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深圳的两个月里,小明和周凛然见识到了身边人的疯狂。
现在的股市是新生事物,没有后世的各种规范要求,每天都是野蛮生长,在深圳这个新时代弄潮儿的聚集地,仅有的几只股票以极其恐怖的速度向上攀升着。
“太吓人了,”即使已经将手里的股票全部脱了手,周凛然的心脏还是在剧烈跳动着,“这股市真不是一般人能玩转的。”
小明笑了笑没有说话,他们俩一人拿一个绿色的行李袋,里面装的全是一百元的现金。
这次的股市之战两人一共拿了元出来,其中周凛然5000块、小明8000块,除去给股票公司的抽成,最后一共连本带利收获了10万元左右。
将近10倍的回馈,两人去股票公司提钱的时候代理看他们的眼神都不对了。
小明因为还没有成年,再加上长途奔波担心安全,所以将属于自己的那份钱存在了周凛然的账户上。
“给,存折你收着,”存好了钱后,周凛然就把存折交给了小明,“要是没你带着我也短时间内挣不了这么多钱,你以后要是还想实践实践别忘了我就行。”
“也行。”小明本想拒绝周凛然的行为,但他想了想,觉得有这么个信任自己的朋友也不错,到底还是把存折收下了。
两人一出银行的门就去火车站坐上了开往首都的火车。
去深圳玩股票的事小明只告诉了叶老爷子,连银绒花和叶天词都没说。
“两个月就差不多有十倍的收益,这股票看起来还真是个好东西?”叶老爷子因为年纪大戴起了老花镜,此时他在镜片后的一双眼睛亮起了精光,“国内的经济改革和试点也是要开始了啊。”
因为挣了一点小钱,小明很是大方的给亲朋好友们带了礼物,全是来自香江流行的连衣裙、皮鞋、手袋、丝巾等,所有收到礼物的人都非常高兴,就连一直看小明不顺眼的叶天诗都忍不住开口夸了人两句。
等到九月份的时候,小明变成大二的学生了,他在进校门的时候看见了周凛然,对方一副意气风发的样子,哪里有之前的半点颓废沮丧。
*
等到1990年,随着上交所、深交所的相继成立,小明带着周凛然正气杀进杀出,两人各出两万元的本钱,在日益火热的股票市场上赚的盆满钵满,但这样的合作模式却在两年后宣告结束。
“唉,你这一走什么时候才能回来啊?”周凛然赖在叶家小别墅小明的房间里,他虽然早就知道学他们这个专业的要想有出息必须要出国,而小明的成绩一直很好,肯定能拿到公派的名额,但是也没想到对方大学一毕业就马不停蹄的赶往国外。
“这就不知道了,得看学业完成的进度,”小明一边收拾自己的衣物,一边和周凛然聊着天,“你不是有了自费出国的钱吗,怎么还是要留在国内?”
“还不是因为我妈回来了,”周凛然呆愣了半响才开口说道,“她在外面飘了十几年,现在准备回来定居,我这个做儿子的怎么也得留下来陪着她,不然以那个小三的风格不得把她欺负死啊。”
“那你还玩股票吗?”小明知道周凛然对亲情的看重,也不再劝他出国,反而问起了其他问题。
“不玩了,没你带着我算老几啊,总之这些年也攒了些钱,”周凛然已经做好了打算,“我妈在国外也有点门路,我想好了以后做外贸。”
“外贸也不错,你在国内好好干,等我以后回来了再带你一起飞。”
“好嘞,就等您这句话了明爷!”
*
小明读研的大学在丑国,是常青藤上排名前三的世界级名校,而他攻读的专业更是王牌经济学。
在拒绝了叶家人的陪送后,小明和另外两名公派的同学乘坐飞机抵达了丑国。
1992年的丑国正处于国力巅峰时期,无论是经济、文化、军事都是世界范围内的头一份,堪称黑暗中的灯塔。
小明不管是在现实中还是做任务都是第一次出国,他到了学校租了房子后就开始四处闲逛。
大学附近全是青春洋溢的年轻人,空气中回响着迈克尔.杰克逊的流行音乐,电脑、大哥大等新生事物不断涌现。
小明一边享受着这个时代带来的美好,一边努力学习着知识。他学会了跳舞、蹦迪、弹吉他,也学会了开车、钓鱼、用电脑。
在临近圣诞节的时候,小明拥有了自己的股票账户,他把之前在国内炒股赚的钱换成了80万左右的美金投入市场,按照《美股百年沧桑变化》内容,专注科技股伟软。
1995年小明研究生毕业后继续攻读博士、博士后,等到1999年完成所有学业时,当年买入的伟软股票涨幅已经达到了十倍以上,价值超过了1000万美元。
这一年的小明因为出色的成绩和天赋被导师推荐进入了花儿街一家极其出名的投行,不到半年时间就从实习转为正式,正式的他也不过才26岁。
*
“儿子,我们在这儿!”
银绒花刚出机场就发现等在外面的小明,她极其兴奋的挥舞着双手,生怕对方看不见自己。
“我也来了,哥!”妹妹叶吟咏也跟着跳了起来,她今年刚满十岁,小脸蛋上既有来自银绒花的美丽非凡也有来自叶家人的庄重威严。
“慢点慢点。”跟在最后面的叶天词拿着大包小包的行李,他担心的看着妻子和女儿,生怕两人太过激动摔着了。
在和家人们热情的拥抱过之后,小明领着三人坐上了早已准备好的车辆。
“这是劳斯莱斯吧?”叶天词显然很懂行,他担心的看着小明,“你怎么才去了投行半年就买了这么好的车?”
“爸,这车是租的,价格不贵,”坐在驾驶座上的小明笑着扭过头,“你们第一次来我这里过圣诞,怎么也得体会体会资本主义的奢侈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