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知沈兰亭当即就翻脸了,手上真元翻涌,差点把他变成太监,幸好当时躲得快。
平日里沈兰亭打扮得妖里妖气的,欧阳叙还以为他是下边的。
哪知到衣服都脱了,才发现型号撞了。
尽管如此欧阳叙对他还是有感觉的,此后三番两次上门劝说,让他在下边。
沈兰亭不肯,也想让欧阳叙妥协。
最后不仅谁都没低头,还在一次色胆包天的举措下,结了一腚之仇。
此后,欧阳叙就被沈兰亭买凶追杀,迫不得已窝在土匪窝窝里。
可能也是心有不甘,所以一有机会就劫点沈兰亭的货物泄泄愤。
东方既白质疑道:“一些?
听说欧阳公子每次都只劫沈首富的货物。还有去岁,沈首富给你燃了满城烟火为你庆生……”
东方启玉听完,插了一句嘴:“原来欧阳公子和沈公子是一对俦侣啊!”
欧阳叙干咳了两声:“没有,只是熟识而已。”
东方既白猜到大概是怎么回事了,露出一点揶揄之色。
欧阳叙忽略掉他们的眼神,招呼道:“二位殿下既然来了,不如进去小酌?”
东方既白颔首,“也好!”
三人沿着山道行至寨中,偶闻得一声惊呼,“大当家的回来了!”
“赢了!赢了!大当家的战无不胜!”
听到这声欢呼,东方启玉从欧阳叙背后探出头,微笑摆手:“大家好呀!”
众人的欢呼瞬间截止,声音一下湮灭于无形。
欧阳叙安抚道:“大家别慌,二位殿下只是进来小酌一杯的。”
欧阳叙话音刚落,东方既白也从他身后站了出来,附和道:“只是小酌一杯罢了,不必紧张。”
众人愣了一会儿,然后扑腾匍匐跪地:“草莽等向二位殿下问安。”
东方启玉摆手道:“哎呀,不要行礼,快起来!”
众人闻言,并未起身,探头瞧了东方既白一眼,又把头低了下去。
东方启玉努努嘴,看向东方既白,“他们为什么不听我的?”
东方既白冲他勾唇一笑,转而对众人言语轻吐,“起来吧。”
众人哗啦啦起了身,局促地排排站好。
欧阳叙招呼道:“愣着做什么,还不快去准备酒菜。”
众人连连点头应好,扫桌擦凳,奉酒呈菜。
欧阳叙拉开凳子,“殿下请,殿下请坐!”
东方既白兄弟二人相继入座,欧阳叙又道:“二位殿下稍待片刻,在下先去打些酒来。”
待他走后,东方既白压低声音对东方启玉说:“我猜他一会儿会往酒里下药。”
东方启玉压低声音道:“你怎么知道他会下药?
我看欧阳公子不像大奸大恶之徒啊。”
东方既白但笑不语。
东方启玉见他不说话,气呼呼道:“赌不赌?”
东方既白不慌不忙道:“赌什么?”
“你输了,回去就和小嫂嫂和好,然后成亲。
我输了,你就把我押这里当人质。”
“行。”东方既白胸有成竹地勾唇一笑。
很快,欧阳叙拿着一壶酒上来,为他们斟上了酒。
东方启玉像和东方既白堵着气似的,一口猛灌了下去,呛得咳了一阵,“好辣的酒啊!”
东方既白捏着酒杯轻轻一闻,然后转过头看着欧阳叙,“酒不错。”
欧阳叙压住满腹心思,爽朗一笑:“二位殿下喜欢就好。”
东方既白微微点头,“喜欢倒也算不上,不过有一个人倒是挺喜欢……”
东方既白举杯一口饮尽。
欧阳叙试探道:“殿下说的这个人是殿下的俦侣吗?”
“算是,同欧阳公子与沈首富一样,同她有些过节。”
东方既白一边说,一边强忍住酒意上头带来的眩晕感。
欧阳叙看着他颈间的红痕,又问:“殿下难不成也是?”
东方既白伸手轻抚颈间的红痕,眉开眼笑道:“不是,这是猫儿赏的。”
语气中极尽宠溺。
欧阳叙看到他的笑容先是一愣,然后是痴迷,很快又晃了神。
我滴个乖乖,妖精啊。
“听殿下的意思,应当是很中意他?”
东方既白看着欧阳叙然后直挺挺地栽倒在桌面上,随后被东方启玉抢了话头,“中意啊,不然怎么让……”
东方启玉说完两眼发黑栽了下去,临睡前闪过一个念头,完了,真输了。
欧阳叙见两人双双倒下,暗怪自己不该下这么多药的,说不准少一点还能听完呢。
不过也没遗憾多久,欧阳叙便招呼着大家伙拿担架把两人抬下山。
他们刚碰到东方既白,东方既白便睁了眼,随后站起来,“欧阳公子的酒真让人好睡啊。”
欧阳叙后心窝子一凉,“殿下没中药?”
东方既白并不回答,整理好衣服重新坐好,“欧阳公子,明人不说暗话,将那批货交出来吧。
战事将起,若国之不国,无处可得安生。欧阳公子想来会是个明事理的侠义之士。”
欧阳叙看了看身后几千号兄弟,硬气道:“货物早已没了,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东方既白瞧出他的顾虑,轻轻叩了一下桌面,“靠打劫为生终究朝不保夕。
不如没入守备军,吃穿用度不必发愁,先前之过也可免了,不过须得将功补过加急将货物送往边城。”
欧阳叙犹豫不决,贴近老雷嘀咕了好一会儿,又凑到东方既白面前,“他们可以进守备军,货物也能押过去。
但在下已经习惯四海为家的生活了,恕不能……”
东方既白打断道:“你若不想便不入,不过货物你得负责押送过去。还有……”
欧阳叙追问道:“还有什么?”
东方既白将东方启玉抱起递给欧阳叙,“我这傻弟弟一直想仗剑走天涯,可惜却是个路痴又不知江湖险恶。
所以,他就拜托你了。”
欧阳叙看着怀里的人儿,拧眉片刻,还是应下了。
“好,在下会照顾好小殿下的。”
东方既白捏了捏东方启玉还有点婴儿肥的脸,纠正道:“不是照顾,是磨炼。
宝剑开封只待些时日,有劳欧阳公子了。”
“在下定不负重托。”
东方既白久久地看着昏睡中的东方启玉,然后决绝转身。
欧阳叙叫住了他,“殿下这就走了?”
“京中还有硬仗要打,本殿得先回去了。”东方既白扔下这么一句话便飘然离去。
欧阳叙无奈一笑,然后将东方启玉放在一张小榻上,转而招呼寨子里的每个人将货物收拾并装车。
东方启玉再醒来的时候,已经在装着货物的马车上了。
摇摇晃晃了许久,东方启玉睁眼一瞧,吓得差点摔下车去。
东方启玉慌忙无措,试探地喊了一声:“哥!你在不在?”
欧阳叙听到声音打马靠了过来,“小殿下醒了?”
东方启玉听到他的声音,掀开车帘便冲他破口大骂,“我哥呢?
亏我以为你是个好人,没想到你是真敢下药啊!
你个臭烘烘,手段腌臜的烂土匪,把我哥交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