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志听完,已经慌了神,只是哽着一口气硬撑着没表现出来。
东方既白眼睛轻轻略过他,给了他一些无形的压力。
燕景瑜听到这里,便确定了凶手就是他了。
婆婆听完愣在原地,然后失神跌坐在地上,只是眼睛若有若无往刘志身上盯,好似能盯出血洞来一般。
正巧,官差把他穿过的鞋拿来,东方既白问官差:“鞋上可有绿丝藻?”
官差点点头。东方既白又对官差吩咐道:“拿给大家瞧瞧清楚。”
大家看了,赞叹不已:“真是神了啊。”
刘志立刻辩解道:“就算我去了,那他掉下山崖是个意外,关我何事?”
东方既白不答反问:“那你为何避开众人,选了这么条破路?明显心虚!”
“那也不能说是我害的啊!那明明是个意外!”
东方既白嗤笑道:“意外?敢问在场各位有何人有摔下山崖之类的经历?”
突然有人冒头抢答:“小人曾不小心掉下山崖,因拉住了藤条捡回了一条命。”
东方既白笑着问他,“你还未抓到滕条时,你在干嘛。”
那人挠挠头道:“说来惭愧,当时惊慌,双手在泥壁里乱抓,好几次只抓住了一些小草荆棘之类,却无济于事,手也磨得出了好多血。”
东方既白摸摸下巴,低笑道:“那可就奇怪了,死者为何双手干净毫无伤痕,是没机会挣扎,还是吓傻了忘记了挣扎?按理说他上山砍柴也不该去那种地方,危险又没多少柴火。
就算他当真去了,又如何没有防范?但凡不傻都会当心脚下,就算不慎滑落下去,身上也当会蹭出泥痕才是。巧了,死者也没有。身上啥也没有,只有头上蹭了些枯叶和泥土。”
东方既白看了一眼刘志,又问大家,“大家觉得死者是自己不小心掉下的去的,还是被人推下去的?”
大家立马说:“自然是被人推下去的。”
东方既白又询问道:“大家有知道死者同刘志是何关系的嘛?”
一个长着络腮胡的大汉,憨笑道:“他们好像经常一起去赌坊赌钱。”
“哦~还赌钱!”东方既白揉了揉眉心。“那就是因为钱的事起的纠葛,痛下杀手了。”
刘志听完他们说的话,早已面如死灰,瘫坐在地上,嘴里不知道喃喃着些什么。
“司长大人自己查清他为何杀人,本殿乏了,到了这份上,不用本殿来帮忙审了吧?”
司长连忙赔笑道:“不用,不用,来人把他押下去,待理清前因后果再发落。”
婆婆听到这就清楚了,自己的儿子就是被刘志害死的,顿时哭的涕泗横流,拿起拐杖猛地打了刘志好几下,哭骂道:“你个天杀的,你怎下的去手啊……”
官差见状拉开了婆婆,把刘志押了下去。
东方既白缓缓开口:“你差点因为自己的无知放过了伤害你儿子的凶手,还差点打死了你的儿媳,回去吧,日后莫要再做出什么后悔的事。”
婆婆连声道谢:“今日是老妇愚钝,多谢殿下不计前嫌。今日失手打了你,又污蔑你,老妇大错特错啊。”
婆婆跪下一边拭泪,一边哭诉道。
东方既白给余慕使了个眼色,“送她回去吧。”
府伊听了这婆婆说打了他,关切道:“殿下贵体如何?可要寻大夫看看?”
东方既白摇摇头,“无妨。”
东方既白只觉得头又开始嗡嗡作响,正准备起身要走了,结果一个疯子拉着一个男人来报案。
“大人,小人要告他杀害自己的娘子。”
东方既白闻言又坐下来了。
男人立马反驳道:“大人明鉴,大家都知道此人是个疯子,说得话不能当真啊。”
东方既白看着那个疯子,开口道:“你说吧,不会有人当你是疯子。”
疯子立马开口,“昨天我路过他家,从他家厨房的灯影中看到他从背后砍了他娘子一刀,随后又听到他的娘子发出了一声惨叫。
我原先以为是我醉酒看花眼了,但越想越觉得不对劲,今日跑去他家,果然没见到他家娘子。”
男人立马辩解说:“我娘子回家省亲了,你当然看不到她。”
疯子激动道:“他撒谎,我去过了他娘子母家。他娘子的母家说人没回,我才拉他来报案的。”
男人不慌不忙说:“就算我杀了人,也该见尸身呐。”
其他人听了也觉得有理。
东方既白却冷不丁地出言问疯子,“他家有没有养猪?”
听到猪,男人脸色微变。
疯子连忙点头回答:“有有有!好几只呢!”
东方既白脑中疯狂闪过人被剁成肉块的画面,一瞬间脸色煞白,声音颤抖地说:“他把他的娘子剁碎了,喂了猪。”
男人吓得跌坐在地上,惊恐地问道:“你怎么知道?”
东方既白不作答,脑子里像重复播放同一部血腥影片一样嗡嗡响,他没忍住捂着头,脚步踉跄地出了公堂。
燕景瑜见状赶忙跟了出来,却见他趴在墙角不停地干呕。
燕景瑜拍了拍他的背,东方既白停止干呕,起身要走,燕景瑜忙拉住他问:“你怎么了。”
东方既白只觉呼吸不畅,摇摇头说了一句:“病犯了。”
燕景瑜面露担忧,一路搀扶着他,跌跌撞撞回了客栈。
萧万顷看了东方既白这样心里担忧不已,不会失心疯又要犯了吧。
回了客栈,东方既白在床边坐下,手抖得厉害,颤颤巍巍从怀里拿出药瓶,想要取药,却手抖得连药瓶都打不开。
燕景瑜看他这副样子,立马接过药瓶问他,“要几颗?”
东方既白颤抖着声音道:“三颗。”
燕景瑜倒了三颗喂进他嘴里,又拿了杯水给他一并喂下。
“多谢,把我打晕吧,我睡一觉就好了。”
燕景瑜迟疑一会,还是照他说的做,把他打晕了。
燕景瑜出了房间看了一眼萧万顷,拧着眉头问:“你家主子到底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