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车场不远处的一棵大树后。
两个‘不明物体’正在鬼鬼祟祟的踮脚张望。
“抱上了,抱上了!”
“我去,亲上了!他们竟然亲上了!”
战宥辰用力的抽出了自己的胳膊,揉了揉:“陆妤月,你轻点。”
陆妤月连个眼神都没有分给他,捂着嘴激动的直跺脚。
“唉?怎么还下来了呢,再抱一会儿啊,这就走了?”
陆妤月失望的叹了一口气脑袋缩了回来。
战宥辰见不得她失落,“司小姐,我认识,等哪天我带你去找她玩?”
陆妤月一听,惊喜挂在了脸上,“真哒?可是爷爷不让我去打扰她,说还要再等三个月司小姐才会去我们陆家。”
战宥辰习惯性揉她的脑袋,“没事儿,交给宥辰哥,明天我就带你去谢家。”
“宥辰哥,你知道吗,其实那天我看见了。”陆妤月认真的说道。
“看见什么了?”
陆妤月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还能看见什么了,当然是看见司小姐明明都到我们家大门口了,结果,结果被我爷爷弄的那个社死欢迎仪式给吓走了!”
战宥辰疑惑,“社死,欢迎仪式?”
陆妤月点头,后退一步,双手交叠在小腹,对着战宥辰九十度鞠躬,然后直起腰,身姿笔挺,双手虚握着什么举过头顶,抖动摇晃,“欢迎司小姐光临陆家,欢迎,欢迎,热烈欢迎!欢迎,欢迎,热烈欢迎!”
演示完毕,她立马恢复正常。
她想了想,伸出了五根手指头,“五十名佣人,红毯两边一边二十五个,中间间隔一米半,最后门口那两个我看见他们手里拿了彩带,但没用上。”
战宥辰沉默了几秒,然后肩膀逐渐颤动了起来,愈演愈烈。
“哈,哈哈,哈哈哈哈。”
陆妤月无所谓,耸了耸肩,“笑吧,笑吧,谁让我爷爷是个活宝呢。”
战宥辰倒不是笑陆老爷子,而是笑刚刚陆妤月那可爱的小模样。
陆妤月看了看腕间不存在的手表,“十,九,八......三,二,一。”
战宥辰立刻收起了笑声,还因为用力过猛轻咳了两声。
陆妤月习以为常,“说定了啊宥辰哥,明天你可一定要带我去见司小姐哦。”
转身她绕过大树往停车场走去。
刚走没两步她脚步一顿,然后迅速低头,步伐逐渐加快,最后疯狂的往停车场跑。
解锁,拉开车门,坐进去启动车子飞出去,一套动作熟练的很。
战宥辰看着这一幕,无声的叹了一口气,“不是说过了十八岁就好了吗,上个月都满二十周岁了怎么还能看见啊,这丫头真是的,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知道自己什么情况还往这凑!”
打开手机,给陆妤月发了条消息,告诉她到家报个平安,然后也往停车场那边去了。
嬛绣坊是京海市最有名的一家私人订制,箫家和严家都是非遗传承苏绣世家,所以很多豪门都是冲着他们家的手艺去的。
其中四大豪门可是嬛绣坊多年的老顾客了。
所以今天箫远的葬礼不光谢家来了,白家,战家,陆家都派同辈过来了。
葬礼结束后,严媛媛送走了所有人独自在墓园待了一天,直到傍晚才回去。
隔天,嬛绣坊发布了一条公告:一个星期后嬛绣坊重新开始接单,望周知。
短短的一句话向众人表明了她要独自撑起嬛绣坊的决心。
人间路迢迢,阳光暖人心。
司潼透过书房的落地窗和外面的太阳‘对视’,撇撇嘴,“小白菜啊,地里黄啊......”
谢君宴翘着二郎腿坐在她的对面,连个眼神都没给她,目不斜视的看着面前的笔记本电脑的屏幕。
忽然,书房的门敲了敲,司潼赶忙道:“进。”
门打开,是张管家。
“司小姐,战家小少爷还有陆家的陆小姐来拜访。”
“陆小姐?”司潼疑惑。
张衡点头,恭敬道:“是的,陆家的小小姐陆妤月。”
司潼想起来了,这几家唯一的那个女孩儿!
她起身,语气欢快,“快快快,带我去看看,哎呦,这可是绝无仅有,独一无二、举世无双、千载难逢、百年不遇,哦,不,是千年难遇啊!”
谢君宴终于抬头给了她一个一言难尽的眼神,“不会用成语就不要乱用,看来等英语词汇学完了,还要给你加一门成语解析。”
司潼懒得跟他纠缠,瞪了他一眼,然后就迫不及待的奔向楼下了。
一到楼下她就看见了客厅里面坐的端正的陆妤月。
陆妤月也看见了她。
司潼站在楼梯口没动。
陆妤月站了起来。
她有些紧张,“司,司小姐,你好,我是陆妤月,冒昧前来打扰,还请不要生气。”
司潼:“放松,别装。”
陆妤月一怔,旁边的战宥辰皱眉,司小姐这是什么意思,这是不是有点太不尊重人了?
他刚要出声给陆妤月解围,但还没等他说话呢,就听见陆妤月惊喜道:“可以吗,这样不好吧?”
司潼走了过来,“有什么不可以的,在我这没那些说道,你爷爷那个藏不住事的,应该都跟你说了吧。”
陆妤月脸上的酒窝一深,“说了一丢丢,就说您辈分很高,比他还高,让我敬着您。”
“叫姐!”
陆妤月睁大了眼睛,“这样,不好吧。”
司潼没忍住伸手掐了一把她的脸蛋,“手感真好啊,不是都说了,别装,我很喜欢你。”
说完,她的手换了一个方向,在她水灵灵的大眼睛上,轻点了两下。
陆妤月有些茫然,但是忽然想到了什么,她欣然雀跃的抱住了司潼的胳膊撒娇似的,“我太爱你了,司潼姐!”
管他什么差不差辈的,以后司潼姐就是她的姐,亲姐!
战宥辰懵逼了,刚刚不是还一个‘剑拔弩张’一个‘委曲求全’来着吗,这会儿怎么就‘称妹道姐’了?
原来终究是他错付了啊。
后边跟着司潼前后脚下楼的谢君宴也听见了。
他轻笑了一声。
这是辈分大乱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