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有些事想与你说,所以就来找你了。”皇甫爵轻声开口,目光盯着沈潇潇,怎么都移不开视线。
他一直以来都很了解沈潇潇。
在伦敦的时候,她除了学校就是家里,现在基本也是一样。
所以想找她,很容易,根本不用特意找保镖查。
沈潇潇摁下平板锁屏键,微微仰头看他,“说吧,什么事。”
“现在正好是饭点,我们一起吃饭,边吃边说?”皇甫爵的声音很淡,却也表露出了几分渴望和期待。
沈潇潇怔了怔,唇边的笑意越发盛大起来,“如果是为了冷清秋受伤的事,那对不起,我没空,我也不想听。”
皇甫爵怎么都没想到沈潇潇竟然会拒绝得这么干脆。
以至于被她拒绝的时候,他都没能反应过来。
沉默了好一会儿,他才尴尬地笑了笑,“好,那不说,只是单纯的我们两吃个饭,可以么?”
沈潇潇掀起眼皮,微笑着看他,“如果只是我们俩单独吃饭,那就更没有必要了。如果被拍到,那岂不是白忙活了?为了不引起误会,雷伊斯先生还是离我远些得好。”
皇甫爵眸色微沉,才又淡漠出声,“潇潇,你就真的不想知道,到底谁是卡尔的小三?”他居高临下地看着沈潇潇的眼睛,“你跟我吃饭,我就告诉你。”
闻言沈潇潇没忍住噗嗤一声就笑了出来,身子往后靠了靠,手肘撑着桌子,歪头看他,“雷伊斯先生,我们相识也有四年了,你对我还真是一点儿都不了解。”
“别说卡尔的小三,就是你的小三,亦或许冷清秋要再嫁人,我都没兴趣,你乐意说,我未必乐意听。”
沈潇潇嗓音慵懒,眨巴着眼睛,“说来说去,也就是你们的那些破事儿,我是真没兴趣。”
皇甫爵有短暂几秒钟的失神。
他从前总以为沈潇潇性子算温和,起码对于自己在乎的人,异常的好脾气。
起码在那四年里,她对他,对冷清秋是很迁就的。
现在怎么就变成这样了?
顿了下,皇甫爵几步上前,手撑在她面前的书桌上,俊美的脸庞与她清冷的面容近在咫尺,他看着她,“沈潇潇,是我不了解你,还是你变得太多?”
她抬眸,看着他,不着痕迹地将身子往后靠了靠,拉开和皇甫爵的距离,浅淡笑了笑,“是你从没了解过我。我这人呢,在意你的时候,可以为你做很多事,可不在意你了,你的生死与我便再没有任何关系。”
“你说卡尔的小三,那跟我有什么关系?怎么,那女人是冷清秋么?”
皇甫爵,“……”
“继子和继母,你们老外也挺不挑啊……”
听出她话里的讥讽,皇甫爵实在忍不住了,冷声呵斥道,“沈潇潇,她是你母亲,就算她做错了什么事,你也不该在背后这样诋毁她!”
“母亲?”沈潇潇唇边的笑意越发深了起来,讥诮道,“我母亲早就死了。”
话音刚落,她抬头对上男人狰狞腥红的蓝眸,想再说什么,可余光瞥见门口处有个男人迈步往这边走了过来。
不等她开口,下一刻,皇甫爵就被人从后面用力推开。
突如其来的力道,让他一下子没站稳,往后踉跄了几步,直到靠在墙壁上,才算稳住了重心。
厉行渊的力道很大,目光里像是看到什么厌恶至极的东西,俊美的五官面无表情,却隐约浮现出一抹极淡的怒意,透着几分冷清。
皇甫爵没想到厉行渊会来,更没想到,他会直接对他动手。
敞亮的光线里,男人逆光而站,以至于沈潇潇看不清他的神色,只觉得他眉眼间的冷戾越发厚重。
她仰头看他,淡淡出声,“你怎么来了?”
“我回家,见你不在,繁星说你接到电话就来加班了。”厉行渊淡淡开口,抬手摸了摸她的发顶,“弄完了么?好了的话,我们就回家,秦嫂已经做好饭了。”
沈潇潇,“……”
这话听着怎么那么像丈夫来接妻子下班?
不等她开口,男人低头看她,“繁星在家等着,我们走吧,剩下的工作,明天再做。”
厉行渊的语调平缓,听不出喜怒,但隐约给人一种压迫感。
等沈潇潇再回头的时候,厉行渊已经开始在收拾她的东西,根本完全没有在意皇甫爵,甚至连正眼都没看过他,将他忽视得十分彻底。
收拾好后,他伸手牵起沈潇潇的手。
她没有挣脱,很乖巧地任由他牵着她往外走,原本阴霾的脸色瞬间消散,唇边带着极淡的笑意。
“手怎么这么冷?”厉行渊侧头看她,低声问道。
沈潇潇看了他一眼,不等她说话,厉行渊伸手将她拥入怀中,“以后多穿点。”
“好。”
直到皇甫爵再次挡在他们面前,厉行渊才抬头看向他,眸色幽冷,淡漠出声,“雷伊斯先生还有事?”
皇甫爵自然明白这男人到底什么意思!
无非就是男人宣示主权那一套。
只是笑了笑,低头看沈潇潇,“你不跟我吃这顿饭,一定会后悔的。”
沈潇潇抬头看他。
这男人面上一派温和儒雅,可那双眼底却半点笑意都没有。
虽然对皇甫爵并不是十分了解,但多少她还是知道他的性子。
他既然敢来找她,那说明卡尔的小三,她不光认识,还是她很亲近和在乎的人。
正想开口答应,可拥着她的男人却已经出声拒绝,“不必了,她不感兴趣。”
男人眸里带笑,却也将寒芒隐在深处。
两个男人的对决,悄无声息,却看得一旁的小柠心惊胆战。
都不是省油的灯,也都藏不住的强势和咄咄逼人。
皇甫爵面上带笑,看着沈潇潇,一字一句地陈述,“你也觉得不重要么?即便……这个人是阮绵。”
话音刚落,沈潇潇眼睛猛地瞪大,满是震惊——
而她也清晰地感受到牵着自己的那只手微微用力,有些痛感从手指上传来。
阮绵!
绵绵?
怎么可能会是绵绵?!
沈潇潇想开口问,却被厉行渊回头一个眼神禁了声。
他抬头看皇甫爵,原本淡漠的五官沁出几分冷意和杀机,“乔治雷伊斯,就你这样的人,还真不配让我将你当成一个合格的对手。”嗓音微顿,他才又道,“你有空关心自己弟弟的桃色新闻,还不如想想,即将到来的选举,你还能不能保住你算计得来的位置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