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吧,朕第一次见到的时候,还以为是你呢,着实吓了一跳,不过,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朕才发现,她跟你还是有所不同。”
“那皇上是更喜欢她呢,还是更喜欢臣妾?”
“朕当然更喜欢你了。”
“臣妾不信,除非皇上证明给臣妾看。”
“你要怎么证明,难道要朕把心挖出来给你看吗?”
云芷宁捂嘴一笑。
“皇上说得也太吓人了吧。”
“好了,好了,臣妾信你还不行吗?”
“只不过,蒋选侍刚刚跳的舞看得臣妾心里痒痒的,也想露一手。”
此话一出,祁夜景顿时来了兴趣。
遥想当年,她一支鼓上舞名震长安城,引得各大舞坊争相效仿,而她的绝美身姿也深深地烙在他脑海中了。
唯一美中不足的是,当时围观的人太多了,她的美被很多人窥看了。
要是这次她能单独为他舞上一曲,他此生便无憾了。
得知祁夜景的要求,云芷宁爽快地答应了。
“可以,不过臣妾需要一些帮手,还请皇上派人去乐坊叫点人帮一下臣妾。”
“好,朕这就叫人去安排。”
一个时辰以后,一切准备就绪,祁夜景也找了一个亭子,命人准备好茶水点心,准备好好欣赏一下云芷宁的舞姿。
云芷宁清点了一下人数,发现一共只有十九个人,少一个人,队形就会乱,她便将目光落在蒋选侍身上。
“蒋妹妹愿不愿意帮我一个忙?”
蒋选侍抿了抿唇,神情有些抗拒。
两年前,王爷得知云芷宁生下大公主以后就步步高升,便通过各种手段找到了她,然后派人将她接到城郊的别院,让人按照云芷宁的样子培养她,她也没有辜负王爷的期望,老老实实跟着嬷嬷学习。
选秀开始前,她被送回老家,一路来到长安城。
由于这次参加选秀的人实在是太多了,再加上她之前一直用妆容来掩盖自己的真面目,所以并没有暴露。
一个月之前,她听说冯美人跟云芷宁发生冲突当天就病了,而且病情很严重,皇上因此厌弃了冯美人,清心寡欲了好几天,就提前几天来到了湖边,趁着雨后,将泥土弄得更松软一些,然后借着救惠妃的恩情成功进了皇上的视线范围内,展露真容。
果不其然,皇上真的宠幸了她。
而且一宠幸就是一个月。
储秀宫和钟粹宫那帮还没有正式册封的秀女们见状纷纷巴结她,她每天都能收到很多礼物,赚得盆满钵满。
要是今日她真的跟乐坊的舞姬站在一起,帮助云芷宁完成了这支舞,所有人都会知道她终究是赝品,只要正品一来,她就被弃如敝履,那她以后不光要被后宫妃嫔欺辱,就连那群秀女也不会放过她的。
她好不容易走到这一步,绝对不能前功尽弃。
可就在这时,祁夜景却开口了。
“明贵嫔说的话,你没有听到吗?”
蒋选侍努力挤出一抹眼泪,可祁夜景知道她是习武之人,训练时受伤也不会哭,云芷宁让她帮个忙,她却用这种方式逃避,顿时就不高兴了。
“你要是不想帮忙的话,就先回去吧,别在这里打扰朕的雅兴了。”
蒋选侍深吸一口气,强行挤出一抹笑。
“嫔妾没有不愿。”
“皇上放心,嫔妾这就去帮贵嫔娘娘的忙。”
“这还差不多。”
蒋选侍微微福身,却在转过身的时候恶狠狠地瞪了云芷宁一眼。
云芷宁,你这是耍诈!
云芷宁微微挑眉,回了她一笑。
不,你错了,我这是阳谋。
真正的阳谋,是阴谋明晃晃地摆在你面前。
你本来正与皇上游玩,我却突然间来了,然后你被赶回去了,不到晚上就会成为全后宫的笑柄。
可你要是留在这里帮忙,后宫的人就会觉得你能得宠,不过是仗着这张脸,可正主一来,皇上立刻就抛弃了你,根本就不足为据。
你退也不是,不退也不是。
这才是本事。
蒋选侍一加入,队伍瞬间就按照云芷宁的要求排列好了。
她获得几年的飞燕舞技也终于派上了用场。
技能在手,再加上她苦练轻功,有了一点点成效,所以完美复刻出掌上舞不成问题。
美人瘦削,身影缥缈,衣衫轻薄,宛如天外飞仙。
一月不见,她瘦了一些,好像又好看了一些。
果然,赝品就是赝品,只能在正品不在的时候排遣一下寂寞,正品一来,赝品就黯然失色了。
“啪啪啪!”
掌声响起,祁夜景惊喜说道。
“素来听闻掌上舞名动天下,今日一见,果然与众不同。”
“阿宁跳得太好了。”
“重重有赏。”
“谢皇上。”
云芷宁的眼睛像一把小勾子,一下子就勾住了祁夜景的心。
祁夜景下意识抓住她的手,心疼道。
“阿宁的身子刚刚恢复,就为朕献上了掌上舞,真是辛苦。”
“这支舞臣妾准备了足足三年,倒是驾轻就熟,不算辛苦,只是,臣妾做的这些菜要浪费了。”
“没关系,待会儿回到清宁宫以后,你让人重新热一下,还是可以吃的。”
“那怎么能行?”
云芷宁瞪了他一眼,无语道。
“天气这么热,饭菜闷在食盒里已经不好了,都不能给宫女吃,又怎么可能给你吃呢?”
“万一吃坏了肚子,皇后还有两位太后娘娘肯定会责备臣妾的。”
“皇上忍心臣妾被她们训斥吗?”
“当然不忍心了,可朕很想尝尝你做的这些菜,这可怎么办才好?”
云芷宁深吸一口气,缓缓道。
“这样吧,明天中午臣妾亲自下厨,将今日做的菜再重新做一遍,然后请皇上来清宁宫用午膳,这样可好?”
祁夜景一把将她揽在怀里,轻叹一声。
“阿宁,你怎么对朕这么好?”
“臣妾是皇上的人,当然要对皇上好了。”
“所以皇上也要对臣妾好,这样才不会辜负臣妾对皇上的一片心。”
“阿宁放心,朕一定会对你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