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确是入了洞房。
只不过,一个被送进了大当家的房中,另一个,则被送到了大小姐的房中。
有一说一,这里虽然是个土匪窝,但这房屋修的倒像是那么回事。
庭院长廊、花园池塘、小厮婢女统统都有。
看来开赌坊果然挣钱,连土匪都过上了大宅老爷的日子。
寨子里张灯结彩,挂满了红绸带,大大的喜字贴在窗户上。
苏挽音被打手押回大当家的房中,隐隐还能听见外头喝酒猜拳的笑声。
“姑娘就在这里乖乖等着,大当家陪完前宾就会来宠幸你。记得好生伺候,让大当家满意了,以后才能吃香喝辣。”
喜婆留下这句,就把门给锁上了。
苏挽音在屋子里坐立难安,想逃又逃不掉,已经够烦了,偏偏脑子里一直回想长辞那句:
“我不管你用什么办法,务必帮我拖住朱雀,倘若我的计划失败,一定先杀了你!”
这个人简直莫名其妙!
都自身难保了还不忘威胁她。
鬼知道他在计划些什么破计划,她只知道,她不想就这样不明不白地嫁给一个土匪头子。
苏挽音走到床边,拿起被子和枕头,把床布置成了有人睡在上面的样子,然后躲到角落里。
一炷香后,门被推开,朱雀醉醺醺的走了进来。
“小美人,老子来宠幸你了~”
朱雀打了个酒嗝,看到床上的被子鼓起一团,以为小美人睡着了,便直接走到床边脱掉衣服,准备洞房。
苏挽音躲在暗处,屏住呼吸。
心里暗骂这淫贼,青天白日就想着洞房,真是臭不要脸!
被子一掀,朱雀发现里面只有一堆被子和枕头,酒瞬间醒了一半。
“他娘的!老子的小美人呢!”
苏挽音趁机猫着腰,放轻脚步打算逃出去。
怎料朱雀突然回头,一把揪住她的后领,把她整个人抓回去。
“想跑?”
苏挽音吓得浑身僵硬,害怕的一颗心直接提到了嗓子眼。
怎么办,怎么办!
头脑风暴中......
哎,死就死吧!
苏挽音慢慢转过头看他,努力弯起僵硬的笑容,娇嗔道:
“能嫁给大当家,是奴家的福分,奴家怎么会逃呢,不过是和大当家开个玩笑罢了。”
“谅你也不敢。”
朱雀手上的力气松了一些,顺势往下抱住美人纤细的腰肢。
“你就是出了这间屋子,也出不了这个寨子。”
说完“吧唧”一口就亲在了苏挽音的脸上。
苏挽音感受到脸颊上那团粘腻,以及浓烈的酒气和令人作呕的口臭,差点吐出来。
那日隔得远看不真切,这会儿被朱雀强行抱在怀里,倒是看了个一清二楚。
他这岁数都可以当她爹了,穿衣服时看着还算强壮,衣服一脱,一身赘肉,简直不忍直视。
老天!她可真是命运多舛。
苏挽音强忍着内心的不适,妩媚笑道:“大当家,奴家很会跳舞的,不如就让奴家为您舞一曲,助助兴可好?”
“先洞房,做完再跳,光着跳更带劲。”
朱雀急不可耐,粗鲁地搂着她,就像拎着一只小鸡崽儿似的把她往床边带去。
少女娇小的身躯在男人怀里显得那么渺小和脆弱。
“不要!”苏挽音奋力挣扎,发出一声呼喊。
这声呼喊听的朱雀眉头紧皱,满脸不悦。
苏挽音反应过来,立即赔笑着说:“奴家还没有洗澡呢,身上有异味,不如先洗个澡,然后再好好侍奉大当家。”
“老子就喜欢你这种女人的味道,味道越浓,老子越爱!”
“......”
世间变态何其多。
在推搡之间,苏挽音被无情地扔到了床上。
朱雀酒意上头,此刻脑袋有些发懵,裤腰带解了半天也没能解开,顿时失去了耐心。
“愣着干什么!还不赶紧过来帮老子解开!”
苏挽音余光瞥他,嫌恶之色溢于言表。
她不敢拒绝,也不敢违抗,只好慢吞吞地伸出手来。
就在这时,急促的敲门声响起,伴随着土匪小弟的焦急呼喊:
“大当家,不好了,东苑着火了!”
朱雀这会儿酒精与欲望交织,兴致正浓,被人突然打断,心情烦闷而暴躁。
“着火了就去找水,难道还要老子亲自去灭火不成!养你们这些废物有什么用!”
土匪小弟被大当家吼得一懵,应了声赶忙跑开,召集其他人去灭火。
朱雀低头看着眼前的女子,一脸不爽:“继续。”
苏挽音无奈地闭上眼睛,极不情愿地伸手去解开男人的腰带。
好巧不巧,门外再次传来敲门声:
“大当家,不好了,马厩的马突然发疯了,在前院狂奔乱撞,已经踩伤了好几个人。”
“他娘的。”朱雀低声咒骂一句,然后朝着门外大声咆哮:
“马疯了就给老子杀掉,人受伤了就找大夫治疗,就算发生天大的事,也得等到老子洞房之后再说!”
小弟被大当家的怒气震住,不敢耽搁,急忙跑去处理马匹伤人的事。
朱雀回过身来,不耐烦的看着苏挽音。
“继续!”
看来是躲不掉了。
苏挽音没办法,只能硬着头皮继续解腰带。
该死的长辞!也不知道在玩什么把戏!
“砰砰砰——”
“大当家,不好了,大小姐不见了!”
朱雀耐心已然耗尽,忍无可忍地吼道:“奶奶的,大小姐不见了就去找……你说什么!欣儿不见了!”
朱雀直接从床上跳下,光着上半身就去开门。
“怎么回事!”
门口报信的人急得一头冷汗,焦急地说:“大小姐和新姑爷原本洞房好好的,结果不知道怎么回事,大小姐就不见了,连带着新姑爷也不见了。”
朱雀皱着眉头,沉思了半晌。
一阵微风吹过,酒意跟着消散了大半。
他后知后觉意识到事情有些不对劲,于是转头看向屋子里面的苏挽音,对身旁的小弟叮嘱:“给我看好这个女人,别让她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