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鸢却追了上来。
杨迷糊不安的看向她,讪讪道:“鸢子,别不依不饶啊。要不我带你去见好儿?”
紫鸢小眉毛横竖,“为何瞒着我?”
杨迷糊一愣,“你是指脏老头是我舅舅的事?对了,你问过他没有?”
紫鸢也是一愣,“你不是说'至死不能吐露半句'吗?”
杨迷糊忍不住,怜惜的揉了揉紫鸢的小脑袋瓜子,笑呵呵的道:
“你理解岔了,我是指我阴暗的心理,对谁也不能讲。我问过老杨头,他说脏老头真是我舅舅,与你父亲是远房兄弟,你说咱俩有没有缘?”
紫鸢点点头,似乎回过神来,没好气的道:“这算个屁的缘!我是问你为何瞒我?”
杨迷糊奇了,“瞒你什么?你是指栓子的事?”
“栓子什么事?哎呀,又有事瞒着我!“紫鸢一惊一乍,又一怒。
“不是栓子的事?”杨迷糊被弄糊涂了。
紫鸢叉着腰,“先说栓子的事!”
杨迷糊无奈的与紫鸢说了一遍栓子招兵买马的事,连带小桃和枝子是个大富婆也讲了。
最后强调:“我也被蒙在鼓里,刚刚才知道的。”
紫鸢听得眼中异彩连连,也咬牙切齿,但听到杨迷糊也'蒙在鼓里',便释然了。
最后还替栓子三人解释:“他们也是为你好,你心中别有疙瘩。”
杨迷糊以为过关,笑道:“你是我妹妹,我怎会瞒着你呢?”
想不到紫鸢却说:“我问的不是这件事!”
杨迷糊彻底懵圈了,奇怪的打量紫鸢,“要不你提醒我一下?”
紫鸢憋得小脸通红,却不吭声,眼中还噙着泪。
杨迷糊急了,扳住她的小肩膀,“怎么了?对天发誓,我若有瞒你,天打五雷轰,不得好死。”
见杨迷糊真急了,紫鸢低声道:“我问的是我娘的事!”
“你娘什么事?我也没见过你娘啊。你不是在问,脏老头喜欢你娘吧?”杨迷糊脱口而出。
紫鸢点点头,杨迷糊松了一口气,“这事,我也是前几天刚从老杨头处得知的。可你娘选择了你爹,对脏老头来讲,并不是光彩的事,晚辈不好讲老一辈的糗事啊。所以我就没准备讲……”
没想到紫鸢却道:“我问的不是这事!事到如今,你仍不肯讲?”
杨迷糊糊涂了,在原地打圈圈,口中念念有词,“是关于你娘的事,又不是这事,那还有什么事?”
他脑中有个荒唐想法一闪而过。紫鸢不会是脏老头的女儿吧?
在自己说紫鸢也是自己亲戚时,老杨头说的可是'孽缘',紫鸢她娘最终选择了紫鸢她爹!
潜台词是,紫鸢她娘最开始是喜欢风流倜傥的脏老头的。难不成基于什么原因,才不得不嫁给紫鸢她爹?
紫鸢她娘带孕嫁人?这也太荒诞了。
杨迷糊情急之下,口不择言,“你不会怀疑脏老头是你爹吧?!”
紫鸢点点头,杨迷糊心塞了。
“有什么凭据?”
“脏老头说,你知道!然后就再也找不到人了。”
杨迷糊半蹲下身,“跟我好好说说,你是怎么开始怀疑的?”
紫鸢从脖子上掏出一块小玉石,递给杨迷糊,“二哥,你应该见过。但脏老头脖子上有一模一样的一块。”
杨迷糊翻来覆去看了看,“会不会是凑巧?”
紫鸢指指玉,“你看看背面!上面刻有一个小小的'苏'字,而脏老头的那块,却有一个小小的'杨'字。”
“你不是不知道他姓苏吗?”杨迷糊又问。
紫鸢撇撇嘴,开始讲述:
“那是骗你的。你第一次问我,脏老头为何对我这么好,我就隐隐约约有些怀疑,他跟我娘有些关系。
前几天你又问我,我还以为你发现了脏老头与我娘的关系呢!所以我下意识隐瞒,看你到底想问什么,没想到你问他是不是你舅舅,说实话,当时我是有些嫉妒的。
前两天去逗竹内多夫玩,脏老头无意间露出那块玉,又着急忙慌的塞了回去。我起了好奇心,趁他不注意,一把拽了下来。
然后,我质问他,怎么有这块玉?被逼急了,他承认是我娘送给的。但对我为何有一块一模一样的玉,他支支吾吾的,死活不承认与我娘关系密切。
他只是说是凑巧。我说,以我娘精细讲究的性格,她不可能给我挂一块相同的玉。
他最后说,让我问你,就开溜了。我这两天到处找他,却死活不见人影。所以我寻你来了……”
杨迷糊听得目瞪口呆。
脏老头会不会以为老杨头跟自己说清楚了,又认为紫鸢听自己的话,才让紫鸢来寻自己的?
“在核实前,我问你,假设你娘是因为怀孕被迫嫁人,你会恨脏老头吗?”杨迷糊郑重其事的问道。
紫鸢摇头不吭声。
“若是你恨他,还不如不认他!”杨迷糊劝道。
“可我就是想知道为什么!”紫鸢梗着脖子。
杨迷糊揉揉她的小脑袋瓜子,“别纠结了,我们现在只是猜测,还不一定是呢!我俩去找老杨头,他应该知道些什么。”
去棚户区,老杨头不在。
打电话给黑子,黑子说老杨头不在棚户区吗?
俩老头都躲起来了?杨迷糊又打给小桃,让小桃全城搜索老杨头。
在漫长的等待中,紫鸢愈来愈烦躁,杨迷糊觉得这不是一个办法,得分散紫鸢的注意力。
他灵机一动,“你去过二道口没有?”
“去过两次,没人!”
“事不过三,万一脏老头玩灯下黑呢?与其憨等着,不如去试试。”
二人一左一右摸进小木屋。小木屋里面有生火做饭的痕迹。
“紫鸢,我去堵地窖口。你去从另一个出口摸进去,快!”
紫鸢兴奋的窜了出去。但愿脏老头在,不然后面自己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抚紫鸢了!
杨迷糊在地窖口等了一会,才掀开木板,一跃而下。
杨迷糊长吁一口气,至少老杨头在。不一会儿,床底下钻出一个胡子拉碴的老头。
不是脏老头还是谁!
杨迷糊哈哈大笑,“一大把年纪的人了,遇到点事就想躲,不害臊吗?老杨头,你先说!”
老杨头呲着黄牙,“别问我,你该问正主!”
“那我就让胖子来寻你,如何?”杨迷糊威胁道。
老杨头缩了缩脖子,脏老头倒来劲了,“老杨头,你居然有事瞒着我!快说!”
杨迷糊哭笑不得,“脏老头,你先老实点。我知道你是被人堵回来的。”
脏老头立马萎顿,缩着脖子不敢吭声。
老杨头开口就骂,“这死脏老头,提起裤子不认账,关我屁事?自称去学'催眠术',回来婆娘已嫁他人妇。就这么个事!我说脏老头,你怕个鸟?”
脏老头回骂道:“你也不跟我一个鸟样,大哥不说二哥。别瞪眼,胖子是谁,老子今天才搞明白!”
两个渣男凑到一块了,这是个大瓜,里面有精彩的故事。
杨迷糊惊诧莫名,一时失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