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丰年此时非常自信,自己此诗一出,定然震撼全场。
吟完诗之后便带着矜持的微笑,往四下扫视一圈。
果不其然,全场震惊的鸦雀无声,
赵子明、孟之熙、左思三人,俱都又妒又恨,满脸铁青的沉默不语,
花魁绮梦姑娘更是微垂臻首,樱唇微微颤动着喃喃自语,一副沉醉无法自拔的样子。
见此情形,徐丰年不禁万丈豪情陡然而生,心中涌起一种“老子今日终于也扬眉吐气了”的畅快,爽的就像全身的毛孔都打开了似的,
登时顾盼之间,双目煜煜生辉,
大有“诗魁、花魁,今日尽都归我所有”之感。
“咳,咳咳,”
做足了姿态之后,看看时间也差不多了,
徐丰年矜持的开口笑道:“绮梦姑娘,不知在下此诗如何?可入得姑娘法眼?”
“第一!无可争议!其他人的诗作不必再看了。”
绮梦看着徐丰年,目射奇光,
毫不犹豫的说道:“想不到徐公子竟然一位天才,贱妾多有失礼了。”
徐丰年一听顿时满心喜悦,欢喜的心里就像有九只猫在挠似的,
迫不及待的问道:“既然如此,那在下可就要进姑娘的闺房一叙了?”
绮梦脸颊微红,含羞垂首,低低说道:“徐公子,请随我……”
“且慢!”
蓦然一声大喝,赵子明腾的站起来,大声说道:“徐丰年此诗虽好,但他毕竟一辈子也只能做出这一首诗,但我除了诗,还有画!”
说着双手一展“唰”亮出一张两尺见方的画纸,
先向四周巡视一圈,随后双手奉在绮梦的面前。
绮梦凝目看去,只见这是一幅写意仕女图,画中女子轻歌曼舞,长袖飘飘,容貌依稀似有绮梦的模样。
“呀!画的真好!”
绮梦惊喜的双眼放光,连声说道:“此画线条细腻,委婉动人,简直道尽了女子仪态之美,赵公子之才,诗画双绝名不虚传!小女子委实佩服的无以复加。”
“姑娘若是喜欢,在下便将诗与画一并赠予姑娘,如此方可称之完美无缺。”
赵子明淡然一笑,转头朝着徐丰年,志得意满的挑挑眉毛。
那意思很明显:我拿出诗画双绝,敢问阁下如何应对?
徐丰年瞬间读懂了他的意思,登时气满胸膛。
无暇多想,下意识的往易凌那边看了一眼,一把将易凌面前的纸张抓了过来,
“唰”的展开,高高举起,大声喝道:“你有诗画,我也有诗有画!请绮梦姑娘品鉴!”
“你也有?”
绮梦不禁一呆。
今日这几位公子是不是才华显露的太多了?把潜力也都挖掘出来了?
疑惑的眨眨眼,抬头往徐丰年手中画作看去……
“嘶……”
除了深深的吸气,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了,瞪大眼睛张大嘴巴,瞬间陷入呆滞。
优雅如绮梦,都如此失态,赵子明不禁心头一沉。
由于徐丰年举着画面对绮梦,从赵子明的角度看不清楚,
当下急的赵子明离开位子,弯着腰绕到徐丰年的正面,定睛一看……
“嘶……我艹!”
忍无可忍的爆出了粗口。
左思、孟之熙,以及在座的其他众位公子,见此情景不禁俱都好奇心大起,
纷纷离座走过来去看那幅画,
顿时,“我擦!”“我艹!”“卧槽!”
满屋惊声四起。
一座文人雅客云集的场所,瞬间变成了脏话粗口专场。
不同于赵子明所画的依稀可辨,这幅画画的正是绮梦,独一无二的绮梦。
不能说栩栩如生,简直就是一模一样,
最微妙的神态也刻画的淋漓尽致,每根头发丝都能数的清楚,衣袖飘动仿佛拂进了众人的心里,
整幅画就像绮梦本尊亲自进入了画中一般。
“精微细腻,真正的形神俱备!”
绮梦好不容易才从呆滞中回过神来,仍是难掩激动的心情,
惊叹一声:“徐公子,你做了两首千古绝妙之诗,又画了一副千古无双之画,你的大名可传不朽矣!”
这个评语,可谓至高无上了,
脸皮厚如徐丰年,竟也有些承受不住,
有些心虚的干笑一声,避过绮梦的目光,转头向赵子明挑挑眉毛,
那意思很明显:我也拿出画了,阁下还能应对吗?
赵子明满脸铁青,双目喷火,却也无可奈何,一副想要将徐丰年生吃了的样子。
只听绮梦说道:“徐公子,请你将这首诗念给大家听一下,也好让这绝世佳作广为流传。”
“嘎?”
徐丰年一愣。
还要念?刚才不是念过了吗?
这时才猛然想起来,绮梦刚才说的是:两首千古绝妙之诗?
两首?
难道另一首诗,在画上?
徐丰年心中暗道不妙,暗怪自己粗心大意,竟没有看到画上还有诗,
急急调转画作,就想自己赶紧先看一眼……
“慢着!”
此时的赵子明眼里岂能容得下沙子?
当即大喝一声,一把夺过徐丰年手中的画,
徐丰年一急,立刻便要伸手去抢,赵子明却甚为机警,马上纵身退开两步,反手将画交在绮梦的手中。
徐丰年登时僵住,再也无法挽回局面了。
赵子明向徐丰年冷笑一声:“这幅画和这首诗既然是你自己所做,那就请你把它背出来吧,这应该不是难事吧?”
“这个……”
徐丰年不禁汗如雨下,张口结舌,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绮梦姑娘,你看到没有?”
赵子明得意的一声冷笑,向绮梦邀功说道:“这个徐丰年分明就是欺世盗名!此诗此画定然不是他的!绮梦姑娘还是速速把他赶出去吧。”
“敢问徐公子,这首诗,这幅画,到底是何人所做?”
绮梦皱禁了眉头,向徐丰年缓缓问道。
易凌缓缓站起来,朗声吟道:“纤云弄巧,飞星传恨,银汉迢迢暗度。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柔情似水,佳期如梦,忍顾鹊桥归路!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赵子明一听,顿时如泄了气的皮球一般,噗通一声跌倒在地。
徐丰年狠狠出了一口恶气,对着赵子明恶狠狠的叫道:“不是我做的又怎样?我大哥做的就跟我做的一样!怎么,你咬我啊?”
绮梦双目异彩连闪,凝注在易凌的脸上,
樱唇清楚无误的吐出几个字:“小女子在房中扫榻以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