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宁宫,陈太医给云芷宁开了方子,云芷宁闭着眼睛喝下去,表情特别地痛苦。
“陈太医,咱就是说,有没有可能把这些药材全部制作成药丸,如此一来方便携带,而且身体不舒服以后可以直接吃药,更快地好起来,省得多受一些折磨?”
“明嫔娘娘,你该不会只是嫌药苦,所以才想出了这样的办法?”
“当然不是了,我之所以这么说,只是替广大百姓考虑,比方说一个人起了高热,急需要喝药降温,但你熬一炉药起码得半个时辰,万一这半个时辰里那人烧傻了,甚至是烧死了,岂不是白白牺牲了一条人命?”
“这时候若是有一颗退烧的药丸,就可以很快退烧,挽救一个人的性命,岂不是功德一件?”
陈太医垂眸。
“娘娘的意思微臣明白了,也就是说,将平常生活中我们喝的汤药全部替换成药丸,保存很多,生病的时候就可以在最短的时间内恢复健康,最大可能地减少后遗症。”
“陈太医果然聪慧,一点就透。”
“其实不光是普通百姓,上战场的将士们更要准备好充足的药丸,少受伤一个人,我们就能多保护一寸疆土,少死一个将士,就少一个破裂的家庭。”
刚下朝,祁夜景就得知云芷宁和周宝珠胡吃海塞,导致整个清宁宫的人都拉肚子了,他怒气冲冲赶来,却听到了这样一番话。
“你连自己都照顾不好,还有心思管别人?”
耳边突然间传来一道怒喝声,云芷宁迅速抬头,就看到了祁夜景的怒容。
她下意识有些心虚。
“皇上,你怎么来了?”
“朕要是不来,怎么会知道你一个人把整个清宁宫都放倒了?”
“嫔妾已经很难受了,皇上还这么说嫔妾,嫔妾真的很难过。”
云芷宁试图装可怜,却被祁夜景毫不留情地拆穿。
“行了,朕刚刚在外面听了一会儿了,你跟陈太医聊的时候精神抖擞,怎么一见到朕就萎靡不振了?”
“嫔妾哪里是萎靡不振啊,分明是向你卖惨啊,希望博得你的同情。”
奈何君心似铁。
“你要是被人欺负成这样,朕一定会心疼你,替你出头的,可你之所以会变成这样,都是自己作的,不作死就不会死,这个道理你还不懂吗?”
“嫔妾不过是想得到皇上一句安抚罢了,皇上有必要这么咄咄逼人吗?”
云芷宁嘴巴一瘪,眼泪瞬间就掉了下来。
明知道她是故意搏自己同情,可祁夜景就是不争气地心软。
“好了,好了,是朕的错,朕不应该凶你,你身体还没有恢复好,赶紧躺着休息吧。”
云芷宁躺下了,却没有放开祁夜景的手。
“皇上,我错了,我以后不会领着大家胡吃海塞了。”
“真的知道错了?”
“比真金还真。”
见她一脸诚恳,祁夜景这才松了一口气。
“行吧,念在你是初犯,而且认错态度比较诚恳,朕就原谅你了,下次若还敢做出类似的事情,朕绝不轻饶。”
“皇上放心,以后不会了。”
熬了一晚上了,肚子总算舒服了,云芷宁的困意也上头了,祁夜景原本想让她乖乖睡一会儿,但陈太医说她刚刚才好,得稍微垫垫肚子,免得又不舒服了,祁夜景就盯着她喝了半碗鸡丝粥,然后让她乖乖睡觉,他闲着也是闲着,就叫东陵送了一些奏章过来,一边批阅奏章,一边守着云芷宁。
再次醒来的时候,日光已经没有那么刺眼了,估摸着已经下午了。
云芷宁掀开被子下床,就看到祁夜景趴在书桌上睡着了,旁边的奏章摆得乱七八糟的。
她想整理一下,谁知道手刚刚摸到奏章,就被祁夜景握住了。
“你在做什么?”
她被吓了一跳,奏章掉到了地上,她连忙捡起来,一脸讪笑。
“我见奏章有点乱,就想帮忙整理一下,谁知道刚过来你就醒了。”
“我发誓,我绝对不是故意要看的。”
祁夜景松开手,冷哼一声。
“朕当然知道你不是故意的了,就算真的让你看,你也看不懂。”
那倒也是。
云芷宁摸了摸肚子,嘿嘿一笑。
“皇上,现在什么时辰了?”
“再有半个时辰就要用晚膳了,怎么,你饿了?”
“都快一整天没吃饭了,当然饿了。”
“饿了也是活该,谁叫你不听话,非要作践自己的身体?”
“皇上,我错了,求你别念了。”
“朕不,从今往后,朕每次吃饭的时候都要念,一直念到你将这句话刻进骨子里,身体力行才行。”
救命,这样下去她真的会死的。
就在云芷宁琢磨着怎样才能摆脱祁夜景的叨叨念,突然间想到了一件事情,眉梢瞬间就翘了起来。
“皇上日理万机,肯定没有多少时间陪嫔妾用膳的,嫔妾不怕。”
“你放心,从今往后,除了初一跟十五以外,朕只要有时间,每天都会来陪你用膳,最少一顿。”
云芷宁扬手就给了自己两嘴巴子。
叫你抖机灵,现在好了,掉进阴沟爬不上来了吧!
活该!
虽然中间发生了一些小插曲,但云芷宁还是和和美美地用完了一顿晚膳,晚膳过后,祁夜景叫东陵将奏章全部送回御书房,他却没有离开。
云芷宁等了足足半个时辰,耐性终于耗尽了。
“皇上今晚打算歇在清宁宫了?”
“不然呢?”
“按理来说,嫔妾不应该拒绝,这样显得不识抬举,可嫔妾身子还没有完全好,暂时不能侍寝。”
“哦,是吗?”
祁夜景微微挑眉,似笑非笑道。
“可朕问了一下陈太医,陈太医说你早就休养好了,可以侍寝了。”
云芷宁一头黑线。
“嫔妾说的不是生产之后的休养,而是拉肚子。”
“但你睡了大半天,也没有见有什么不适,由此可见,陈太医的药还是很管用的,所以你完全不用担心。”
所以今晚是躲不过了吗?
她倒不是排斥侍寝,只不过是想看看孝慈太后送给她的那本话本子。
原本打算昨天吃完烧烤以后美滋滋地看,谁成想最后发生了那样的事情,根本就无暇顾及其他。
见她不肯说话,祁夜景的目光暗沉了下来。
“云芷宁,你该不会是在房间里藏了不该藏的东西吧?”
云芷宁的心瞬间就提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