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玉帝面色阴沉,南极仙翁怔了一下,很快便领会了玉帝的意思。
他连忙说道:“陛下莫要误会,老朽绝无贪图西游功德之心。”
听到这话,玉帝的神色略微缓和了几分。
要是南极仙翁真的想要再次染指西游功德,他今日就算是拼个鱼死网破也定会拒绝。
如今西游取经眼看就要结束了,天庭却还没得到多少功德,付出与收获严重失衡。
玉帝正琢磨着从哪里再获取一些功德呢,更不可能再往外分了。
“那仙翁询问下一难究竟所为何意呢?”玉帝发问。
南极仙翁沉默了好一会儿,心里清楚自己这回肯定是丢脸丢大了。如今这种情形,自己要是不把事情说明白,玉帝肯定不会透露下一难的安排。
“比丘国这一难没成……”
“嗯?没成?!”玉帝忽地站起身,满脸惊愕地看向南极仙翁。
他脑子里已经为南极仙翁想了好几种理由,甚至都琢磨好怎么拒绝了。
可他万万没想到这一难竟然会失败!
当初南极仙翁设定这一难的时候,是上报天庭审核过的。
所以这一难的情况玉帝心里也有数。
没成?这根本不可能啊!
“仙翁,能否解释一下?”玉帝脸色冰冷地追问道。
南极仙翁接着把事情的经过详细地讲述了一遍。
讲完后,南极仙翁恨得牙根痒痒,说道:“我也不是不讲理的人,知道这唐三葬现在动不得。所以想问问玉帝天庭下一难设在何处,想着给他增加点难度,让这唐三葬求到我这儿来,也好让他尝尝苦头!”
听完南极仙翁的一番话,凌霄宝殿内的几人神情皆是骤变。
玉帝更是面色沉凝如铁,开口说道:“仙翁,你理应知晓人间帝王不可踏入修炼之途,你的坐骑如此作为,确确实实是越了界。当初你呈上来的劫难安排之中可没有这一茬啊。”
虽说看到南极仙翁陷入困境,玉帝心中隐隐有几分快意,但涉及到人间帝王修炼之事,玉帝的态度瞬间强硬起来。
在这一点上,无论怎么说,都是南极仙翁有错在先。
当初说好的是参照封神量劫中的纣王,设立比丘国这一难,至多也就是让比丘国王沉溺于酒色而伤身。
可如今你倒好,直接让人家踏上了修炼之路。
倘若让其他国家的君王知晓了此事,岂不是又要引发一场人族与天庭的对立冲突?
南极仙翁心里清楚自己不占道理,可还是硬着口气说道:“诚然如此,可比丘国王已由火云宫轩辕皇帝定夺。人族之事该由人族决断,我那坐骑之事自然也应由我处置,他唐三葬凭什么这般肆意行事?”
玉帝微微浅笑:“关于此事,我也有过思量,那唐三葬确实未给你留丝毫情面,不过他身为佛门弟子,一贯以仁善为准则……”玉帝这一番滔滔不绝的话语还未说完,南极仙翁便按捺不住,直接截断了玉帝的话。
“玉帝,那些大道理你不必向我多讲,我只想知道天庭下一难安排在何处?我南极仙翁在三界之中从未遭过此等憋屈,若不给他点厉害瞧瞧,日后他若成佛,那还了得?”
南极仙翁说完,眼神中满是决然之色,一副绝不善罢甘休的态势。
看到自己反复说的话没了作用,玉帝知道这取经人这回是彻底把南极仙翁给惹恼了。
玉帝的目光投向李靖,缓缓说道:“天庭下一难安排了托塔天王李靖的义女在陷空山无底洞等着取经人。”
此话一出,李靖的脸色变得有些不好看,看向南极仙翁。
为了能在这一难中收获功德,李靖可是费了不少力气。
他不仅在天庭各处活动,甚至上次下界还把自己这一难的大部分功德都给了取经人,这才让义女安然无事。
要是现在被南极仙翁掺和进来,真不知道这局面会变成什么样。
南极仙翁不过是丢了个坐骑,可李靖不想让自己的义女陷入危险。
看到南极仙翁似乎有些动心,李靖赶紧说道:“仙翁有所不知,这一难表面上看是我负责,但实际上我这义女是佛门的人。当初她偷了佛门的香油,被我抓住后得到佛祖宽恕,这才认我做了义父。所以这一难背后佛门的人都在盯着呢,如果我们天庭贸然插手,被佛门的人发现了,会带来一些不必要的麻烦。”
此时,李靖神色焦急,眼中满是担忧之色。
李靖在天庭摸爬滚打这么多年,可绝非愚钝之人。
你南极仙翁在唐三葬那儿失了颜面,凭什么要在我安排的这一难里找补回来呢?
要是被你给弄砸了,最后承担后果的可是我。
关键是上次他下界与唐三葬交谈过后,越发觉得如今的取经人跟当初设定的大不相同!
一路上的妖怪那是说灭就灭,谁会在乎你背后有没有人撑腰呢。
南极仙翁听了这话,脸上露出思索之态。
他确实想给唐三葬一点教训,但这种事只能在暗地里悄悄进行。
要是真被佛门的人发现了,一不小心就会引发佛道两方的冲突。
即便他是元始天尊的大弟子,这个责任他也承担不起。
“除了托塔天王负责的这一难之外,后面还有哪一难是天庭安排的?”
众人的目光齐刷刷地投向玉帝。在三界之中,西游劫难的安排可谓是至关重要的大事。
无论是天庭还是佛门,知晓整个剧本的人除了玉帝和如来之外,就只有双方的总负责人,即太白金星和观音两位知晓。
其他人最多也就是了解涉及到自己负责的那一难的一些情况而已。
玉帝取出随身携带的西游剧本,随后翻开目录仔细查看起来。
陷空山一难结束后是灭法国,这是佛门安排的劫难。
接着是雾隐山的豹子精,再之后便是凤仙郡…。
看见凤仙郡一难,玉帝眼睛忽地一亮,紧接着抬眼看向南极仙翁:“天庭后面有一难设置在了凤仙郡。那凤仙郡郡守在祭祀之时冒犯了我,所以我罚他们三年不得降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