。
看上去,真是……可怜极了!!
【看过来了看过来了,里屋里的那些也看过来了。】
【主播绷住绷住,继续示弱,越可怜越好。】
赵绵绵顺着直播间观众的指示继续往下演:
“不、不是绵绵自个儿扔的,是心仪姐姐……”
“不、不,不是心仪姐姐,是、是绵绵自己不小心,对!就是绵绵自己不小心,呜呜呜呜……”
“哇~~匣子没了,时谦哥哥送的匣子没了~~~~”
【牛逼啊主播,你这戏演的,谁还分得清你跟奥斯卡啊。】
【啧啧,好戏好戏,看的我浑身舒畅。】
【没想到咱主播还有这个天赋啊,爱了爱了。】
【您的粉丝[好莱坞欠你一座奥斯卡]打赏了金币1000,希望主播再接再厉~~】
【您的粉丝[爸爸的戏精好大儿]打赏了金币1000,希望主播再接再厉~~】
【您的粉丝[干她不要停]打赏了金币1000,希望主播再接再厉~~】
【笑死,一个匣子才五百金币,主播光演个戏就赚了好几千。
早知道能这样还等什么生日礼物啊,直接拿这些不长眼的开涮不就得了!】
【哈哈哈,这谁能想得到啊,无心插柳柳成荫呗~】
这边直播间的观众们嗨的要死,那边围观的吃瓜群众也压低了声音,对着贺心仪指指点点。
“啧啧,没想到贺心仪是这样的人,竟然故意把人家小姐儿的匣子给扔到水里!”
“害,你又不是第一天认识她,八成是眼红贺叙兰得的那套石榴石的头面,拿这赵绵绵撒气呢!”
“要我说这绵姐儿也是可怜,好好的东西,到手还没来得及打开呢,怎的就给那贺心仪毁了!”
“对了,我刚才听说这匣子也是谦哥儿送的吧,哎哟,那真是可惜了。
兰姐儿得的那套头面那么好看,这给绵姐儿的肯定也差不了,竟然就这么白白的掉塘里了。
搁我是这赵绵绵,也得哭啊。”
“这贺心仪也是作孽,在人家贺叙兰的及笄礼上整这出,不是明摆着打人贺家嫡姐儿的脸嘛!”
贺心仪本来只是推了赵绵绵一下,还没来得及说些什么。
冷不丁的听到屋内一众姐儿的指指点点,顿时气的脸都绿了。
她往前踏了一步,使劲把手里的拧的皱巴巴的帕子砸在赵绵绵的脸上,狠狠的斥道:
“赵绵绵,你要不要脸!分明是你自己把那匣子扔水塘里了,怎的还想赖我头上??”
“真是有娘生没娘养,要我说,你一个孤女,就该让你在那乡下地方自生自灭!
也不知道婶母是不是被猪油蒙了心了,怎的就把你给引狼入室了!”
贺心仪说的本是上了头的气话,就算被贺叙兰屋里头的几个姐儿听去了也没什么大不了。
可好巧不巧,前去搬救兵的玉蒲折了回来,身后还跟着秦舒虞和几个爱看热闹的夫人。
而此时此刻,几人清清楚楚明明白白一字不差的,把贺心仪的这番话给听到了耳朵里……
听到贺心仪说的话,秦舒虞的脸一下子就沉了下来。
不管是谁,骂赵绵绵可以,骂她秦舒虞也可以。
但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在兰姐儿的及笄礼上搞事情,那是万万不能的!
想着秦舒虞上下嘴皮子一动,就要开口斥人。
只不过,还不等她发话,一个穿着枣红菱格花裙的夫人冷不丁的从她背后窜了出来。
那人急吼吼的上前。
下一秒,一个结结实实的巴掌,不由分说的就呼在了贺心仪的脸上。
贺心仪一下子被来人给扇了懵,等她回过神来,看清扇她那人时,急的眼眶都泛了红:
“娘!!!你、你……你怎么打我?!”
原来,那枣红菱格花裙的妇人正是贺心仪的母亲,贺家旁支的媳妇儿,孙秋兰。
孙秋兰见贺心仪口没遮拦,险些闯下大祸,连忙拉着她出了贺叙兰的院子。
临走前,贺孙氏还一脸尴尬的给秦舒虞行了个礼,赔了个不是:
“是秋兰教女无方,今日多有得罪了。”
“家里小姐儿的损失明个儿秋兰就着人补上,还烦请姐姐替秋兰与绵姐儿赔个不是。”
既然孙秋兰都这么说了,当着众人的面秦舒虞也不好发难。
她面色不虞的点了个头,那孙秋兰母女二人就在众人的交头接耳中离开了临荷院。
贺心仪一离开,赵绵绵就一个骨碌从地上爬了起来,屁颠屁颠的跑到秦舒虞的身边。
一边擦眼泪,一边委屈巴巴的替贺心仪“说情”道:
“舅母,心仪姐姐不是故意的,我那匣子再捞起来就是了,你不要怪她。”
“今个儿是三姐及笄的大日子,咱要和和气气的~”
说完赵绵绵又一脸坚强的找了个没人的地方站着,看的一众夫人们同情心泛滥,纷纷在秦舒虞背后替她说好话道:
“哎哟,舒虞,你家这个小姐儿真贴心。
旁的姐儿受了委屈管它什么场合呢,早就哭的昏天暗地了,哪能像绵姐儿这般,还知道为你家叙兰考虑。”
“就是就是,人比人气死人,你们看那孙秋兰家的贺心仪,当众撒泼,真是连个三岁的小娃儿都不如!”
“要我说就是咱舒虞有福气,家里的哥儿姐儿各个争气,就连这小姑子家的孤女也温顺老实的。日后指不定有多少好人家打着灯笼上门给兰姐儿说亲呢!”
几人夸了赵绵绵几句,夸着夸着又说到贺叙兰议亲的事情上去了。
说的秦舒虞心里一阵熨帖,看向那赵绵绵的目光也温柔慈爱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