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氏在赏花宴上如鱼得水,想着自家的几个妹妹倒是能嫁给京中的世家公子,还有三皇子的正妃侧妃之位,她秦家也是大族,倒是可以争取一二。不曾想,她这副样子在某些贵妇眼里倒成了笑话。
例如荣安侯夫人,荣安侯虽然姬妾多,可是后宅安稳,就是因为荣安侯极为敬重正妻。因此荣安侯的后宅被管理的井井有条,小妾通房们被治的服服帖帖。
前几日,小秦氏刚进府,荣安侯夫人一看就知道她是个不安分的,一天到晚想去前院堵荣安侯,还总是送信取信的,简直像个细作。荣安侯夫人整治了她好几日,立了规矩,还发话荣安侯去谁的屋里都可以唯独小秦氏的屋里不能去。荣安侯倒也真听夫人的话,就此冷落了小秦氏。
现在荣安侯夫人在宴会上看到秦氏这样,才知道都是一窝的蛇虫鼠蚁。当秦氏要来攀关系时,荣安侯夫人转头就走了。
秦氏动作一僵,也并不当回事。毕竟这次赏花会她已经得了好几位夫人的邀请了。
秦氏一脸得意的回到秦家,心里的激动还没消下去,就被沈老夫人贴身嬷嬷传话,即刻到静安堂。
秦氏心里一慌,不由得泛起嘀咕。
秦氏一路忐忑的跟着嬷嬷到了静安堂,一进去就看见沈老夫人面无笑意的看着她。她就知道,沈老夫人全都知道了。
“还知道回来啊,在赏花宴上交了不少夫人吧。”沈老夫人疾言厉色的说。
“母亲这话说的,我也是为了沈家啊。”秦氏故作委屈道。
“哼,为了沈家,我看你是为了你们秦家吧。如果是为了沈家,你也不会把三房的事乱说了。”
“母亲好没道理,为何笃定就是我说的。”秦氏转而向李倾姝说道,“弟妹,我自认没有对不起你的地方,诚然为了之前的事,我们之间有些龃龉。可是弟妹不能诬陷人啊。”
李倾姝正要开口,一旁的沈淮修就开口道。
“诬陷?倾姝堂堂公主还不屑于做此等事。倒是二嫂说诬陷?我看未必。带上来!”
人高马大的侍卫带上一个半死不活的侍女,是之前大婚时安排给清风院的二等侍女。那侍女身上满是伤痕,进气多出气少,显然是用过刑了。
“啊!”秦氏吓了一大跳。
“二嫂,这人已经承认是她把消息传给二房的,你还有何话说。”沈淮修面无表情说。
李倾姝正纳闷,沈淮修是什么时候吩咐下人去抓内奸的。听到沈淮修在质问,她也乘胜追击。
“二嫂说笑了,今天我带着去的贴身侍女是春兰,是我归宁的时候从慈安宫里带出来的,而我吩咐下人叫我夫人不准叫我公主这事儿是在我归宁前。二嫂的意思是,春兰是奸细,那慈安宫的安危就没有保障了,这件事我得上报给父皇,要派御林军镇守慈安宫。”李倾姝故意吓唬秦氏。
秦氏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就是想给李倾姝使个小绊子,怎么事情就闹到如此严重的地步。
秦氏随即大喊冤枉:“就算是我说的,那也只是小事情,没有造成大的危害啊。”
沈老夫人见状,心里叹了口气,秦氏当真不堪大用,从前她甚少出门自己也看不出来,如今在李倾姝和王氏面前,秦氏的手段根本不够看。如果是自己,那是绝不会承认的,哪想到秦氏一着急就认下了。果然管家权不能在秦氏手上。
果然,李倾姝说道:“那二嫂的意思是,你在我们三房安插了耳目。”
秦氏僵住了:“都......都是一家人,什么耳目不耳目的。”
“一家人,一家人就是在外人面前背后捅刀子。”王氏忍不住说道,“二嫂以为这是小事,可是今天不就被四公主抓住话头了。要不是三嫂机智聪敏,恐怕今日堂堂昭华公主就要给庶子庶女行礼了。”
秦氏慌了神:“我......我也不是故意的。”
“不,二嫂是故意的。前几日小秦氏的事情,我给二哥面子才没有戳穿二嫂,二嫂要不要数一数,从成婚到现在,三房出了多少二房的耳目。三房是我一个朝廷二品大员和倾姝一个正一品公主的居所,却被二嫂蓄意打探消息。”沈淮修疾言厉色的说。
秦氏慌了,赶紧向沈老夫人跪下。
沈老夫人终于开口了:“秦氏,你要知道倾姝是下嫁到沈家的。倾姝乃是昭华公主,而你不过是个四品恭人诰命。你应向她行礼。”
秦氏动作僵住了,在她心里,李倾姝是妯娌弟妹,向她行礼实在是屈辱,可是她现在又不得不低头。
“弟妹,还请你原谅我。”秦氏低头行礼。
李倾姝大大方方受了这个礼并说:“二嫂请起,这是本宫最后一次叫你二嫂了。以后你还是称本宫为昭华公主,你对李倾颜如何行礼,对本宫就要更恭敬。毕竟李倾颜不过是个三品,而本宫是一品。”
“弟妹!”秦氏这下着急了。
“如果你不愿意,本宫不介意进宫请来懿旨。”李倾姝放出公主威压。
这是秦氏从未感受到的威压,她在李倾颜身上,在李晋瑞身上,甚至在从前的李倾姝身上都未感受到,那种皇家的威严与高贵。这一刻她才明白李倾姝是昭华公主的事实,才感受到天家威严不可冒犯,才明白原来是她自己从来摆不正自己的位置。
“是,臣妇遵命。”秦氏行了个诰命夫人礼。
“以后管家权便交由倾姝和铃儿(王氏名叫王铃)。”沈老夫人拍桌决定。
“母亲,我已知错,为何还要夺我的管家权?这些年,我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啊。”秦氏的眼泪止不住的落下。
沈老夫人开口道:“你还敢说!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从库房拿了不少银子送回秦家。”
秦氏这下冷汗都冒出来了,没想到沈老夫人这都知道。
沈淮修接着说:“二嫂这些年送回秦家的银子也够秦家大房生活一段时日了。三房从此和二房的生意全部断绝。”
“不......不......”秦氏哭喊着。
“四房也是,从此不和二房做生意,我怕赚的钱都便宜了秦家。”沈淮瑾紧跟其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