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封有点懵,君珩半夜睡不着,居然来偷袭他!
两人的身体紧紧相贴,时封能感受到彼此的心跳,一下又一下快速跳动着。
时封睡眼朦胧的被迫承受着,显然还未彻底清醒。
“呼……”直到被放开,他才大口大口的呼吸新鲜空气,可是作乱的人却没有停止作乱,柔软的唇瓣不停的在脖颈上流连,激起一阵颤栗感。
鼻间嗅到一股淡淡的幽幽冷香,时封的意识越来越昏沉,陷入黑暗时他下意识的推了推伏在他身上的人,嘟囔一声:“别闹了。”
抓在身上的手无力垂下,君珩——也可以说是君晏辞淡漠的抬眸,目光一寸寸从身下之人移动,复杂又隐忍。
既然放不开,那便彻底沉沦吧。
君晏辞一直都不愿承认被引诱,可事实却让他不得不承认,少年对他而言是不一样的。
清晨,阳光透了进来,君珩从黑暗中醒来,不知为何他昨夜睡的格外沉,他下意识的扭头看向身侧的爱人,目光却在下一秒猛的冷凝。
少年还在香甜的睡梦中,脸颊带着熟睡时产生的红晕,这一切都很正常,但目光再往下,白皙修长的脖颈上全是密密麻麻的痕迹,一看就知道经历了什么。
君珩清冷的眉目一凝,脸色黑了下来,几乎是瞬间就猜想到了昨晚发生的事。
君晏辞!都躲到域外天了,他竟还能来。
而且……不是厌恶多余的感情吗?为什么要对时封做这种事,还是说高高在上,不染凡尘的玄巳老祖也堕落了?呵呵……
“唔……”睡在里侧的少年翻了个身,睡的没心没肺。
君珩手指微动,忍了又忍还是没有将时封闹醒,而是径自下了床去洗漱。
原来以为君晏辞的阻拦会是最大的麻烦,现在看来并不是这样。
君晏辞也动心了,因为什么而动心君珩不想去多想,或许是怕结果让自己呕心。
清凉的水扑在脸上,君珩的心态也平静了不少,比起君晏辞想要杀时封,他喜欢上时封也没什么不好,至少少了一个劲敌。
没有去叫醒时封,君珩独自一人走了出去,路上碰到的灵族对他的态度很友好,他知道这一切都是因为时封。
想到昨天时封对他的介绍,君珩凉凉的心终于又暖和了起来,他才是经过阿封认证的道侣。
而君晏辞也好,顾朝寒也罢,他们都不是。
“君公子。”
听到有人叫自己,君珩抬眸看去,是昨天的那个大巫,叫翎。
“大巫叫住我可是有事。”君珩朝他走了过去。
“倒没什么事,只是君公子初来灵神岛,我带你四处逛逛熟悉一下可好。”翎墨绿色的眸子定定的看着青年,眼神诡秘。
“也好,那就有劳大巫了。”来者不善,君珩敏锐的察觉到了这一点,但他并没有胆怯躲避,而是淡然顺着对方的话语走。
“灵神岛是初代族人寻找到的栖身地,而后我族世世代代都栖身于此,而神龟大人……他是我族最后一个到达过上界的人。”翎一边领着青年在岛屿上闲逛,一边说道。
“时过境迁,物是人非,域外天早已不再如上古时期那般各族争斗,人族势微。”
“现如今域外天是人族的时代。”
“嗯。”君珩只是安静的听着,时不时的应答一声。
“不过…少主出现了,命定的星轨也偏向了原本的方向,他是——灵族的希望。”
直到这一句话出现,君珩终于抬眸认真的看着翎。
什么叫灵族的希望?君珩知道灵族不单单指某一族,而是所有上古时存活下的异族,比如灵龟、凤凰、龙、鲛人……
能力越大,责任也越大,在有些时候这往往不是什么好事。
“大巫到底想说什么。”君珩眸色冷淡。
“我知道你的底细,一缕分魂,为什么要用这种方法接近少主?你有什么目的。”翎脸上的笑容也淡去了。
“……”
“我喜欢他,没有目的。”对于身份的暴露,君珩并不奇怪,活了不知多少年岁的灵族大巫,要是连这点本事也没有岂不是白活了。
“喜欢……”翎嘴里轻碾着这两个字,意味不明的笑了。
“你的存在对于少主来说太危险了。”翎无意干涉少主的感情,可偏偏少主找的道侣太奇怪了,一个……没有过去,也看不到未来的人。
亦或者,他真的是人吗?
就连天道气运加身的少主,他都窥见到一点未来,可是君珩……他看不到,一眼望去只有无尽的黑暗。
所以这样的人太危险了,放在少主身边就是一个随时会爆炸的隐患。
“危险与否不是你一句话可以定下的。”君珩神色冷淡。
他怎么可能、也不会伤害时封,那可是他唯一视若珍宝的人。
这是不肯主动离开了?翎微眯着眼,似乎是在思索着悄无声息除掉对方的法子。
君珩也不退让,气氛一时变的紧张又危险。
“阿珩。”这时,清润的嗓音传来,君珩扭头一看,是时封看到两人往这边走来了。
“阿珩,你怎么不喊我一声。”时封似在抱怨,可仔细听就会发现并不是这样。
君珩的目光第一时间瞥向少年露在外的脖颈,然后神色微僵,今早过于气愤竟忘了消除某人弄出来的痕迹。
看到少年无知无觉的明媚模样,君珩第一次生出心虚,虽然这一切并不是他干的,但从某种意义上就是他干的。
“怎么了?”注意到他微变的神情,时封略感奇怪,这是怎么了?
他醒来时发现君珩不在,简单洗漱过后便出来寻人了,路上遇到的灵龟族人看着他的目光依旧尊敬,却又似乎多了些什么。
不过时封急着找君珩,便也没有多想。
现在见君珩也这样,时封怀疑是不是自己衣服穿反了!
“少主,身体要紧,还望节制。”翎瞥见那些痕迹也黑了脸,这个人族果然好手段。
“……?”时封一脸问号?他都没有开过荤,节哪门子的制。
君珩却快速挡在时封面前,手指抚过那脖颈上的痕迹,低头轻声道:“阿封,这里有些东西,我帮你抹去。”
“……”东西?什么东西?
就在这时,深夜时的记忆断断续续浮现在时封的脑海里,他好像懂了……为什么大家看他的眼神都带了几分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