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虚构且原创】
“剪一段时光缓缓流淌,流进了......”
耳边传来手机设置的闹铃,脑袋还有些迷糊,似乎没睡够。
脑袋依然舒服的枕在枕头上,即使听见了闹铃也并不想挪动身体,手熟悉的在某个位置上关了了铃声,磨蹭了好几分钟,随即才把手机拿起来,在眼前一望。
9月24日,下午3点29,离闹铃响起过去了9分钟。
“呵呵...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卧槽!”
我无力颓然的自嘲一笑,带着自我的戏谑,忧郁如烟,心如死灰。
不过此时明明是在上课的时间,我却在寝室里睡的异常心安。
不知道是何缘故?
是因为大学很轻松的原因吗?
不过想了想,如果是平时的话,可能是这个原因。
但今天嘛,我无神的侧头瞧了一眼床边那张被我捏得皱巴巴的单子,大抵是我命不久矣了的缘故吧。
还有六个月,怎么够我活啊!好像前几天我才满23岁吧,苍天无眼呐!
真心觉得倒霉,明明只有小说电视剧里才能碰到的玩意儿,被我摊上了。
当我拿到那张诊断书的时候,以为是什么小问题,于是很随心,一脸淡然,毕竟正常人谁能想到自己会摊上绝症呢!
但当我看到了诊断书上的内容后,我只是无声的痛苦着,心海翻起巨浪,那是我对死亡极致的恐惧感,不一会儿,任泪水悄无声息的肆意的弥漫双眼。
我怕死,非常怕死。
......
但天意难违,任我痛苦了不知多久,我才回到了寝室,失魂落魄。
当时刚好两点到上课的时间,不过悲伤如潮的我落魄一笑,上课的心思早已烟消云散,况且老师有时也不点名,我就直接躺下了。
我有一个习惯,每当我遇事不决之时,总会先睡一觉,这可能也算是一种逃避的方式吧,不过我很喜欢,当睡醒后再慢慢解决问题。
不过这次好像避无可避了,医生已经明确说明我这个病只能撑到明年三月底了。
之前我就知晓了这医院在江平市,乃至全国都颇负盛名,所以代表着我真死期将至,命不久矣了。
不过现在仔细想想,我心中居然有种庆幸却又愤然的感受。
庆幸是因为,幸好是绝症,不然家里不知道要承受多大的负担,爆着父母的金币在学校里混着小日子,我已经很愧疚了,要是这个病让家里破产那我是断然不愿的,由于是绝症,则免去我这一点担忧。
愤然可能是因为我怕死的缘故吧,我又希望这要是可以用钱治好的话该多好啊!
记得我爸妈曾经跟我说过我的命很硬,怎么说呢?
我不记得当时我具体是几岁,反正也就五六岁的样子,那时候和大伯三叔家的孩子一起爷爷家门口玩。
我坐在门槛上,由于门有些老旧,门顶部都是用石头固定的,似乎是门墙有些老旧了,突然就一块巨石砸在我的脑袋上,给我砸昏过去了。
都以为我就那么没了。
不过正是我妈给我讲的了,说当时把她吓的话都说不出来了。
害怕我就那么没了,我妈在我之前是失去过一个孩子的,也就是我的姐姐,是由于心脏病,没钱治疗离世的。
所以见到我被石头砸到脑袋,她无疑是非常害怕发生意外的。
还有一次,应该是十岁左右吧,这次我有印象了,且印象深刻。
当时我们一家正要去耕地,经过一片地里,对牵牛这事我当时是乐在其中的,一时间玩心大起,就把牛拴在了自己腰上,拴得死死的,生怕会松开,不曾想那牛猛然间变得狂躁不安起来,拖着我在那石头路上狂奔,拉着我在地上摩擦。
我爸妈当时惊慌不已,奋起在后面追,不知道被牛拖了多久,到了一条石头路上牛才安静停了下来,但凡牛再疯一会儿我丝毫不怀疑我会葬身在那条路上。
再醒来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
只知道我满脸是血,身上都是伤,就这样在床上养了不知道多久才能活蹦乱跳。
还有就是我爸拿根铁锹差点把牛腿打断了,还好有我妈拦着。
身体痊愈之后,在之后一遇到牵牛这活儿我都是心有余悸,躲得远远的,即使后面换了头小牛,再怎么叫我去放牛我都是狠狠拒绝,不管我爸怎么逼我都无济于事。
剩下还有差点在河里被淹死,在山上差点掉崖底,幸好摸到了一棵小树也逃过一劫,不然也是小命不保。
不过这次看来是不行了,硬不起来了,唉!等待我的只有死路一条。
在我明确知道了这个绝症,又经过一番简单思索之后,我还没有立刻想给家里报备的想法。
我想还是找个合适的时机说才好,不然以我对家里了解来看坦白这件事绝对会乱成一锅粥。
......
不过我的生活方式肯定是要发生一点变化的,首先就是上课,如今只能到此为止了。
原本就是在煎熬,到最后于我而言也只是混一张毕业证而已,现在没必要为难自己了。
对于我的生命即将结束,我现在对家里人的的感受,说不清道不明。
家里还有两个弟弟两个妹妹,不过并没有像我一样都在读书。
现在家里上学的也就我和最小的那个妹妹了,至于两个弟弟和另一个妹妹早已耐不住学校的日子,看着一言难尽的学习成绩,如何劝说也是左耳进右耳出,只得早早辍学,出去接受社会的毒打。
似乎被毒打的不轻,不过即使如此,也不肯回来念书。
不知不觉,我成了家里学历最高的,虽然我知道我很水,但确实是这样的,不管是这几个弟弟妹妹还是父母,都对我抱有很大的期望。
我也就江平市一个吊车尾的二本而已,他们以为我现在就是他们期望的那样,实际上,偏了,我其实没有他们想的那么优秀。
不知不觉间,我仿佛丢失了自我,活成了自己讨厌的样子。
终究是自己太脆弱了吗?
渐渐地,我也对自己不抱希望,不过离毕业还有两年,原本我还可以再混两年,现在只能苟活六个月了。
身为家人眼里最乖,最抱有期望的孩子,我不敢想我要是走了,他们会怎么办?
更不敢说出口。
想到这原本就有的愧疚感和负罪感不由得加重了许多,一时间,恍惚了心神。
拍了拍脸,稳定一下心神,想一下接下来的日子里怎么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