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明白了一件事。”进行到一半的时候,汪曼春突然夹住了荣夏萱的手。
荣夏萱震惊,她退步了吗,这时候还能分心?
“曼春姐,你太伤人了吧,想明白什么了,你实际上没有那么爱我?”
汪曼春却两眼放光:“剿总司令部的李宁玉也是你们的人!”
“哪儿跟哪儿呀。”荣夏萱哭笑不得,她可不能承认,因为李宁玉和军统没有半毛钱关系,要是认下了,以后怎么圆谎。
“我跟你保证,李宁玉绝对不是军统的人。”
汪曼春不大相信,“当时在剿总执行任务的时候,我看的一清二楚,顾晓梦对李宁玉言听计从,还处处维护她,那种信任和依赖是装不出来的,顾晓梦是军统的人,李宁玉却不是,那么她们就是对立的,怎么可能嘛。”
荣夏萱改变了策略,把自己覆上去,“曼春姐,你是装糊涂呢,谁说两个立场对立的人就不能在一起,我们不就是吗?”
汪曼春这一下,就连说话的音都不稳了。
“你的意思是,顾晓梦喜欢李宁玉,准备把她拉拢到军统?”
“这个世界上就没有挖不倒的墙角,只看挥锄头的够不够勤快,比如像我这样的,曼春姐最后还不是……”
汪曼春搂住了她,让她们贴得更近,“那个李宁玉冷的很,在她眼里密码比命都重要,当时钱司令说如果报上去情报有误,反而耽误了青岛会谈,她得受到军法处置,李宁玉就愿意拿命做担保,这样的人,也会动情吗?”
荣夏萱嘿嘿一笑:“曼春姐,我们要不要打个赌呢?”
“哼,打赌,这次你要是输了,就做好被我吊起来的准备吧。”
“行,我要是赢了,我们还有七八个地方都没试过呢,来点高难度。”
“没皮没脸。”嘴上虽然骂着,但她没拒绝。
顾晓梦还不知道荣夏萱拿她的感情做赌局,不然的话,她能找荣夏萱拼命。
她回到家里,一路上就鬼鬼祟祟的,倒不是有人跟踪,而是她心里藏着鬼。
那只小鬼不断给她灌输邪恶思想。
“你对玉姐是正常的情感,有那种想法是很正常的,她肯定可以理解的。”
顾晓梦回过神来地时候,手里拿着一本《xx梅》。
她像是见到了老鼠一般,慌忙把书扔了,见鬼了,她家里怎么会有这种书,而且她还找出来了!
偏偏书页掉在地上,刚好翻在有图画的那一页,上面是两个女人……
“荣夏萱,就是个魔鬼!”顾晓梦骂骂咧咧,她的心里不会有污秽思想,肯定是荣夏萱给她下了什么暗示。
玉姐不是说过吗,荣夏萱研究过西洋心理学,懂催眠术的。
她决定了,如果荣夏萱给她送歪门邪道的东西来,她一定当场拒收,并且严词斥责。
嗯,绝对不会同流合污的。
不过她没等到荣夏萱,反而等来了一个不速之客。
酒井美惠子。
“顾上尉,突然造访,真是抱歉。”酒井对她客客气气的。
顾晓梦只能把人请进客厅,“酒井课长哪里的话,您有空光临,应该是寒舍蓬荜生辉才对。”
酒井笑了起来:“顾家的宅院如果是寒舍,我的家就是茅草房了。”
“您是喝咖啡,还是喝茶?”
“咖啡吧,我看顾上尉也不像经常泡茶的人。”
酒井还真像个做客的人,从今天的天气,聊到了早餐吃的生煎包,再到路上遇见的新开业百货公司,仿佛下一刻就要拉上顾晓梦去逛街。
真像是一对好朋友呢。
才怪!
顾晓梦笃定,这个女人突然上门,肯定没好事。
“酒井课长,您来找我,是不是有什么吩咐?”她实在没耐心陪女鬼子聊天,尤其是这个女鬼子看她的眼神特别奇怪,有一种阴冷又黏腻的感觉。
酒井轻轻一笑,摇了摇头:“哎,顾上尉还是应该多练一练,太沉不住气了,遇到不速之客造访,你应该耐着性子跟我周旋,直到我先亮出底牌。”
顾晓梦:“在为人处世上,我不如酒井课长,人情练达就更谈不上,既然如此,何必在自己不擅长的事情上纠结呢,如果您对我有敌意,想要盘问什么,就直说吧。”
酒井叹了口气,端起咖啡嗅了嗅,又小抿了一口,“这是蓝山咖啡吧,口感不错,顾上尉煮咖啡的手艺也很好,你这么热心招待我,我又怎么忍心把你当犯人盘问呢。”
“今天我来,就是找你聊天的。”
顾晓梦心中冷笑:我信你个鬼。
“顾上尉在剿总的时候,应该听说过钱司令遇刺的事。”酒井笑盈盈看着她。
顾晓梦点了下头:“嗯,司令遇害这么大的事我当然听说过,不仅听说,我还被叫去讯问过呢,剿总几乎每个人都被审问过,听说这个案子到现在都没侦破,密室杀人……太可怕了。”
“你作为破译人员,难道对密室杀人的谜题不感兴趣吗?”酒井面露疑惑,“我听说,你的那位上司,也是你在特训班的教官李科长曾经说过,一个优秀的破译人员,应该破译密码当做一生追求的事业。”
“所有的谜题都是密码,你不感兴趣吗?”
酒井的问题咄咄逼人,顾晓梦的眼神也变得锋利起来。
谁允许你随便引用玉姐的话,你也配!
“酒井课长是觉得我不够关心剿总的案件,没有孜孜不倦追查司令遇害的真相?”顾晓梦微笑,“我是想成为优秀的破译人员,可我不想找死,司令遇害案的凶手至今未找到,我冒然去打听情况,恐怕没有人觉得我是对破译谜题感兴趣,而是认为我在刺探内情,为真凶打掩护。”
“毕竟不是所有人都像酒井课长这样思路清奇,角度刁钻。”
酒井并不生气,反而放软了语气,“真是不好意思啊,都怪我,说好了聊天的,怎么越聊越紧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