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苏诗茉那得到重要的消息,杜泽珩第一时间传信去了大理寺做了安排。后又马不停蹄的出了府邸。
许慕荷从红楼酒楼回来后,就在安乐的服侍下洗漱就寝了。看着床顶的绸缎,图文星星点点,窗外的风吹进些许,振起层层涟漪。
睡不着,翻来覆去,心有点乱。“是不是应该给他解释机会的?”
想到他一而再而三的找到自己,早已心软,怎么就能拒绝了两次了。要不下次再找来,就好好听他说说吧。
就在这时窗外的风突然大了点,床帘随着风鼓动着,惊得床上没睡着的许慕荷立即坐起了身。警觉的探头想看看怎么回事,一双修长笔直的指尖捂住了她嘴巴,不等她惊呼出声,就听到耳边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
“是我。”
杜泽珩?他怎么能深夜爬窗进她闺房,许慕荷又气又恼,已经后悔刚刚的决定了。
深吸口气,平复好情绪,缓缓把他手拿开。用着劲量最小的声音,毫无震慑力的凶道:“说话小声点,安乐就住在偏厅,很容易听到的。”
看着紧张兮兮的小脸,放在她嘴上的手顺势捏了捏。“你的关注点是不是错了,就不害怕我是来图谋不轨的吗?”
杜泽珩说的小声,与她凑得极近,唇瓣无意间碰到了她的耳垂。氛围暧昧,让人心跳不止。瞬间许慕荷从脖子粉到了耳尖,眼中的思绪万千,条件反射的对上杜泽珩眼睛。疑惑,不解,奇妙的体验。
这就是女子常说的,情难自禁吗?
还真是,这般好看的人在身边,很难做到坐怀不乱吧。
轻轻咽了咽口水,许慕荷心中安慰,这纯属心绪紊乱的导致,并不是因为自己好色。
一双清澈不带一丝杂质的眼睛,里面的所有小心思毫不遮掩,让一贯看人需要揣测的杜泽珩,毫无难度的读懂了她的所有。她也动情了吗?她是喜欢自己的吗?
杜泽珩欣喜若狂,不是考虑到安乐在偏房,被发现对他姑娘的名誉不好,一定会探个究竟。压住内心的躁动,拿出斗篷裹住许慕荷。
“我们换个地方说。”
不等许慕荷同意,抱着她就悄无声息的离开了房间。
来不及责备,人已经到了屋顶,看着周围的万家灯火,紧张的情绪被眼前的璀璨吸引。这是她第一次上屋顶风景,站在这般高的位置俯看京都,真的好美啊。
杜泽珩把她放下,两人并排而坐。担心她受凉,把斗篷替她裹紧了些。
两人四目相对,杜泽珩目光柔和,如一潭明月,闪耀无比:“伊一,今晚你躲着我,为什么现在又愿意和我出来。”
许慕荷大脑有短暂的短路,但很快就反应了过来。“我没有,我也不是自愿出来的。”
这是实话,她确实是被他掳出来的,但这也太不符合女子被掳走后的反应。难道真的不是自愿跟他走的吗?
杜泽珩跟在自己老爹身边,见过形形色色无数种人,学着观察,研究,了解。不说能百分百猜透所有人心,那至少也是猜的七七八八。这次却在女儿心思上栽了跟头,确实有些疑惑,摸不清其中原由。
无奈,只得虚心承认错误。老爹说女子多为心软之人,只要好声沟通,不论对错,先承认错误,肯定是解决问题的最好办法。
“是我逼你出来的。但今天的误会,我不想让你带到明天。”
许慕荷没有说话,只觉得这个人,真是懂得女子心。以退为进,让她没办法继续拒绝。
见她没有拒绝,杜泽珩算是松了口气。这还是他第一次这般小心翼翼的揣测女子的心。以前没去在意过,只看到了她们的目的,没想到真正遇到喜欢的女子,这其中的学问还有不少是他没有研究透彻的。
杜泽珩从胸口拿出一封信,递给许慕荷。意识她打开看看。
“韩司屿约我之前,大理寺收到了一条密信,写着:人皮灯笼。戌时红楼兰香房。上次王楚伊的案子,目前还有几处密没有解决,其中一个就是其他人皮灯笼的去处。我付这个约,也就是为此,如果能找到与他们夫妻二人有勾结的人。顺着条线应该可以查到不少秘密。”
“只是没想到,我去时包间中并没有人,等到相约时辰人也没来。反倒是苏诗茉众目睽睽之下进入了包间,还..向我表露了心意。我与韩司屿是偶尔有去青楼听曲,时常点的是她抚琴,算是认识,但绝算不上熟悉。见过的几次面里,她也就是恭敬抚琴,极少会主动与我们闲聊。至于爱意,我是没有看出来的,每个人的眼睛里都会有不同的光,她的眼里我没有看到,这么亮的光。”
“所以我猜测这是她的圈套,主要目的应该是解决今天的麻烦吧。红楼大理寺之前查过,这里面的姑娘虽然大部分都是卖艺不卖身,但是架不住京都权贵众多。有多少个权贵是红楼得罪得起的了,所以只要是有利可图的,就算里面的女子不想卖身,也必须出去接客。最近苏诗茉的表演一定是被人盯上了,才会设计骗我来此解她的围。”
说道此处,许慕荷有些疑惑,人皮案没有向外公开。送信的人如果是苏诗茉,她是怎么知道这件事情的了?
杜泽珩看向她的眼睛,没有隐瞒,继续道:“她确实就是送信的人。红楼鱼龙混杂的地方,消息是最灵通的,更何况她还是头牌,接触到的人肯定都是京中权贵,知道这件事的内情,也就不足为奇。至于她是怎么知道人皮灯笼的事情,她说道了荻府。”
许慕荷对京都的府邸不算了解,但这个荻府她却是有所耳闻的,听韩司遥说京都几乎一半的产业都是荻家的。他们是名目其实的,大宋第一富商。
没想到这第一富商,手中经营的居然还有这般残忍的生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