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荒野孤坟,郑柯忽然惊醒,他惶恐的四下张望。
幽暗,冷寂的环境。
一个人影背对着他,不言不语。
恐惧慢慢爬上心头。
“你,你是谁?”
郑柯惊疑的质问。
人影缓缓转身,一张半阴半阳的面庞,冷漠的望着他。
郑柯没见过姜修远,所以没认出眼前之人,就是当今武帝的第七个儿子。
刹那,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他想起来了,自己本来在破庙想逼迫牧临德交代狼牙军的内密。
就是眼前这个忽然出现的神秘人,将他敲晕。
“你究竟何人?敢与暗卫为敌?”
郑柯凌厉呵斥。
姜修远依旧不言不语。
郑柯偷偷蓄力,又故作示弱道:“你是来救牧临德的!你是狼牙军余孽?只要你放了我,我可以装作今日的事没有发生。”
姜修远目光冷漠的没有一丝波动。
郑柯的神经紧绷着,当姜修远走近那一刻。
“去死吧你!”
郑柯猛甩出手中的银针。
“哈哈哈,小子,你已经中了我的废血银针术,银针已进入你的筋脉,游走全身,世上除了我,便绝无他人能解!”
“立刻跪下乞求我饶你一命,否则,我就让你生不如死!”
见银针中了,郑柯立马嘚瑟起来。
叮!
一声脆响。
银针落地!
郑柯惊疑的盯着闪着寒光的银针,一脸的不可思议。
“不可能,我明明瞧见你中了银针。”
他羞恼的质问。
姜修远只是目光冷漠的看着。
居高临下,睥睨蔑视的目光,深深刺激着郑柯的自尊。
他怒不可遏的扑上来。
砰!
一脚,只是简简单单的一脚。
踢翻了郑柯,在一脚踩在他脸上。
“我的耐心有限,接下来我问,你答。”
“答错,或让是我不喜欢的答应,我就废掉你一只手,再是一条腿,直到把你削成人彘!”
姜修远冰冷的声音,如同从地狱深渊的低语。
“你敢!啊!!!我的手!!!你砍了我的手!!!”
郑柯刚开口怒斥,就听到自己手臂被一剑削飞!
他撕心裂肺的尖叫。
姜修远只是再缓缓举起饮血剑,郑柯的尖叫堵在喉咙,不敢在出声。
“武帝让你刺杀牧临德的目的!”
第一个问题。
郑柯瞳孔猛缩,第一个问题就如此直接。
一旦回答,无异于出卖了武帝。
而出卖武帝的结果,和找死没什么区别。
“啊!我的脚!!!”
片刻没回答,姜修远冷漠的再一剑,削去郑柯的一条腿。
恐惧!
绝望!
崩溃!
郑柯自诩在曾经的暗卫,如今的豪衣卫,也是响当当的狠角色。
可与眼前恶魔的狠辣一比,自己连个屁都不是。
“我说,我说,这是豪衣卫九处指挥使沈悦的命令,他命我假意解救牧临德,趁机从他口中探出冯骁后人的下落。”
“因为狼牙军中流传一句话,冯骁的后人知道一个关乎武帝地位正统的秘密,这个秘密一旦泄露,就会威胁到武帝的皇位。”
“我就知道这么多,真的,其他的只有牧临德知道。”
郑柯满头冷汗,苦苦哀求。
从他的眼中,姜修远知道他没骗自己。
第二个问题。
“交出废血银针术的功法!”
这个,也让姜修远很感兴趣。
一种类似武侠小说中的生死符。
他可以不练,但必须知道解法,以防将来身边人被控制。
郑柯一听大惊。
废血银针术是他的傍身之术,一旦外人知道如何破解,他在暗卫再无立身之处。
可当姜修远又抬起饮血剑。
他怂了。
乖乖的交出废血银针术的功法。
等姜修远在他身上一番实验,痛得生不如死的郑柯,终于解脱了。
滴血的饮血剑!
和残留余温的尸体。
饮血剑入鞘,姜修远转身而去。
郑柯的尸体,在几天后才被路过的砍柴人发现,并报官。
天色破晓前。
姜修远回到驿站。
驿站几乎化作废墟,蓝拓,张轻茹,姜莫南三人苦守在废墟外。
“七爷!你终于回来了!您可知道快把我们吓死了,还以为您出事了!”
凌公公惊喜的喊道。
他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了。
张轻茹一看到姜修远,就气得冲上来,抬起一巴掌就要抽他。
被姜修远轻易拿捏住。
“混蛋!你知不知道我们快担心死了?”
张轻茹愤怒的脸上,眼里泛着泪。
他松开手,让张轻茹的巴掌落在他脸上。
不过,张轻茹还是留手了,最后巴掌只轻轻落在他脸上。
“混蛋,下次再不告而别,我一定不会这么轻易饶了你!”
她恨恨威胁。
等几人的情绪都稳定下来。
蓝拓告诉姜修远,牧临德被豪衣卫的人偷偷换路线押解回京了。
姜修远只是平淡的点头。
蓝拓几人错愕。
之前,姜修远可是一副宁与武帝闹翻,也敢护牧临德的决绝。
怎么忽然一夜之间,态度大变?
他这一夜去哪了?
又发生了什么?
几人很想知道,又不知怎么开口询问。
继续赶路。
几人之间,似乎有了一层说不出的隔阂。
半日后...
京都西门外。
一骑豪衣卫疾驰而来。
“陛下有旨,宣七殿下即刻入宫见驾,其他人等先去朝云院休息,静候旨意。”
一刻不停。
豪衣卫带着姜修远入宫。
张轻茹有些担忧的看着姜修远的背影。
忽然,身后传来一声玩味调侃:“没想,我这打小男人婆的妹妹,也会记挂一个男人。”
张轻茹先恼怒,一回头,却欢喜。
“哥,你什么时候回来了。”
她口中的哥,正是张道明的嫡长子,也是唯一的儿子,张轻淞。
“丫头,你长大了。”
张轻淞揉了揉自家妹妹的脑袋。
“你放心,你的心上人立了大功,就算回来路上犯了点小错,陛下最多也只是苛责几句。”
张轻淞宽慰道。
张轻茹小脸刷一下红透,心虚反驳道:“谁,谁说他是我心上人。”
这娇羞的模样,惹得张轻淞哈哈大笑。
“对了,哥,你不是在紫云山修道,怎么忽然回京了?”
张轻茹忽然想到什么,惊奇的问道。
张轻淞嬉笑道:“我这次是奉旨下山,准备和你的心上人去干一件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