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景瑜喉间动了动,“是,毕竟吾之前一直不受宠。”说着语气不自觉带着些自嘲。
东方既白微笑道:“要是殿下不介意的话,我愿意教殿下剑术。”
燕景瑜看着东方既白认真的神色,一时不知说什么。
东方既白看他没说什么,以为他同意了,自顾自的开了口:“刚刚殿下那招,剑该偏下两分,瞧着差不多,可像你方才那样持剑。
若是你的对手反应快,迅速下蹲就能直取你的腹部,一旦你受伤会如何,殿下应该明白。”
东方既白说着用眼神示意燕景瑜出剑,果然当那一剑使出的时候,东方既白迅速下蹲,剑尖可以直指他的腹部,燕景瑜点头道:“确实如此!”
“殿下瞧好了,我改一下就会更好些。”说着,东方既白提剑舞了起来,剑气凌厉逼人,一剑过去不远处的树直接倒了一棵,然后停下朝燕景瑜看了一眼。
燕景瑜会意有样学样,把改良后的剑招使了出来,树又倒了一棵,只是威力有些弱了。
燕景瑜凝视着剑尖片刻,脑中闪过些许疑惑,抬眸看向东方既白。
东方既白拧眉走了过来,抓住他的手道:“殿下的手应该再低一分。”
就在这时燕景瑜突然反应过激地甩开了他。
东方既白被他的动作弄得不明所以,“怎么了?”
燕景瑜面色一沉道:“抱歉,吾不喜与旁人触碰。”
听了他的解释,东方既白立马反应过来,“是我唐突了。”
燕景瑜摇头表示没事,提起剑示意他继续。
“你再用那招,我再试试下蹲刺你。”东方既白说完就朝燕景瑜提剑进攻。燕景瑜使出那招的时候,东方既白突然迅速下蹲,还未等刺中他的腹部。
燕景瑜的剑尖就抵到东方既白的咽喉上,由于速度过快,剑尖划伤了他的肌肤,一颗颗血珠往外渗出。
东方既白微笑道:“殿下学得极快,若对敌时再灌入真元,贼子的脑袋都削掉了。这一招瞧着同之前差不多,但进可攻,退可守。”
燕景瑜却盯着他的脖子看了许久才开口,“殿下受伤了。”
东方既白摸了摸脖子,沾了满手血,然后不在意道:“小伤而已。”
他说着,取出了随身携带的止血散倒在手心一把抹了上去,脑子灵光一现,“我突然想起来,我这有套剑法挺适合殿下。那剑法飘逸迅捷,正适合殿下。”
东方既白放好止血散,一边提剑一边对燕景瑜说:“殿下瞧好了。”
燕景瑜敛了心神,仔细看着他的动作,跟在一旁比划。
东方既白手心朝下握平剑由前向侧后方拉回,力达剑身下刃,剑在手心一个翻转,改成手心朝上握平,平带直抽,再沉腕直拉,持剑一搅,一压,“这一招叫敬德指鞭。”
东方既白看燕景瑜跟上了自己,就继续下一式,直见他手心朝上握而少许内斜,不断沉腕与立腕之间变换,剑身在空气中劈搅,破空的声音洗炼着空气,东方既白出言“这一招便是西施浣纱。”
随后,他又改换成手心向下握立剑,由下向右上方成弧形提起,力达剑锋下刃,“这一招叫,仙人指路!”
东方既白看他一下就学会了,面露几分赞许,“殿下,接下来,我连同身法一起舞一遍给你瞧。”
说着,也不等燕景瑜点头就握剑在剑在林间舞动起来。
燕景瑜看着看着就皱起了眉,一开始他还勉强看明白,后面就开始云里雾里。
东方既白停了下来,看他站在原地动不动,然后突然反应过来,“抱歉,我忘记了,这剑法要配合特殊的身法。”
燕景瑜闻言眉头稍舒,“吾还以为吾的天赋已经差到这种地步,连瞧都瞧不明白了。”
东方既白闻言一笑,解了两句“并非如此,殿下天赋极好。”说完又补充一句“我并非特意夸你,殿下假以时日必会更强。我只是胜在有名师教导罢了。”
燕景瑜神色自若“殿下自谦了。”
“并非自谦,殿下很是不错。我很欣赏这样实力相当的对手,等来日殿下赶上我的境界,定同殿下打个痛快。”
东方既白说完,认真向燕景瑜行了一个拱手礼。燕景瑜见状也立马回礼。
与此同时,天边太阳已缓缓升起,一丝丝霞光投射进密林,那霞光正好笼罩着两个少年,两个少年的故事也缓缓拉开了序幕……
东方既白看着天边已经大亮,便对燕景瑜说:“殿下时间不早了,明日我也会来这,不如明日继续?不知殿下有没有用膳,不如同我一道回府用膳?”
燕景瑜微微颔首道:“却之不恭!”
三皇子府,一进府,燕景瑜便开始不动声色地四处打量,见府中是一派清雅大气的装扮。亭台楼阁各有特色,更有竹林芳草、池塘湖泊、形态各异的石子路。
石子路边的杂草被整理得齐齐整整,沿着长画廊几步环转,见一个空旷的大院子里,三三两两男女老少各自玩趣,有踢毽子的,有讨论时兴趣事的,有靠着南墙打盹的……
燕景瑜不由得发问:“殿下府中的下人都如此懒散?”
东方既白眸光微微,笑意分明,“并非如此,现下并非他们当值,我们小声些,别惊扰他们。”
东方既白把手指竖在唇边,作出噤声的动作。
燕景瑜虽仍有疑惑却也保持了安静,同他一并走开没有惊扰到院里的乐趣。
走了好一会,东方既白醇厚的男中音传了过来,“方才那里是外院,进了这道门便是内院了。”
燕景瑜中肯地应了一句:“你的皇子府是我所见过中最大的府邸。”
闻言,东方既白神色带着几分骄傲和愉悦“:确实是,除了皇宫和各色的行宫,我的府邸最大。”
东方既白这一副模样瞧着像极了被顺毛摸了之后的傲娇大猫咪。
“传闻陛下极其宠爱三殿下看来是真的了?”燕景瑜偏头就那么看着东方既白。
哪知,东方既白语气一转“就那……”突然意识到旁边还站着旁人,又生硬地接了一句“本就是我应得的。”
他本想说就那老爹天天坑自己,指挥自己干这干那的,这么大的府邸本就是他应得的。
燕景瑜闻言一副了然的样子,心想看来三皇子受宠的事并没有那么简单?
要是东方既白能听到他的心声,必要反驳几句。
兀然院中炸响:“哥,你在哪?”东方既白闻言,额角直跳,面色却不显,随即带着几分尬笑:“我弟弟向来如此,见笑了。”
燕景瑜摇摇头,示意他并不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