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既白看着乖软的孩子,柔声道:“遗孤堂的孤儿不少,我也没少抱,总归都是可怜的……”
东方裕淳伸手拍拍他的肩膀,“这些年,辛苦了!”
东方既白回以一笑:“没什么,我干得挺开心的,累点也没事。”
东方启玉默默听着两个哥哥说话,心里莫名有些沉甸甸。
东方裕淳笑着转移话题:“看你这么喜欢孩子,准备何时娶妻生子?”
东方既白神色莫名地瞥了他一眼,伸手摸了一下孩子的脸,其柔软触感不比某只小猫差,然后恋恋不舍地把孩子递回给东方裕淳,微笑道:“不急。”
东方既白看着孩子,脑海中的想法变了又变。
好像有个孩子也不错?
软软的一个,像她,那可太棒了。
不行不行,那多疼啊。
之前听过妇人撕心裂肺的惨叫,这要放在她身上……
不行,不生,一个都不生!
但是,她要是愿意的话……
不行!
东方裕淳只当他还没中意的人,抱着女儿瞧了两眼,直接走了神,也没注意到东方既白表情的微变。
东方启玉压了一肚子的话,赶忙道:“大哥,三哥他有喜欢的人了,应该很快就能成亲了。”
东方既白但笑不语,东方裕淳欣喜地追问道:“是谁?”
不怪他不知道,他眼里只有自己的爱妻和女儿,也不爱咬闲言,就一直被蒙在鼓里。
东方启玉看他哥没有什么反应,大胆倒了出来,“燕太子啊。”
东方裕淳恍然大悟,温声道:“难怪,中秋宫宴我看你突然给人家递点心,后面又和她一道离开,当时我还没想到这茬。”
东方既白解释道:“当时并无绮念,是为另一桩事寻她。”
东方启玉没忍住爆出了真相。
“根本不是,是他不开情窍。手都拉了,结果说把人家当知己好友,还把人家当男子看,给人家气得只喊要他滚。”
东方既白陡然被揭了短,神色略有些不自然。
东方裕淳看看东方启玉,又看看东方既白,忍俊不禁道:“原来如此,情路漫漫,三弟可得加把劲,不然何时才能抱得美人归?”
东方既白心想,嘴都快亲烂了,小猫不大走心,他也没办法啊。
东方启玉就想得简单多了,他这哥好不容易开了窍,不见面怎么俘获芳心?
不行,非得让他们多见见互相想着才行,看来话本子得早点送去了。
东方裕淳看他们俩都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劝解道:“没事,船到桥头自然直。”
东方启玉接腔道:“他没船,我给他加紧造一个。”
东方既白神色莫名,玩笑道:“船太快了,一会撞散了。”
东方裕淳脑子瞬间不清晰了起来,怎么明明是自己引的话题,自己反倒听不明白了。
东方启玉反驳道:“哪快了?”
东方既白道:“还不快?水都快没了,再造船,水岂不是被船压出去了,一会儿还行什么船?”
东方裕淳来了一句:“那就从其他地方引水过来,船也造,双管齐下!”
东方既白和东方启玉闻言齐齐点了头。
东方启玉伸出大拇指道:“还是大哥厉害,果然成了亲就是不一样。”
东方裕淳有点摸风不到,没理清造船通渠和成亲有什么关系,但不耽误他跟着一起憨笑。
东方既白看出了三个人讲同一件事,不在同一频道上,各讲各的,话竟还能接上,暗自偷笑。
虽然大哥一本正经的讲造船通渠,不过也让他明悟了两分,怕什么热情被消耗完呢?
还没发生的事就别顾虑重重了,真有那一天还不能想点办法出来么。
现在坦然接受才不负韶华,难道等结束了才后悔没能抓住机会么。
这么一想,觉得果然还是自己不够勇敢果决。
东方启玉和东方裕淳对视一眼,同时转头盯着东方既白看。
东方既白此时正在乱想,手不由自主摸着下巴,眼睛微眯,时不时还点点头,嘴角上扬。
东方既白蓦然发现他们在盯着自己,只当没发现,动作神态自然无比,慢慢悠悠从怀里摸出一个小盒子递给东方裕淳:“这是给小侄女的一点心意,还要谢谢大哥指点,我想到对策了。”
东方启玉和东方裕淳眼神交流道,敢情他刚在想正事,就离谱,这情窍开了跟没开一样。
题外话:是真的在想正事,情窍只开了一半,谢邀。
东方裕淳接过盒子,打开一看,里面一对做工精细的银制平安玉扣手镯,一看便不是凡品。
东方既白见他接了东西在看,赶忙道:“大哥,我便先走了,有些事情没做完,留了一半放那,倒引我时刻惦记着。”
东方裕淳挽留道:“才来一会儿就要走?不如用个膳再走?”
东方既白婉拒道:“不成,当真有事,下次罢。”
东方裕淳看他着急要走,也就没有强留。
东方启玉看东方既白要走,也请辞道:“我也有事,过两日再来。”
东方裕淳看他们一个两个和商量好了似的,好笑道:“行,都走吧。”
东方启玉挽着东方既白的臂弯,一同出了锦城府。
马车上,两兄弟各怀心思,车轱辘转啊转,过了好一会儿才到府上。
一回府,东方既白就往书房里钻。
东方启玉则跑去闲云殿翻找他存下来的话本子,好一通挑拣才择出几本合适的。
看来还是得多去馆子里看看,买点新本子来。
东方既白到了书房,反手把门一关,在书桌边坐下,把那张思维导图扯了出来,把一些新情况填了进去。
比如司马羽星欠齐三皇子一个人情,又比如顾见臣想通过城主遴选安排人进去。
想到之前齐国暗探又和顾见臣关系匪浅,暗自猜测顾见臣要用什么好处才能指挥得动齐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