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案的发起人是当朝次辅,叶凯。
事情的开端是发生在一个早朝.
叶次辅因为身体病痛而常年不出门,唯有在涉及国家大事的时候,叶次辅才会上朝。
而这日叶次辅难得上早朝,其他的朝臣以为叶次辅上朝是因为造反之事。
没想到叶次辅上朝后,见到皇上就跪下了:“陛下,臣要告御状,臣要以秦首辅之亲传弟子身份,状告前任首辅张之谏,残害前朝首辅秦沛,毒杀臣师尊,收受贿赂,侵吞饷银,纵容张家、钱家人草菅人命等多条罪名。”
朝廷一片哗然,秦沛是先皇时期的首辅,先皇昏庸,支撑起这大离的正是秦沛及其座下弟子,这也是为什么叶凯常年不上朝却仍旧是次辅的重要原因之一。
清流党原是以张之谏的师弟秦沛创立的,秦沛和张之谏师出同门,都出自寒门,这也是最开始的清流党的原型。
后秦沛因病去世,清流党由秦沛的得意门生叶凯继任。而张之谏早就偏离初心,慢慢形成了张党。
兵部尚书张冠生大喊:“叶次辅,就算你身居高位,也不可随意污蔑人,你看我张家失势,就想把莫须有的罪名安在我们头上。做事说话要讲证据!”
叶凯被夏德忠亲自扶起,咳了几声后,瞥了眼张冠生道:“你要证据?我有!陛下...”
皇帝面色一沉道:“允。”
随即,御林军带上来一个人,是个女人,准确说是个老妪。
张冠生皱眉道:“叶次辅,你这是什么意思?”
叶凯不理他道:“呈禀皇上,还请皇上命张之谏上殿。”
张之谏今日在家中心一直砰砰直跳,他顿觉的要发生什么事情。
不久太监来了,说皇帝圣旨,请张大人入宫。
张之谏因张盈瑶下毒一案,自请告老还乡,但被皇帝拒绝还乡,因此就在京城安享晚年。
等张之谏上殿后,那老妪转过头来,看向张之谏道:“张大人是否认得我?”
那老妪脸上都是皱纹,就连嗓音也是沙哑的,那老妪嗤笑道:“也是,我这个样子,张大人怎么认得出来。张大人,我的原名叫做秦玫。”
这个老妪就是李倾姝身边的瑰嬷嬷。
张之谏大惊,怎么可能是秦玫,她不是死了吗?!
但老狐狸就是老狐狸,张之谏面色不显道:“你说你是秦玫,可是秦玫是首辅秦沛的女儿,秦沛是我最尊敬的老师,我和秦玫算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再如何秦玫也不可能长你这样。”
秦玫道:“是啊,我这个样子是我自愿的,嗓音也是我故意毁掉的。但是我就是秦玫,不仅如此,我还查出当年你毒害我父亲的真相。”
叶凯随即说道:“陛下,当年秦夫人生产乃宫中嬷嬷接生,这位嬷嬷已经去世,但是她的女儿留有嬷嬷亲手写下的记录,上面写着秦沛之女秦玫的腰间有似玫瑰花的胎记,因此秦首辅便给女儿取名为秦玫。不仅如此,太医院的记录也是有的,秦玫幼年发高烧,案录上都有记载。”
沈淮修站出来道:“陛下,已经命人验身过,确认无疑。”
张之谏听到这话,站不住了。
皇帝道:“继续说。”
秦玫说道:“当年你与我父亲二人曾立下誓言,不为私只为公,可我父亲意识到你逐渐偏离了正道,放纵族中子弟。便于你一刀两断,可你不甘心我父亲对你的管制,竟对他下毒。
你恐怕不知道吧,当年你下毒的时候,我正躲在放置书画的瓶里,我亲眼看着你如何毒害我父亲,可惜当年的朝廷混乱,我竟找不到一个可与你抗衡的人,无奈我只能隐下身形。
幸亏有人相助,我才能脱身。为着这件事情,我多年苦读医术,就怕哪天能用上。如今是到你伏法的时候了。”
张之谏顿住,不语。
张冠生见父亲不说话,着急道:“证据呢,你说是什么就是什么吗?!”
秦玫道:“当年我父亲死后,口鼻耳中皆有毒药渗出,我用帕子包裹,留下了证据。如今,已经交给了大理寺化验。”
苏大人出列道:“确是鹤顶红无疑。”
张冠生道:“这或许是你买来诬陷我父亲的。”
叶凯挡在秦玫前面道:“那收受贿赂,侵吞饷银你还要抵赖不成,我有人证。”
一个人被御林军带了上来,正是掉下悬崖失踪已久的工部侍郎方玉执。
方玉执向皇帝呈上证据,“当初你们派人追杀我,就是因为我手上有账本有证据,但是没想到我还能活下来吧。当初若不是你们侵吞饷银,河道修建也不至于用劣质材料,以至于决堤之时不堪一击!”
张冠生不可置信,皇帝看了证据,怒不可遏的扔在了张冠生的头上,“你好好看看!”
“陛下,臣这里也有证据。”出列的是礼部尚书汤淼,汤淼拿出一封封书信,“当年的案件与方侍郎所讲的案件极其相似,也是一批饷银被侵吞,只是先皇在时御下不严,导致层层官员都帮着隐瞒。这是当年的风灾和水灾导致的沿海一带流离失所一案,这些证据虽然不齐,但也是臣多年私下收集的了。”
汤淼说的正是山纬经历的,汤淼从未忘记那个粥棚下小小的誓言。
皇帝看着这一沓的证据脸色铁青,“你还有什么能狡辩的?!”
“陛下,臣也有!”出列的竟是前段时间刚回京的江南巡抚沈淮沣,“这是钱家草菅人命,谋害朝廷命官,强抢民女的罪证。”
沈淮沣说的是戴诗情的经历,戴诗情本是小官之女,只因为钱氏子弟看上戴诗情,而戴诗情父亲不从就杀害戴诗情满门,戴诗情因此流落风尘。
完了,完了,一条条罪证,被一个个人呈上来,这些人当年的怨主,也有二三品重臣。
因为先皇昏庸,等到薨逝后留给皇帝的是烂摊子,其中就包括势力最大的张党,张党已经在朝中扎根极深了,导致除了清流党勉强能对付,其余势保全自己已是万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