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东西真有这么邪性吗?我咋就不信呢!”
四哥将信将疑的打开了手中的古画。
画如其名,整张宣纸上只画着一只黑色的乌鸦,这只乌鸦有着一双猩红的眼睛,那双眼睛好像有着某种魔力一般,让你不自觉的看向它,端的是诡异无比。
“哎呀我擦,你这玩意儿是有点邪乎,这红眼乌鸦真的能让我老舅戒赌?“
四哥合上了画儿向我问道。
“可以!“
我点了点头向他解释起了红眼乌鸦的来历。
这幅画儿源自明代嘉靖时期的一个人,这人名叫王文举。
王文举在16岁就考上了秀才,算是远近闻名的大才子。
王文举除了写得一手好文章之外,还有着一个特殊的爱好,那就是喜欢乌鸦。
他在家里养了一只乌鸦,那只乌鸦全身漆黑唯有一对眼睛是血红色的。
他不读书的时候就会带着乌鸦出去遛弯儿。
他甚至还专门请了画工为他的乌鸦画了一幅画,就挂在他的床头上面,一抬头就能看见,足以见得他对乌鸦的喜爱之情。
王文举本来出生在当地的富庶人家,不过他却有着一个嗜赌成性的父亲。
他的父亲赌博赌输了家中所有的银钱、田地、还有宅院,最后竟连他年幼的弟弟都输给了别人。
他的母亲悲愤交加撕扯着他父亲的衣服哭喊着要他把孩子赎回来。
他的父亲被他母亲磨得不耐烦了,竟反手打死了他的母亲,王文举本想上前查看母亲的状况,结果被红了眼的父亲用桌上的花瓶也给砸死了。
就这样目睹了母亲的惨死,再加上自己稀里糊涂的惨死于父亲的手中。
死后的王文举魂魄不散,他的地魂没有去地府投胎,而是进入了墙上的那幅画儿中。
从此,那幅红眼乌鸦就变成了阴物。
这红眼乌鸦的作用就是让人戒赌,只要将它带在身上,你就会感觉有人在暗中无时无刻地窥探着你,如果你有了想要赌钱的想法,它便会在你的身上用力的啄上一口。
它并不是啄在你的皮肤上,而是直接啄在你的魂魄上,和肉体的疼痛比起来,魂魄上的疼痛起码要放大百倍。
只要被它啄上一次,准保让你失去赌博的兴趣。
我一口气向四哥讲出了红眼乌鸦的来历。
“这…这画儿里面真的有人的魂魄吗?他不会…他不会自己跑出来吧”
四哥有些紧张的问道。
“这里面有王文举的一魂一魄,只要不触碰到他的禁忌,他就不会造成什么危害,不过我还是不希望你拿着它去给老舅用”
我再次劝慰道。
“这玩意儿太邪乎了,我打个电话给老舅妈看看她咋说吧”
四哥掏出了手机出门打电话去了。
我抬头看了看楼上,两个女孩的房间都早已熄了灯,也不知道睡没睡。
“太奶!太奶!你在吗?”
我双手放在嘴上然后小声地喊了几句。
结果往日里神出鬼没的太奶竟然没有理会我的呼唤,我等了半天也不见太奶的身影,索性就不喊了。
我为自己泡了一壶热茶,然后坐在竹椅上安静地等着四哥,大概十分钟左右,四哥走进了门。
“老五!老舅妈说了,只要能马上管用的话,这件东西我们要了,我马上就带着它回海拉尔”
四哥语气急切的说道。
“四哥你没和老舅妈说使用鬼物可是有着丢掉性命的危险的?”
“我说了,但是老舅妈说老舅现在嗜赌如命,早已经不是从前的那个老舅了,如果不能让他戒掉赌瘾,那还不如让他死了呢!还有你不是说只要按照你交代的使用红眼乌鸦,应该就没啥事了嘛!”
四哥问到。
“既然这样的话我就和你交代一下使用它的方法和禁忌,你把它带回去之后,取一滴老舅的食指精血滴在红眼乌鸦的眼睛上,然后把画儿放在一个包里让老舅随身携带,上厕所时可以不带,其余时间例如吃饭睡觉外出工作等必须要带着”
“这两点一定要记住,一,绝对要让老舅随身带着红眼乌鸦”
“二,绝对不能去任何和赌场有关的地方,或者是玩有赌博性质的游戏”
我神色郑重的说道。
这可是阴物当中的鬼物啊!这东西虽说见效很快作用也很明显,但是它的副作用或者是禁忌一旦被触犯的话,那动辄可是要丢掉性命的啊!先前的子母玉就是活生生的例子。
“好!老五这红眼乌鸦多少钱?”
四哥掏出手机准备给我转账。
“大家都是自己人,我只收你成本价20万”
我伸出了两个手指。
“啥玩意儿?就这么一幅画儿你要我20万?还是成本价?老五你不能坑我吧?”
四哥将信将疑地问道。
“你可以不买,我本来也不想卖给你的!你幅画是明代嘉靖年间的真迹,即使不是出自大师之手,但是凭借它本身的历史意义以及画工来说,卖个二十万是一点都不过分的,我都还没算你阴物的成本”
我合上了盖子准备拿回地下室里。
店里所有的阴物,在《孙氏阴物详尽》当中都有标注出售的价格,年代不同价格也不一样。
就拿这个红眼乌鸦来说,书上记录在清朝时建议出售的价格为两万两白银,而在民国时就变成了一万块现大洋了。
每一代阴商都会根据他所处的年代,适当的调整阴物的价格,我现在看见的这些备注,看字迹应该都是爷爷填写的。
“别别别!我买我买!二十万就二十万,如果我老舅的毛病真让你给拾到好了的话,老舅妈还会额外在感谢你的!到时候你可别忘了分我一点”
四哥笑着和我说道。
“我擦,怎么还有你这样的人,连自己的舅舅都坑”
我打趣道。
“行了不和你扯犊子了,我现在得去机场,赶最早的一班飞机回海拉尔,老舅妈还在家里等着呢!”
四哥操作着手机向我转了钱。
“行吧,那你路上小心点,到了给我打电话”
“妥了妥了你别送了”
四哥拿着盒子急匆匆地走了。
不知道为什么我的心中总是隐约有着一丝不安,总感觉会出点什么事。
“先睡觉吧,睡醒之后万事大吉“
我嘟囔着从地下室拿出了折叠床铺好之后便睡了过去。
然而,事实告诉了我,我心中的预感十分准确,就在四哥将红眼乌鸦带回海拉尔的一个月后,他接到了老舅妈从俄罗斯打来的电话。
老舅妈在电话里说老舅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