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边的白云变了形状,两个小学机还没分出胜负。
燕景瑜争得急眼了,直接翻身坐在他的肚皮上逞凶。
在他再次说出想想二字的时候,一口咬在他的喉结上,恶狠狠道:“吾说像小猴就是小猴,还敢不敢辩了?”
东方既白低笑了两声,连着坐在他肚皮上的燕景瑜都跟着颤了两颤。
东方既白妥协道:“不敢了,我的太子殿下,像小猴。”
燕景瑜轻哼了一声,翻身下去躺在一边,露出一脸得意。
东方既白问道:“饿不饿,要不要回去吃点东西?”
燕景瑜拒绝道:“不饿,再躺会儿。”
“好!”
“你抱我!”
“好!”
一阵又一阵的微风从二人身侧拂过,不知是谁的肚子先咕噜了一声,紧接着另一个人的肚子也响了一声。
东方既白低笑声响得胸腔在共鸣。
燕景瑜推开他的怀抱坐了起来,打趣道:“闹饥荒的乌鸦,走吧!”
东方既白也跟着坐起,拉过她的手道:“走,我们回城区的酒楼吃饭,然后带你去我名下的茶楼转转。”
两人默契地对视一眼,起身,上马,在阳光的抚摸下,骑着马前行。
他们身后还跟着六匹自由狂奔的骏马,有那么点声势浩大的味道。
入了城门,两人一起下马行走,其他的马儿都交由那马赶回马厩。
酒楼,东方既白点了略点了五道菜,当然不是抠门,只是节俭。
好吧,抠门。
五道菜分别为鳜鱼肉羹、间笋蒸鹅、香酥鸭、七菜羹和姜蒸梅花肉。
东方既白又发现了燕景瑜一个点,吃鸡鸭鹅鱼都不吃皮,但香酥鸭的酥皮她是吃的。
“这家酒楼的香酥鸭做得最好的,也是招牌菜。
其他的菜都是挨着时令来的,正好赶趟,吃尽三春。”
“确实不错。”燕景瑜一边往嘴里送菜,一边回应道。
“不爱吃皮儿?”
燕景瑜的手一顿,斩钉截铁道:“不爱,甚至尊讨厌。”
“记下了。”
“猪皮呢?我好像记得上回你把肥肉上的皮咬去了,独独把肉丢到一边。”
“爱吃。”
东方既白轻笑了一声。
“你笑什么?”燕景瑜微蹙着眉,略有些不满。
“我也一样。”东方既白说完,又补充了一句,“关于吃皮这件事。”
燕景瑜瞥了他一眼,玩笑道:“就知道该堵上你的嘴,吃个饭也要闹人。
都看出来了,怎么还问?”
“看出来了,那是看出来的。再问,只是为了确认。还有……”
“还有什么?”
“你想怎么堵住我的嘴?”
“那得看看你想让我用什么堵住你的嘴。”
东方既白低笑道:“都好。”
燕景瑜夹了三块鹅肉,去皮,然后精准地送进他的碗里,随意道:“安分点,别打扰吾享用午膳,不然缝了你的乌鸦嘴,叫你不得吱哇乱叫。”
东方既白嬉笑道:“不然缝了我的乌鸦嘴,叫我不得吱哇乱叫。
遵命,太子殿下。”
燕景瑜抬眸批评道:“坏!”
此刻隔壁快乐疯了,原来染字卫就在隔壁聚餐,正巧听到东方既白的声音。
他们饭也不吃了,酒也不喝了,全贴在木墙上听,之后又在那里鹦鹉学舌。
“你想怎么堵住我的嘴啊?冬哥哥?”染青单个肘弯挂在染冬肩膀上,另一只手伸出食指勾起他下巴,暧昧道。
染冬用力打开他的手,嫌恶地咧着嘴道:“什么乱七八糟的?恶心巴拉的。”
染冬说完,默默离他远了点,心想这小子该不是和萧万顷学坏了,改了口味吧?
然而,染青根本没有那种想法,他还是更喜欢腰软腿白的姑娘卿子,比如昨夜风韵楼的流萤姑娘就不错。
他们在隔壁闹得正欢的时候,东方既白和燕景瑜已经离开酒楼前往溪云茶楼。
东方既白名下的茶楼或者茶馆都名为溪云,一是同溪云茶谷同名,二是应了许浑那句诗
——溪云初起日沉阁,山雨欲来风满楼。
这三嘛,呵呵,取名废。
二人携手步入溪云茶楼,刚入雅间,溪云茶楼的掌柜吴恒过来行礼道:“主子,借一步说话。”
东方既白先是看向燕景瑜,见她点头才起身,离开之际又道了一句:“我去去就来,你先等我一会儿?”
燕景瑜淡淡回应道:“嗯。”
东方既白一路跟着吴恒到楼顶的独间,单独说了一些局外人不能听的十八叉事件。
至于是何事件,请听局内人慢慢道来。
燕景瑜坐在雅间里正捻杯喝茶来着,突然雅间的门被推开,进来一个穿着大红衣裙,酥胸半露,唇色艳丽的抱琴女子。
燕景瑜略瞧了一眼,并未太过在意,以为是东方既白叫来给自己解闷的。
燕景瑜瞄了她一眼,心里开始暗暗盘算着一会儿怎么央着东方既白亲自弹给自己听。
阿蛮合上门,微移莲步走到燕景瑜面前,正要行礼,却见燕景瑜扬了扬下巴道:“就坐那吧。”
阿蛮心里本就不大舒服,听了这话更是不好受,干脆礼也不行了,抱着琴就坐了下来。
燕景瑜并未在意她有没有行礼,喝尽了杯中的茶,淡淡吩咐了一句:“弹吧。”
阿蛮听了这话,只觉得受了慢待,张口反驳道:“我不是来弹琴的。”
燕景瑜不解道:“那你来做什么?讲折子戏?”
燕景瑜此刻心情轻松自在,说话也带着一股慵懒劲儿,但这股慵懒劲落在阿蛮眼里便是轻慢与不屑。
阿蛮将琴搁在桌子上,忍住妒火,说明了来意:“我是特意来寻殿下的。”
燕景瑜将茶杯放下,托腮道:“寻吾做什么?”
阿蛮早已沉不住气,开门见山道:“请燕太子离开我家主子!”
燕景瑜不禁觉得好笑,伸手轻扣桌面,讥讽道:“这不是你一个下人该管的!”
阿蛮言词恳切道:“燕太子不该与他在一起,你接近他不过是为了利用……”
燕景瑜冷眸直视她,冷笑道:“利用?你很了解吾?”
“我不了解,但我了解我家主子。
我知道他所有习惯,知道他喜欢什么,不喜欢什么。
燕太子不了解他,却打着俦侣的名义利用他,欺骗他……”
燕景瑜不屑地上下打量了一下她,讥讽道:“你喜欢他?”
阿蛮毫不退缩,迎着她的目光,硬气道:“是,我喜欢。”
阿蛮说完,又继续疯狂输出,“我知道他一日要净几回手;
酒窖中的酒都是为谁而酿;
闲暇时最爱抚哪一把琴;
懂他的嘴硬心软,知他的每一次皱眉叹息是什么原因。
我懂他,喜欢他,全心全意为他。
燕太子!你呢?你又知道多少?你靠近他又打着什么鬼胎祸心?”
燕景瑜眉头高蹙,怒声讥讽道:“与你何干?不过琴妓而已!没资格质问吾!”
阿蛮听了她的话,却突然抬手用力给了自己一巴掌,紧接着猛地往后一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