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銮殿
“有事起奏,无事退朝!”
大太监高谨,站在宝座下方,高声的吆喝传令!
隆庆帝正襟危坐,双目微合,不知其心里在想什么,总之,他一贯就是这样,经常神叨叨的。
“臣有本启奏,臣要参太子,暴戾成性,恶习难改,贪念如渊,不顾家国天下,黎民百姓之生计,不配为太子!”
胡相裴相,两个都仿佛没看见一样,面无表情,目不斜视。
而说话之人,也不是旁人,正是那昨日才和萧远有所交集的苏家成员,司盐寺的寺正,苏魁是也!
他便是今日进攻太子的号角啊!
不对,应该叫先锋官才是。
“苏大人,太子可是国之根本,而且近两日才写过罪己诏。本相还听闻,太子不仅仅诗词写得好,还会唱歌,还会古筝,还会做生意,似乎还懂武术甚至是数术,实在是全才,乃我大夏之幸!”
“古往今来历朝历代,本相都没听说过这样全通的太子,不,天下奇人都少见。”
“因此,你可要想好了,若是你诬告了太子的话,那可是其罪当诛啊!可不是丢了官帽这么简单。”
胡相正经的转过身来,直接就给萧远一阵高帽子戴上了,老似在夸奖,实际上是为了等下摔他摔的更重,而架的一个行刑的“台子”。
苏魁一听,当即就再次叩首,以头抢地尔!
“陛下,臣就是有证据才这么说的,太子罪己诏之前的事情,臣可以不提,天下人也都可以原谅。”
“可是这之后呢?”
“说明太子本性一成不变,就是为了愚弄天下百姓。”
“还记得前日,太子强行侮辱裴家父女,以至于裴婉清被逼无奈,没有选择,才到陛下这里求得下嫁。”
“谁曾想,嫁过去以后,不仅仅当夜受了冷板凳,太子还又抢了一个女人,是我苏家的未来少夫人,强迫蛊惑,喜新厌旧,也不理会裴小姐了。”
“因此,今日一大早,裴小姐便亲自去我府上哭诉,还请陛下做主啊!”
这好一阵的叫嚷,群臣都是交头接耳,一副太子不是人的模样!
反观站在最前方的萧远,面色如常,深情稳定,好像这人,说的不是他一样的!
隆庆帝中午睁开了眼睛。
面含怒气道:“太子,苏爱卿所言,可为事实?”
隆庆帝一问,萧远摊了摊手:“这当然都是事实了,本太子都承认这些!可是,裴小姐如今是陛下赐婚,夫妻之间有点矛盾,这没啥吧?”
“至于孤抢夺的那位美人,人家姓洛,没错,你是你们大家都知道的那个洛,是苏家培养的奴隶家族,南蛮前朝的,你们说,这会成为苏家少主?大家伙信吗?”
萧远这一问,群臣再次一阵絮絮叨叨。
洛家啥玩意,还少夫人,这苏魁撒谎都不会了吗?
至于裴婉清,昨日圣旨才刚下了,今天如此事情,也没啥大意义了!
没错,霸道的皇权之下,女性就是悲苦的!
因此!
龙椅上的隆庆帝,轻轻的摇了摇头:“如果只是这等小事,男男女女的,就不用说给朕听了,裴相都还没代替女儿告状,你告的哪门子状?”
“裴相,你觉得呢?”
裴庆之这个时候,终于迈步而出。
他神色依旧平静无比,双手一拖袖子,道:“陛下说的是,儿女小事不值一提,裴婉清也没有跟我说太多,而且,她亲自去苏家,估摸着也只是不想把事情闹大,谁知道……”
“诶,男人三妻四妾实在正常,太子仅有两三位,不多不多!”
裴庆之的话,让胡相等人,都是少于的有一点儿愕然。
这很显然的,跟他们和裴婉清还有裴家老祖昨日偷偷交谈的事情,大相径庭了!
但,胡相没当一回事。
因为裴庆之,在裴家啥也不是,朝廷里的裴家人,都听裴老太爷的,他有异心又有何用?
“苏魁,这等小事,私事,也值得一提吗?哼,没其他的事,还不滚?”
胡相呵斥着苏魁。
司盐寺寺正苏魁,扑通又是一个响头。
他的额头上,都看见了猩红,那可是相当用力了。
“陛下,还有大事,依旧是太子的证据,只是臣,不太敢说!”
隆庆帝在台上,眯了眯眼睛。
“不好说?你刚才,都想着废弃太子了,还有什么不敢说的?说!”
“陛下,这件事,会伤及性命,因为根据太祖的律令,这件事,王公贵族,哪怕是皇亲国戚如果碰了,也得砍头,所以……臣怕!”
他还挺会装的,浑身上下瑟瑟发抖中……
仿佛完全不敢说一般!
而隆庆帝,猛的一拍桌子。
“够了,要你说就说,无论发生什么,都赦你无罪,而太子如果真的触犯了禁令,自然不容姑息,也会废了,砍头!”
有了隆庆帝这金口玉言的许诺!
铺垫了一会的苏魁,终于挺起胸膛道:“陛下,昨日司盐寺,在渭河之上,抓到了千顿官盐走私罪船!”
“千吨?”
“这般大量?都够我们大夏所有子民吃一年的了!”
“是啊,是谁?”
群臣知情不知情的,还是故意装作不知的,都在这个时候惊叹提问起来。
苏魁这个时候,自然是脸色一重,抬手指向了萧远道:“走私这一批官盐的人,不是旁人,正是太子殿下,陛下,还请您大公无私,主持公道!”
苏魁磕头下去,又是咚咚咚好几下。
胡相这时,大步而出。
“哎呀,太子,你乱来的行径,大家都知道,可一次性千吨,未免太过分了,是想让天下毕竟的盐,都经你手不曾?”
“这,可是大罪!不过,陛下还请从轻发落,毕竟他是太子!”
好家伙,这是搁这里挤兑谁呢?
隆庆帝的脸色,已经变得漆黑漆黑的,那怒火根本就压制不住。
“啪……”
大手排的龙案都跳了一下。
隆庆帝怒斥萧远:“孽障,这件事可是真的?”
萧远这边,眼神看起来很是纯洁呆滞!
他摊了摊手,双膝跪地:“陛下,父皇,儿臣冤枉啊,儿臣没有干过这件事。”
“昨日虽然有私盐的事情,可是却是他苏家下面的洛家,为了活命而干的,那些盐更是从江南流出。”
“儿臣这里没去过,对了,盐还被他司盐寺带走了,儿臣走私,还被他现在才参,那这盐,为何在他司盐寺?儿臣冤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