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青青偷偷地回到自己御膳坊的房间,把自己这条裙子折叠好,这是要珍藏的,就算有圣旨,也舍不得扔掉,而且自己想好了,把下面裙摆做成枕头套子,只是里面染红了,外面看不出什么,染红的那块不被人发觉就行,反正只有自己知道,不敢吵到自己的同伴们,躺在自己的小床上,自己那心脏,还在扑通扑通的跳,心里激动极了,好想大声呼喊,好想告诉全世界,告诉宫里的闺蜜,告诉自己最好的伙伴,但谨记刘宏的话谁也不能告诉,这是圣旨!何宫女突然冷静下来,听老宫女所说,这宫中吃人不吐骨头,很快何宫女的心里想道:这个是自己第一个男人,他是皇帝!回想着这不可思议的一切!如果不是皇帝说近期尽量别见面,自己倒是想天天去那块打水!今晚一定有个好梦!
刘宏转了一圈回到德阳殿,他不知道那姓何的小宫女那么多小心思,自己只是打了个猎,打到了个小猎物,心情好极了,你见过猎人会管猎物的想法么?
“对了,阿父,你去查一下这姓何的小宫女什么背景,长得这么漂亮却在御膳坊工作,这明显有问题。对了,你自己别去,找一个你信得过的,而且别人看起来跟我们走的不近的小太监去!”刘宏轻声嘱咐道。这年头,君子不入厨房的时代,在御膳坊工作,有一点跟在永巷没区别,这点就是跟皇帝没什么交集,今天错过这姑娘,很有可能王昭君的惨案要重现。
“诺!”
刘宏想了想对张让说,“安排一个身手不错的太监在她附近盯着,有欺负她的人,不要真正援救,只要暗中帮一下就可!”
“诺!”
刘宏坐在御案后面,手轻轻的拍着御案自言自语到:“看来,也不是太差,夜晚打猎也挺有趣的!过两天找个机会再去打猎玩玩!”
过了两个月,永乐殿中,刘宏见过董太后,然后缓缓起身。
“母后,这段时间您的身体如何?”
“哀家身体好极了,心情也好些了!”董太后还在为两个不幸的皇孙伤心。
“母后,还有一个现在还是御膳坊宫女,上个月被朕偷偷宠幸了,现在已经有孕,没有名分的,皇儿想让母后把她调进永乐殿!这个宫女姓何在御膳坊,母后这里人少,把她接过来,她的饮食永乐殿自己做,不要对外人声张,只有孩子出生后才能传出去,”
“嗯,皇子出生在永乐殿也挺好的,哀家待会就去御膳坊,把那姓何的姑娘接过来,这么久你还把人家扔在那里,不闻不问,你也真狠心!”
“不是皇儿狠心,两个皇子的陨落,我们不得不小心,而是她最好不让人知道,藏得最隐蔽,也是最安全,传出去,未必好,皇儿还是要给她加点人手保护她。”
董太后这才明白皇儿的苦心,点了点头:“去吧!小何哀家来照顾,哀家这永乐殿都是母亲的人,哀家会叮嘱永乐殿的人,这消息传不出去的!”
刘宏告别太后,回到德阳殿,招来毕岚,让毕岚去太后那,协助太后接那姓何的宫女,又招来张让,让张让多安排点人手去伺候程美人。
十二月,刘宏叫来毕岚:“这是一份圣旨,招郑玄、张任进京,郑玄进鸿都门学指点,小张任让他假扮太监进宫随我左右!毕岚你去右扶风宣旨!你跟郑玄张任说,他们出的主意他们来帮朕处理!”
“诺!”
熹平四年十二月,右扶风,经学书院,三个布衣到书院门口,为首的长得很奇怪,说道话有点娘娘腔,门开后,为首的一个进去,另外两个守住门口。
经学书院,书房,为首布衣走入,对着郑玄说道,“郑玄、张任接旨!”此人赫然是宫里太监毕岚。
“草民接旨!”郑玄领着张任跪下。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宣郑玄携带张任进京驻鸿都门学,候命!钦此!”
“草民等遵旨!”郑玄带着张任站起来。
郑玄张任一愣,极其不解,毕岚将圣旨一收交给郑玄,然后说道,恭敬的对郑玄一礼道:“郑师,找个清净的地方说话!”
郑玄带毕岚张任进入书房,关上门,郑玄询问毕岚,“陛下为何有这旨意?我们去鸿都门学恐怕不妥!”
张任知道这边也是鸿都门学一部分,老师说的不妥实际上是因为这边不好暴露,于是也好奇的看向毕岚。
“陛下只是交代,你们出的主意,让你们去帮他处理!郑师去鸿都门学暂住,可以随时觐见陛下,顺便指点一下鸿都门学众门生,张任随咱家进宫做太监!”
“啊?!”张任吓了一跳,他才不要去做太监呢!打死也不要,脑袋瓜子急转,想怎么逃跑。
“让你进宫装成小太监在陛下左右伺候着!”毕岚不理解,他觉得伺候陛下是天下最好的事,不用真正干活,最多跑腿的事,所有文武大臣还得对他客客气气的,收入还不菲。
一直在旁边深思的郑玄开口:“是北宫有嫔妃怀孕了还是诞下皇子了?”
毕岚一脸为难的样子,却无法开口。
“是刚出生的小皇子被人害死了吧?!”张任断定的说道。
毕岚与郑玄吃惊的看着张任,毕岚刚刚被郑玄猜测吓着,结果这小不点跟看到一样,于是说道:“这,三月两个皇子相差两天依次诞下,但四月初两个小皇子同一天薨!”
“死因呢?”郑玄脸色变得很难看,问道。
“具体原因我也不知道,据说道有了结果,但结果未公布!一个小皇子,因为一颗珍珠不小心掉入喉窒息而亡,一个小皇子因为不小心被子盖在脸上窒息而亡。两宫宫女太监全已被处死!”毕岚顿了一下,继续说道:“皇上因此病卧倒在床上!安福殿程美人也有孕,怕有什么危难,希望两位赶快随咱家过去解忧!”
郑玄明白事情的严重,当初两人想出的办法,但是皇子还是没有保住,对毕岚说道:“毕公公,请稍后,我安排一下书院事宜,公义处理一下自己的事情,就随你去雒阳!”
郑玄带着张任回到学堂,对大家说道,“今天课上到这里,我和公义去一趟雒阳,所需时日不知,各位在书院学习,互相探讨!”说道完回房收拾衣物去了!
张任也回房收拾衣物,曹孟德紧随其后右手搭在张任肩上,对张任说道:“说道,什么事情惹老师了?老师一脸沉重的样子!”
“我不方便说道,但我猜雒阳近期局势变化很大,你们曹家也迟早会让你回去的!你到了雒阳自然会知道,那时候我们就可以在雒阳见面了!我们雒阳聚!”
张任收拾完毕就到马厩里把自己的马牵出来,在书院大门守候着,郑玄交代众师兄弟,最后叮嘱,“我不在书院,子尼管理,让众人安心学习和交流!”
说道完钻进自己的马车,毕岚一众人上马紧随其后!
熹平四年十二月底,走进雒阳的这一天,张任很是感慨,这是中国历史上排名第二古都,唐朝之前都城一直坐落在长安和雒阳,此时雒阳还没到隋唐时期那么气势恢宏,在光武帝倡导下节能减排,呸呸呸,好吧是节俭,所以雒阳还没有长安城那样的气势,毕竟汉武帝比较喜欢阔气。
“看中国之兴衰,看雒阳之兴衰!”这时候的雒阳更像后世上海,经济中心,由于帝都在雒阳,东汉的政治经济文化中心都在雒阳,此时的雒阳街道上繁华什锦,络绎不绝,熙熙攘攘,车水马龙,这里倒不像长安城,长安城墙虽然高大,但人烟稀少,百业凋零,当然这是和雒阳相比。
张任有心让张氏商业往雒阳发展发展,所以在马上仔细观察雒阳的风土人情,还有各类产品的价格。张任看来看去丝毫没有赶路十几天的辛苦。
毕岚将郑玄和张任安置在鸿都门学的偏院里,就匆匆的回到刘宏身边复命,看刘宏有啥指示。
当夜,一辆马车悄悄的停在鸿都门学偏院的后门,从马车里下来一个身着斗篷,全身遮掩的人,此人进入偏院,就直接被人带到偏院的一间密室里,不一会儿郑玄和张任也被引入此中,看见郑玄和张任进入密室并关上门,就脱下斗篷,赫然是刘宏亲临,刘宏那张惨白的面容在灯光摇曳之下更加阴森,很明显,刘宏大病初愈,刘宏站起来对郑玄一躬道:“郑师,你二人之法,朕在宫中试过,有四人怀孕,两个已经诞出皇儿,一个临盆在即,一个估计也快了,但两个皇儿皆被执金吾令人杀死!你们二人有何想法!”
“陛下既然知道执金吾出手,皇后知道么?陛下没有追究是不是考虑执金吾在京城的实力,不只是有千余缇骑?”
“执金吾在京兵力是一个因素,主要还有两个因素,一个是宋家与其他几大世家盘根错节,敢行此灭族之策,有可能和其他世家有所依托,而且取证是两宫宫女所为,无直接供词指向执金吾,第二个是后宫依然有麟儿准备诞下,朕不想有什么意外!”
“陛下所言极是,思虑周全,目前龙嗣的安全才是最重要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