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渊表情冷淡,“谁说我要吃回头草了?”
一句话,堵得章子初面色如土,她哽了半天,开了口,“你最好是。”
两人之间的气氛剑拔弩张,章子初拎起包起身,“绵绵,我们走。”
叶绵绵站起来,跟着章子初往外走,手腕忽然被攥住。
她回头,对上傅晏寒复杂难明的目光,“晚上我给你打电话。”
叶绵绵犹豫了一下,点了下头。
然后,她被章子初拉走了。
离开西餐厅,章子初拉着叶绵绵横冲直撞,华灯初上,街上行人很多。
两人脚步慢了下来,走到中央广场上,正面大屏幕正在播放广告。
三十岁的双栖影后,肤白貌美,穿着一袭粉色长裙,赤脚在绿茵草地上奔跑。
阳光洒落在她身上,她回眸一笑,笑起来脸颊上有两个小梨涡。
某一瞬间,影后的长相与章子初如出一辙。
叶绵绵微怔,然后听见章子初在耳边骂了一句晦气。
她偏头看向章子初,才发现她表情不对劲,她再看大屏幕。
广告是循环播放的,如果刚才她只是一时眼误,那么现在看来,两人确实有几分相似。
叶绵绵一下子想到了替身两个字,她眯了眯眼睛,“她就是白慧?”
章子初轻嗤,“你也看出来了,我跟她长得很像。”
叶绵绵点头,“是有点挂相,但认真看,你俩神韵不一样。”
白慧妆容精致,常在大荧幕上,美得很有攻击性。
而章子初的美是那种小家碧玉似的,让人觉得有保护欲。
章子初耸了耸肩,“见过我们的人,都说我们很像,自然,薄渊让我做他的情人,也是因为这个。”
叶绵绵原本不好问,她主动提起,她才接了话,“你们……是怎么在一起的?”
“我毕业后去他公司实习,有次公司团建,他被下面的员工起哄灌了不少酒,我不小心走错楼层,去了他房间。”
叶绵绵心说,还真是原汁原味的设定。
“你们那什么了?”
“没有,他喝得烂醉如泥,根本没有反应,不过……那晚我们搂着睡的。”
叶绵绵:“……”
章子初没再看大屏幕,“你知道我是颜狗,薄渊的长相正好戳到我了,虽然那晚我俩啥也没干,但后来接触变多了,他提出要我当他的情人,我二话没说就答应了。”
“那时候我想,老娘能睡到这么帅的男人,还有钱拿,不吃亏。”
叶绵绵点了点头,“你到底馋他身子,还是馋他钱?”
章子初笑了起来,“你说呢,我去夜店都点不到他这样的头牌,给我白睡五年,值了。”
叶绵绵见她笑得有些落寞,有些心疼,伸手抱了抱她,“所以白慧是什么情况?”
章子初说:“他们是青梅竹马,本来两家有婚约,但是后来白家没落,举家搬去国外。”
“他要喜欢她,追去国外就行,出国又不是出殡,他缺那点机票钱么?”叶绵绵有点生气。
章子初轻轻揉着她的背,“别替我生气了,本来我们就是银货两讫,怪我自己动了心。”
叶绵绵叹了口气,“那你现在打算怎么办?”
“相亲呗,有合适的就嫁,没合适的就这么着吧。”章子初说。
她从来没有做过嫁入豪门的美梦,哪怕她喜欢薄渊,把自己低入尘埃,也没想过他会娶她。
他们之间的身份隔着天堑,能配上他的,至少也得是个影后身份。
叶绵绵不知道章子初自卑的想法,否则高低地劝她几句,不用自轻自贱。
她怎么说也是个博士后,论学历,不比白慧一个影后强?
再说了,像薄家那样的家庭,人家未必看得上白影后。
毕竟从古至今,豪门世家对待戏子的态度都是极端轻视。
叶绵绵没问她觉得江池怎么样,江池和薄渊的关系,她就不会再考虑他。
“我年纪也不小了,明年就30岁了,我爸妈天天催我找对象,我是不胜其烦啊。”
“叔叔阿姨也是想让你有个人陪,你要不想找就算了,不用勉强自己。”叶绵绵说。
“那我还是找吧。”
两人又抬头看液晶屏幕,白慧笑得张扬肆意,眉梢眼底都是自信。
其实这样的美人,谁看了不驻足片刻?
接下来几天,叶绵绵忙得不可开交,不少短剧公司联系上逐浪直播,想通过逐浪这个平台上线短剧。
她去逐浪办公,与高管磨合,找法务起草合同协议。
忙完下来,已经九月初,幼儿园都开学了。
希希在新幼儿园适应良好,不过她的口音带点南城腔调,跟盛州的口音不像。
偶尔会有小朋友取笑她发音不标准,她回家后就跟叶绵绵倾诉。
叶绵绵忙得脚不沾地,却还是抽出时间听她说话,及时安抚她受伤的心灵。
“妈妈,周末放假我可以跟帅叔叔出去玩吗?”希希问叶绵绵。
叶绵绵最近忙碌的程度,根本让她没机会想别的。
倒是傅晏寒会天天给她发消息,偶尔会弹个视频过来。
她一开始挺抵触,慢慢也习惯了。
叶绵绵说:“他很忙,未必有时间陪你玩。”
“我问过帅叔叔啦,他说他有空,可以带我出去玩,不过要妈妈同意。”希希脆生生的回答。
叶绵绵心下微动。
傅晏寒答应陪希希玩,却还要先获得她的同意,这个做法莫名戳了她一下。
她说:“那你去吧,不要给叔叔添麻烦。”
希希高兴地蹦了起来,“妈妈,我爱你,我最爱你了。”
叶绵绵被她搂着脖子亲了好几下,嘴角扬起笑意,久久未曾消散。
当晚傅晏寒给叶绵绵发视频,他刚从浴室出来,穿着深色浴袍,腰间松松系着带子。
浴袍领口大开,隐约露出肌理分明的胸肌,从腹沟延伸下去,是壁垒分明的腹肌。
被热气氤氲的低沉嗓音磁性又沙哑,“希希想出去玩,我能带她去玩吗?”
叶绵绵看见镜头里美男出浴,向来往后梳的额发垂落下来,遮住光洁饱满的额头,水珠从下巴滚落,顺着脖颈滑过喉结……
叶绵绵猛地坐直身体,盯着那颗水珠移动视线。
一直到那颗水珠没入浴袍里,她才如梦初醒般回过神来。
一抬眼,就与傅晏寒意味深长的目光撞个正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