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知东方既白一直微张着嘴巴,酝酿出一声绵长酒嗝。
“嗝——段柔姿…没你好看。
在我心里小猫最好看~”
燕景瑜听完害羞地双手托着面颊,娇嗔道:“胡说什么呢~”
东方既白从被窝探出一只手,抓住她的手轻轻摇晃,脸上露出一脸痴汉笑,“白白没有胡说,小猫好看着呢。
是漂亮小猫,可爱小猫,温柔又体贴的小猫……”
东方既白一直疯狂吹彩虹屁,让燕景瑜忍不住雀跃了起来。
“在密林的时候你说的是没有哪种癖好?”
燕景瑜心里已经有答案了,但就想确认一下。
“密林?”
“嗯。”
“没有龙阳…之好,嗯……”
“喜欢我的手?”
“喜欢,嘿嘿~”东方既白笑得发痴,抓着她的手放在唇边啵了一下。
“什么时候盯上我的手的?”
“竹城城郊的竹林里,让楼倚歌帮你的时候,好喜欢~啵~”东方既白双手捧着她那只手又亲又揉,一刻也舍不得放手。
“就这么喜欢?”燕景瑜坐在床沿,将上半身压在他胸口,双眼直勾勾地看着他,同时用另一只手揉他的侧脸。
“喜欢啊,白白是手控,啊哈…呼——”东方既白说着打了一个哈欠。
“何为手控?”
“就是特别喜欢小猫的漂亮小手,还会有嘿嘿的冲动~”
“什么叫嘿嘿?”
东方既白松开她的手,双手捂脸道:“就是那个,嗯哼,避火图上那种想法……
哎呀,不能说,害羞~别问啦,白白脸烫~”
“真的有?”
东方既白继续捂脸,留出一个指缝看着他,非常老实地交待道:“嗯,你的手指放自己嘴上的时候,白白会特别特别想亲你……”
燕景瑜认真地记下了,而某人还丝毫未觉地竹筒倒豆子,将自己卖了个干净。
东方既白说完,煞有介事地将中指竖在唇边,好声好气地商量道:“不能和别人说哦,只偷偷告诉你。”
燕景瑜伸手揉了一把他的脸,低头亲了一下他的额头,“好好睡,我走了。”
燕景瑜起身要走,又被东方既白拉住了衣角。
东方既白轻抿了一下嘴唇,犹犹豫豫道:“仙女姐姐,明天早上白白……哈呼——还能见到你嘛?”
燕景瑜温声道:“可以。”
东方既白撒了手,又打了一个哈欠,闭上眼睛才说:“白白乖乖听话,仙女姐姐明天来看白白哦。”
燕景瑜抽走了自己的衣角,缓步走出厢房,内心暗喜,仙女姐姐么?
你说是那就是吧。
翌日,东方既白和燕景瑜再度启程,前往回京的路。
只不过,东方既白喝酒喝断片了,完全不记得自己都说了什么傻话。
燕景瑜与肃和一起坐在马车上,突然发问道:“你和赵恒逸什么时候结为俦侣的?”
肃和略微回想了一下,粗略地答道:“在荒城的时候。”
燕景瑜回想起赵恒逸拉着她的手离开的画面,想来就是那次了。
“也就是说你们结为俦侣不到四个月就成亲了?不会太快么?”
燕景瑜没忍住问了出来。
“也,不快吧?结为俦侣前我们就两情相悦了,只是一直没提,我和他一直都以为自己害了单相思。
当时他刚说要结为俦侣的时候,我还以为他是玩笑的……”肃和提及此事,竟有些害羞了起来。
还没结为俦侣的时候,赵恒逸为了能给自己买雪山酥酪解暑,特意给在院子里当值的人都买了。
他不说,谁知道其实他是为了给自己买,又不好意思直接给,才整出这些弯弯绕绕的……
肃和一下子想远了,陷入了过去的甜蜜回忆里,笑得分外的甜。
燕景瑜听完,心里暗暗盘算了起来,自己和他结为俦侣也快半年了,怎么他还不提要娶自己的事?
难不成就没想娶?那现在他们这算什么?
除了没有……什么都做了啊。
燕景瑜越想越难受,一对美目都暗自生出了几分愁绪……
马车行在归途,四周的一切都沉浸在一种祥和而安详的氛围中。
鸟儿们归巢了,它们在林间穿梭,不时传来阵阵悠扬的鸣叫声,与夕阳的景色交织成一幅动人的画面。
远处,晚风吹拂,带来一丝丝凉意,却也吹散了一天的疲惫,让人心旷神怡。
夕阳西下,金色的阳光洒在车身上,为它镶上了一层耀眼的光边。
马车车轮滚滚,驶过的道路两旁,尘土被染成了温暖的橙黄色,飞扬起来。
队伍从田间地头驶向热闹的集镇,又从集镇驶进了京都……
夕阳将队伍的影子拉长,投射在金色的道路上,形成一列列修长的剪影。
天空被染成了深浅不一的橙红色,云朵也似乎受到了夕阳的感染,变得柔软而又绚烂,它们变幻莫测,不断演绎着千姿百态的景致。
在最后一缕金黄散去的时候,燕景瑜与东方既白在街集的拐弯处分开。
一边马蹄声紧,一边马蹄声疏,车铃摇摇晃摇,声音逐渐分开,从清晰直到渺远,再到听不见……
夜色渐深,月光洒在卧榻上,映照在燕景瑜身上。
燕景瑜穿着一身轻盈的白衣,却翻来覆去,难以入眠。
她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迷茫和不安,为白日里的想法得不到验证而烦恼。
燕景瑜不断地翻动着身体,试图找到一个舒适的姿势,但似乎无论如何都无法摆脱内心的困扰。
燕景瑜深深地叹了口气,闭上了眼睛,往日种种浮现眼前,快乐的,痛苦的,难堪的,舒缓的,越想,脑子越清晰,可终究敌不过身体的疲惫,囫囵睡去。
窗外,黑暗笼罩着整个世界,只有一点月光的清辉,让人感到无尽的清冷和孤寂。
随着时间的流逝,月渐西垂,东方的天空渐渐出现了一丝光芒,慢慢地变得越来越亮,直到太阳缓缓升起,将这个世界从黑夜中唤醒。
天空中,绚丽的朝霞逐渐铺开,金色的阳光洒满了大地。
鸟儿在树梢歌唱,花儿在阳光下悄悄绽放,散发出阵阵芳香。
街道上人流如织,人们匆匆忙忙地赶往自己的目的地,奔赴新的一天。
东方既白穿上黑色虎头八宝纹路的朝服,骑着那马前去上朝。
朝堂上仍像当初一样,互相嘘寒问暖了一番便安静了下来。
众朝臣正以为无事,整好衣冠要走的时候,东方既白站了出来。
“臣有事禀告。”
“说。”
“竹城吕家之女吕柔向臣提议遗孤堂中人也当为国效力。
臣又见遗孤堂中人雪天卖炭有感,深以为是。
遗孤堂中人虽身残不能负重劳作,但也可织布裁衣为边关将士添置寒衣,或种菜植药以馈三军。
臣请陛下恩准此议。”
赵德柱听完,站了出来,行礼道:“臣以为可行,遗孤堂中人受朝廷奉养,为朝廷略效绵薄之力也是应当。”
其他人赶忙起身行礼道:“臣等附议。”
东方暃捋了捋胡须,微微点头道:“准了。
此事便交由段成风和原爱卿共同督办。”
东方暃说罢,用意味深长的眼神看向段成风。
段成风和原友嘉同时互看一眼,行礼道:“臣领旨。”
段成风听到东方暃叫自己全名,内心犯起了嘀咕。
难不成陛下对自己与定南候结姻亲不满?
还是自己做错了什么惹陛下不高兴了?
东方既白再次开口正好打断了段成风的遐思,“臣想请一个恩典。”
“什么恩典?”
“吕家之女吕柔于臣有救命之恩,臣请陛下封吕柔为荣嘉郡主,赐姓东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