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钺回来的时候,南烟脸上的怒容还没有完全收完。
他先是站在门口思考她生气跟自己有没有关系。
这几日,他晚上没有闹得很过分。昨天晚上也是听她的,一次就结束了,应该与他没有关系。
确定与自己没关系后,他抬脚走进去坐到她旁边,揽过她的肩膀,低声问:“发生什么事情惹你生气了?”
南烟顺势靠近她怀里,没好气地说:“还不是那两个调皮蛋。”
商钺眉毛轻挑,调侃道:“屿儿芝芝那般听话懂事,还能将你惹生气,我倒要听听他们今日到底做了什么事情。”
那么调皮的两个孩子,他竟然说听话,他话里的意思是不是在说她对两个孩子太严厉了?
南烟当即就不高兴了。
要是商钺能听到南烟的心里话,只会立即大呼一声冤枉。他就是随便一说,可没有其他意思。
她忽的起身推开男人,拉开两人之间的距离,拉着脸说:“什么听话?我看你是对你的儿子和女儿没有清晰的认知。”
她又抱怨道:“都怪你,快将他们两人给宠坏了。”
商钺被她推的差点翻倒,不过好在身手敏捷,很快稳住了身子,不至于摔倒在地。
南烟见他稳住身子,准备拉他的手收了回来。迈过脸,一副气呼呼的模样。
见她真的生气,不是开玩笑。商钺非常识时务,立即恢复一脸严肃的表情,凑到南烟身边。
“烟儿,你告诉我今日他们到底做了什么事情,我管教管教他们给你出气。”
南烟将白日里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告知商钺。
“不过你也不用罚他们了,我已经罚他们去面壁思过了。”他们到底还小,她已经罚过了,就不用再罚了。
男人听完,彻底没有开玩笑的心情了。
怪不得烟儿会生气。
这两个孩子,胆子真是太大了。
他轻轻拍了拍南烟的背说:“烟儿,你消消气,别生气了,我去看看他们。”
商钺走进侧殿,看到两个孩子乖乖站在一堵墙前。
想到他们做的事情,他是一点都不心疼。
“父皇。”
两人看到商钺,高兴地喊道,随即想到他们还在面壁思过,又乖乖站好。
这时候倒是挺听话,商钺满意地点头。
不过出声的语气低沉严肃,“刚才发生的事情我已经听你们母后说了,你们两个该罚。”
父皇平日里虽然对他们很好,但是严肃起来很吓人。
两个小家伙看着墙不敢说话。
“你们知不知道,要是你们出事了,皇祖母父皇母后,还有外祖母他们,都会很伤心的。”
想到平日里那么疼他们的亲人,两个孩子对自己做错的事情有了深刻的认识。
“父皇,我们真的知道错了。”
“我们以后一定不会这样做了。”
“知道错了就好,以后万不可这样了,知道吗?”
两个孩子点头应声,“父皇,我们知道了。”
“那父皇先走了,等你们面壁思过的时间够了再出来。”
两个孩子经过这次的教训,知道宫里没有他们想象中的那样安全,再也不敢偷偷跑出去玩了。
那天抓到的太监,经过严刑拷打,最终还是忍受不住招了。
幕后之人在商钺和南烟的意料之中。
但是他与商垣通信的证据已经销毁,就算指出来,商垣也是抵死不承认,甚至会打草惊蛇。
商钺只能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
三月份的赣州,已经完全褪去了冬天的荒凉,到处都染上了绿意,到处一幅生机勃勃的画面。
可谓草长莺飞。
而此时辰王府的花园中,正在上演一场兵荒马乱的大戏。
“快来人啊!快来人啊!世子掉进水里了。”
“快来人,快救世子……”
“世子,世子,快救世子……”
“……”
花园的湖中,可以看到一个小身影在湖里费力的扑腾。
岸边,侍女嬷嬷乱作一团。
今日不知怎的,侍卫小厮没有一个及时赶过来的。
等侍卫将商文庭救上来的时候,只见他小脸苍白,双眸闭着。
商文庭的嬷嬷惨白着脸大喊,“快叫府医过来。”
在场的人无一没被吓到。
这可是辰王府千娇万宠的世子,要是出了什么事,在场的人一个都别想活着。
侍卫不断按压商文庭的胸口,直到他吐了好几口水,气息慢慢恢复。
他才长舒一口气,瘫坐到地上。他伸手抹了一把脸,不知道是水还是刚才留下的冷汗。
如今天气还有些微凉,嬷嬷用斗篷将人裹住。
一听世子落水了,府医几乎用尽了所力气跑过来。
一把脉,确定世子还活着时,那高高悬起的心往下落了落。
“世子刚刚落水,恐寒气入体,还是赶紧带回院子换一身衣服。老夫这就开一副药,待世子醒后喝了,预防风寒。”
嬷嬷听到世子没有多大问题时,连忙让人将商文庭带回了院子。
今日,府里的三位主子都出去了。那些侧妃姨娘们,听到商文庭落水的消息后,嘴角的笑那是压都压不住。
几个有儿子的,都在暗骂怎么没淹死啊!
景芝芝只有商文庭一个儿子,好几年了,也没再怀孕,估计是生不了了。
要是商文庭出事,那她们的儿子就有机会继承王爷的位置了。
景太妃和景芝芝还有陈侧妃去参加赣州知府夫人举办的赏花宴了。
陈侧妃是知府的嫡女。
她们刚进府,就看到下人着急忙慌的跑过来,“太妃王妃,今日下午世子不幸落了水,如今……”
”什么?世子落了水?”一瞬间,景芝芝呼吸一滞,感觉脑袋有些木的发胀,她声音颤抖着问:“世子怎么样了?”
“已经被侍卫救上来,还在昏迷中。”
一旁的景太妃吓得呼吸差点都停止了。
景太妃和景芝芝连忙往商文庭的院子走去。
陈侧妃看着她们的背影,再看看身边的儿子,眼睛一闪,嘴角翘起一个细微的弧度。
商垣一回来听到商文庭的事情,也赶到了他的院子。
景太妃脸色凝重,景芝芝在一旁抹着眼泪,而床榻上的小人儿脸色白的跟张纸一样。
“母妃,文庭怎么样了?”
景太妃看了商文庭一眼,哀伤道:“刚醒了,喂了一点粥,喝了药之后又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