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高课的“老巢”被称为魔窟,不仅有明面上的岗哨,外面还隐藏着无数暗线,想要接近这里谈何容易。
上次紫鸢潜入其中,就冒了极大的风险,所以杨迷糊才选择远距离狙击。
按照计划,狙杀将在五百米开外的各个狙击点展开。这个距离远远超出一般人的认知范围,因此紫鸢和栓子的潜伏,会相对安全一些。
杨迷糊决定在流弹射程'内,狙杀筱田隼。此法他一直没传授给紫鸢和栓子,原因有二。
一来是因为两人的视力和听力有限,做不到听风辨声;二来担心二人学艺不精,画虎不成反类犬,又自恃其能乱来,反而招来更大的危险。
行动前,二人对五百米开外的距离提出质疑。杨迷糊则以乱枪打死为由,说服他们接受安排。
他忽悠说,特高课的外围戒备森严,为杀一个人而丢掉自家性命,不值当,大不了再寻机会。
为安抚二人,杨迷糊让二人潜伏,在距离约五百五十米的两个狙杀点,而自己却潜伏在六百米开外的一个狙杀点。
由于是晚冬时节,夜晚的气温极低,寒冷异常。三人轮流蹲守,轮流躲进屋内,恢复体温,并趁机休息一会。
但整整两天过去,筱田隼的办公室人影绰绰,人来人往,却始终难以确定,哪个身影才是真正的筱田隼。
第二天晚上七点,原本待在办公室的人突然消失不见。四个小时后,人又赫然出现在办公室。
杨迷糊'咕咕'叫了三声,向栓子和紫鸢示警。二人转过身,与他打了几个手势。
经过一番手语交流,杨迷糊示意稍安勿躁,保持冷静,不要因轻易行动而前功尽弃。
然而,预料中的女人并未出现。没过多久,办公室的灯光熄灭,人也随之消失。
这让杨迷糊也感到无比烦躁。这个该死的家伙,究竟在耍什么把戏?杨迷糊不禁心生懊恼,有些后悔刚才没有开枪射击。
因为这个季节实在难熬。
晚上气温骤降,尤其是在这空旷的屋顶,更觉寒风刺骨。
除了身子冷得,长时间的蹲守,让人极其疲惫困倦,可以说,一分一秒都是一种煎熬。
看来,今晚又要有劳无功。杨迷糊刚一松懈,困意立马袭来,上下眼皮开始不停的打架。
他狠掐十指的‘井关穴’,又用力狠咬舌尖,竭力让自己保持清醒。
因为筱田隼太过狡诈,说不定会杀个回马枪,不能掉以轻心。
杨迷糊轻晃脑袋,咬牙暗自思忖:至少再坚持一个小时!
功夫不负有心人!
正当他准备放弃时,筱田隼的办公室里,灯突然亮起,里面有人走动。
杨迷糊心情大好,疲惫困意一扫而光。
果然,两分钟后,办公室的门缓缓打开,一个人影走了进去。
由于隔着窗帘,杨迷糊只能看到一个模糊的身形,但从人影的走路姿势来看,风摆杨柳般似的,必定是一个女人无疑。
“奶奶个腿,终于等到你了!”杨迷糊暗自叫劲。
好在窗帘被清洁工留了一道窄窄的缝隙,杨迷糊透过缝隙,只见一条白花花的腿一闪而过……
正欲扣动扳机,他生生顿住。
不对,这不是女人的腿,这腿过于粗壮。
果然,刚进来的人影一把揽住另一个人,并抱了起来。
此人影才是筱田隼!够恶趣味的,还男扮女装!
手指正欲扣动扳机时,两人却双双倒下,不见了。
应该是倒在沙发上了,杨迷糊猜测。
但倒霉催的,透过窗帘的缝隙,他无法看到沙发的位置。
凭经验与直觉,第一次,通常是男在上,女在下,而且会很快。
所以二人活动时,第一个露出头的,必定是筱田隼。
即使猜错了,也无妨,筱田隼至少是其中一人。乱枪打死,也不是不行。
杨迷糊又'咕咕'叫了三声,但栓子和紫鸢没有任何回应。看来,二人是睡着了,毕竟已连续潜伏三十多个小时。
为此,杨迷糊决定独自狙杀。
他伸出舌头,测算风向风速,微调枪口的角度,眼睛贴近瞄准镜,手指扣在扳机上,准备随时开枪。
杨迷糊心里腹诽,筱田隼猴急猴急的,要是关上灯,自己就抓瞎了。
不过,事情并没有按他预期的那样发展。好一会儿,他依然没有看到有人影从沙发处露头。
杨迷糊恶趣味的暗忖:筱田隼吃药了,持续这么久,还是说早已完事却得‘马上风’挂掉了?”
终于,杨迷糊听到了几声微弱的“嗷嗷”声,几息后,一个人影露头。
'噗',杨迷糊扣动扳机,只听见玻璃的碎裂声,随后传来女人的惊叫声。
听惊叫声,这是洋马子的声音。怪不得,身高和筱田隼差不多呢,原来如此。
此时,紫鸢和栓子已被惊醒,杨迷糊'咕咕'两声,示意二人撤离。
杨迷糊却没有走,他朝左侧移动二百米,蹲伏下来,他想最后确认一下。
两分钟后,大楼里人影幢幢,筱田隼办公室的灯全部被打开,有人还拉开窗帘朝外探望。
此时,杨迷糊能看清,死去的人与筱田隼只有七八成像,不禁大惊。
坏了,难道又上当了?
他逐个扫视房间里的人,但未发现有任何人与筱田隼相像。
奇怪的是,特高课并未派遣大批人员,展开大规模搜捕行动。仅有几名便衣冲出大楼,来到街上,做张做智一番,便迅速返回大楼。
难道是因为死去的人,仅仅是个微不足道的喽啰,所以没有人在意,甚至连搜索都懒得去做?
亦或是死去的就是筱田隼本人,而敢于杀害副课长之人,必定是个令人恐惧的存在,以至于他们不敢轻动?
尸体始终未被抬出房间,而那洋马子却被人用枪托砸晕在地。
按常理讲,应该立刻对她进行审讯才对,为何要打晕?
此时,一名医生模样的男子走了进来,他蹲下身,仔细检查着尸体,同时似乎还在与某人交谈。
突然间,医生伸手从尸体脸上撕下一层人皮,尸体的真面目终于展现在眼前。
杨迷糊定睛一看,这是筱田隼无疑!
筱田隼的办公室,顿时又乱了起来。
原来,特高课也以为死的人,并不是筱田隼,所以并不着急。
杨迷糊暗嘘一口气,心情一好,又朝那里连开数枪,打死了七个人。
冬天就是好,温度低,土枪不会发热变形。杨迷糊边拆卸土枪,边感叹。
他背起鲁班箱,从屋顶滑落在地,拐过几个小巷子,与紫鸢、栓子会合。
“二哥,你动手也不提醒一声,吃独食!”紫鸢倒打一耙。
“睡得像死猪似的,还好意思说!”杨迷糊骂道。
栓子实诚些,不好意思的用小指挠挠头皮。
杨迷糊吩咐道:“栓子,你去将功折罪,弥补过失。特高课的人肯定会大肆搜捕,你和你的人一起,阻击一番,让他们缩回头去。”
杨迷糊却一把拽回想跟上去的紫鸢,“你跟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