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将书码放好,绕到另一个书架前,注意力一下就被一本皱巴巴的书吸引了,抬手拿来一看,封皮上赫然写着《阴阳录》三个大字。
打开一看,里面内容讲的阴阳调和的事。
只一行‘四象分别为男、契、女、卿,其中男为阳中阳、契为阴中阳、女为阴中阴、卿为阳中阴’被朱笔圈了起来。
看来是刚得知她是卿子的时候看的,再下那句‘男契与女卿三岁不同榻,九岁不同席,女卿行为举止需注意,不得与男契来往过密,轻则罚德行篇百遍,次之杖二十,重则溺死。’
旁边作了一句批注‘为何如此苛刻,男契女卿当平等才是。’
燕景瑜细细品味起平等二字,放好书,走到桌边坐下,询问道:“东方既白,很多人不希望自己的俦侣强于自己,你怎么想?”
东方既白陡然听到她发问,抬起头来,疑惑道:“你说的哪方面?”
燕景瑜道:“各方面。”
“有些是天生的,没有办法自己选择。就比如臂力吧,一般来说男子臂力会强于女子,这是天生如此没法,但自然也有例外。
再拿剑术来说,优于自己自然很好,这样就不用担心在外面被欺负,自己也能自保……”
东方既白为自己的言不由衷急得挠了一下自己头,憨笑道:“书到用时方恨少了。”
东方既白停顿一会儿,又继续说:“我的意思就是,我欣赏比我强的俦侣。即使暂时弱于我也没有关系。
我可以和她一起变强,互相取长补短,让她即使不在我身边也可以独当一面。
我希望看到我的俦侣一直在变强,然后我们互相追寻彼此的脚步,成就更好的自己。”
“俦侣之间谁强谁弱并不重要,又不是为了驯服,而是为了扶持。俦侣是处于对等的位置,不必想着谁强于谁。”
东方既白咬了一下自己的下唇,为自己抓不成主题而急得抓耳挠腮:“反正不在意,强就强,弱就弱。
总之都要进黄土,到土里都会变成烂泥,还论什么强弱?
该死,我不知道我在说什么了,没一句能说清的……”
东方既白说着说着便急眼了,敲了一下自己的脑袋,自惭道:“还是书读少了,词不达意。这破脑袋,破嘴,烦死了!”
燕景瑜明白了他的意思,心道我果然没看错人,这个男人我燕景瑜要定了。
燕景瑜正认真听着,看到他焦躁不安的样子,伸手拉住他的手安抚道:“我明白你的意思,别急。”
东方既白蹙了蹙眉,略微梳理了一下因为急于表现自己而生出的焦躁思绪。
“反正我不在意,不然我就不会教你那些了。你该做什么就做什么,我不会想着把你困在我身边做笼中鸟。
不仅不会,我还会助你成为九天翱翔的鹰,成为暗地里伏击的狼。
拘着的鹰毛发暗沉,困着的狼失了野性,这都不是我想要的。
我要该耀眼的一直耀眼,该肆意的一直肆意,这才是我想要的。你明白我的意思么?”
东方既白说完,心里松了一口气,心道总算说清了。
燕景瑜站起来,大胆跨坐在他腿上,柔声道“我明白。”
东方既白彻底愣住,然后傻傻问了一句:“怎么突然问我这个问题?”
燕景瑜捧着他的脸,微笑道:“老公不如自己猜猜?”
东方既白摇头道:“我猜不到,莫不是看到我的批注了?”
燕景瑜点点头,“嗯呢。”
东方既白尬笑道:“我都瞎写的,有些幼稚可笑了。”
燕景瑜反驳道:“不会,我觉得很好。”
“真…真的?”
燕景瑜环住他的脖子,正色道:“自然。”
东方既白轻咳一声,试图商量道:“你要不先下去?我想再看会儿书。”
燕景瑜不满道:“我人都在你怀里了,不看我,看书?我还没有书好看么?”
东方既白听完还当真认真思考起这个问题,思忖片刻道:“书中自有黄金屋,书中自有颜如玉。自然是好看的。”
燕景瑜笑骂道:“书呆子!”
东方既白看着她微张的红唇,眼神逐渐火热了起来,失神道:“老婆自然也是好看的。”
燕景瑜凑到他耳边吹气,“就只是看么?”
燕景瑜说完,撤了一只手回来,用手指在自己唇上轻轻来回摩挲,明摆着诱惑他。
东方既白看到她的漂亮小手在唇上作妖的画面,简直比磕了药还上头,不过几息功夫,气息都乱了。
没办法,他是手控癌症晚期患者,实在没法抵挡手的诱惑。
东方既白伸出一条胳膊搂住她的腰,用另一只手捉住她在自己唇上肆虐的手放在唇边轻吻。
东方既白亲完之后松开她的手,拨开她的领子来瞧,突然的动作惹得燕景瑜呼吸猛地一滞。
东方既白看她脖子上的吻痕只剩浅浅的一点便放下心来。
之前担心她会疼,他也没敢用力。
燕景瑜看他迟迟没有下一步动作,没忍住问道:“你看什么呢?”
东方既白抬眸看向她的脸颊,微笑道:“没什么,就看看上回留的印子还在不在。”
燕景瑜听完,扬起头将脖子凑到他嘴边,不甚在意道:“要再留么?”
东方既白看她这引颈就戮的样儿,哑然失笑道:“不用,那多疼啊。”
燕景瑜略低了头,“不疼啊。”
东方既白将鼻尖抵在她颈间,闻她身上淡淡的香味。
燕景瑜感受到他的动作,将头高高扬起方便他的动作,双手扶着他的肩膀,再凑近了几分,大胆邀他品尝。
东方既白没把持住自己,张嘴在她脖子上轻轻吸吮了几下,然后伸手给她整理好衣领,温声道:“好了。”
燕景瑜刚感觉他微热的气息在颈间肆虐了片刻便听到他说好了,低头凝视他片刻,却见他没有半点要亲的意思,心想他不来,那我来好了。
“怎么了?”东方既白看到她目光灼灼地看着自己,不由疑惑道。
燕景瑜不答,凑上去堵住了他的唇,用唇瓣轻轻揉弄起他的双唇,学着他的样子耐心一点点轻吻,动作由柔变重、由缓变快,直到唇部微微发麻才停下,又一次将嘴靠在他耳边吹送热气,“是这样嘛?老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