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把阿六怎样了?”看到刘伟业,宋宁的眼里几乎喷出了火,他才不顾什么制度和规矩,瞬间就冲到刘伟业的跟前。
他没能忍住自己的拳头,或者说是拳头没等他反应过来就做出了行动。
刘伟业的脸上实实在在挨了一记狠拳。
到底在比格实验基地这三个月的伙食是不错的,宋宁的力气大到让刘伟业吃惊。
刘伟业坐在地上,惊恐地看着眼前的宋宁,他以为宋宁早就死了,没有几个实验者能活过三个月。
比格实验基地的几个工作人员冲上去将宋宁制止住。
他们拧住了宋宁的胳膊,出来是为了接实验者,可不是放纵宋宁出来打架的。
看到宋宁被控制,刘伟业放下心来。
这小子命真大,这三个月下来,宋宁不但活得结结实实,他还胖了一些。
刘伟业感觉到嘴里有异物,他用有些麻木的舌头在嘴里搅拌几下,他心里希望那块异物是些别的。
但没有如他所愿。
他的舌头终于把那颗松动的牙齿顶了出来。他吐出一口血水,血水中混合着他的牙齿。
刘伟的目光中掠过一丝狼般的凶狠。末世里他一直倍加呵护,一天至少要刷两次的牙齿,竟然被他的学生一拳打落。
想一想不能在地下一直坐着,那样太狼狈,他迅速站起身来,擦去嘴角的血迹,面对着宋宁的怒火,他挑衅地走上前。
“宋宁,你活着啊,这真是个奇迹。”刘伟业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嘲讽,“三个月的实验,你竟然还能活着,而且看起来比以前还要好。”
宋宁的拳头紧握,他心中的怒火几乎要将他吞噬。他无法忘记这三个月来所经历的痛苦和折磨,而这一切的始作俑者就是眼前的刘伟业。
“奇迹?这是必然,我说过我会回来收拾你。”宋宁咬牙切齿地说道。
刘伟业冷笑一声,眼中闪过一丝不屑:“你要清醒一点,你是比格,拿什么和我比?别看你现在还站在这里,但你归根结底还是一只比格。”
宋宁怒不可遏,他想挣脱束缚,他也差点做到,不过当他再次挥拳向刘伟业冲去的时候,比格实验基地负责外出安保的人员向他伸出了电棒。
随着一阵刺耳的电流声,宋宁发出了一声凄厉的惨叫,随即重重地倒在地上。
那电压实在是太高了,即便是强壮如牛的也无法承受这样的电击。
这电棍本来就是用在动物园,防止猛兽逃脱的。
宋宁自然是受不了。刘伟业趁机上前踢了宋宁几脚,不过他也没能继续得逞,毕竟比格基地的工作人员还要将宋宁完好地带回基地。
他们拦住了刘伟业,刘伟业这才悻悻罢手。
他的胸膛因恼火而剧烈起伏,眼中充满了不甘。
“没事吧?”其中一位工作人员扶起宋宁。
宋宁晕晕乎乎,他还是摇摇头。
“没事,我要打死那个畜生。”
想了想,宋宁意识到自己不能仅仅冲动而影响长远的计划。他做出一副听劝的姿态。
刘伟业这次又送来五名实验者。
有一个还是十来岁的女孩,她似乎预见了什么,吓得浑身发抖。
女孩很瘦,身上的衣服又破又脏,脸上满是污垢,只有一双惊恐万分的眼睛是清澈的。她紧紧抓着她的背包,背包上有一只同样脏兮兮的公仔,仿佛那是她在这陌生而可怕环境中唯一的依靠。
比格实验基地的工作人员让女孩上车的时候,女孩迟疑了一下,刘伟业就上门推了一把。
“快上去,磨蹭什么。”
宋宁见状,又上前推开了刘伟业。
“放开你的臭手。”
两人又差点扭打在一起。
基地工作人员连忙将两人分开。
车开动了,按照惯例,每个实验者都要被蒙上眼睛,打一针睡美人。
睡美人,就是麻药,这是基地工作人员对麻药的另一称呼,就像基地叫作比格一样,睡美人是麻药,听上去名字都很美,其实都是害人的手段。
一位叫徐宽的比格管理者将麻药针递给宋宁,示意这次由他来给实验者们打麻药。
宋宁没有流露出犹豫或是拒绝的神色,他知道这是考验。
他接过针,利索地给实验者们注射了药水。
徐宽脸上露出满意的神情。
这一次的考验,宋宁通过了。
像抬屠宰过后的猪一样,他们将实验者们送进用来囚禁的房间里,感觉醒来后可能有点难对付的,就送上实验床并束缚了手脚。
这让宋宁想起他刚到比格基地的时候,也是被送到实验床上束住了手脚。
不过,宋宁也没逃得过处罚,因为外出打架,他被罚禁闭三天。
禁闭地点,就在实验者们房间的旁边。
虽然限制了自由,但每天两顿饭有人送。
宋宁在禁闭室的小屋里坐了下来,没有床,没有桌与椅子,地下铺了一块毯子。
宋宁长长地叹口气,他在毯子上坐了下来。
禁闭室唯一的窗户被木板封死,房间里的空气沉闷而压抑,透不进一丝外界的光亮,时间变得缓慢而沉重。
宋宁闭上眼,试图让纷乱的思绪沉淀下来。
一开始,脑海中反复回放的却是那三个月里无尽的折磨与屈辱,以及刘伟业那张得意洋洋、令人作呕的脸。
宋宁在心中暗暗发誓:刘伟业,你给我等着。
时间单调而漫长,但宋宁并未让时间白白流逝。他利用这段时间,在脑海中反复推演着各种逃脱和反击的计划,他需要冷静与计划。
大概是在半夜时分,和衣躺在毯子上的宋宁醒了。
他都忘了自己是怎样睡着的,好像想着想着事情,眼睛一闭,就进入了睡梦里,梦里他也没有放过刘伟业,刘伟业在跑,他在后面追,手里还拿着武器,他太想复仇了。
他是被哭泣声吵醒的。
门是铁栅栏门,所以能看见走廊上的灯光,如果是白天,室外还有一些自然光能透到走廊上,现在没有自然光,只有微弱的灯光,显然是夜间了。
哭泣声来自隔壁,女孩的哭泣起,宋宁想起白天他所见的那个实验女孩。
“不要哭了,哭过之后你会感觉很口渴,这里一天只送一次水,还是一小瓶,不哭的话都不够喝,哭的话,就更不够喝了。”宋宁把现实处境讲给女孩听。
隔壁的女孩顿时停止了哭泣。
“你也是被骗来的?”女孩抽泣着问。
没等宋宁回答,“咔嚓”一声,走廊门锁的开启声,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刺耳。
紧接着是几个人沉重的脚步声逐渐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