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我正好在城内有一所小院落,若您暂时没有落脚之地,可到我的寒舍歇脚。”
清染跟在牧天身后,此时似乎已经接受了自己的命运一般,紧了紧裹在身上的披风,走到牧天身侧轻轻说了一句。
“如此正好,带路。”
牧天看了身边有些小心又嗫懦的清染一眼,淡淡道。
他带着彦祖一边跟着清染,走街过巷,一边摩挲着手中的玉牌,心中暗暗盘算。
他刚到这浪山城,屁股还未坐热王家就急不可耐的就打起自己的主意,故意对彦祖下毒,想引起自己与城主家的矛盾,看来这小小的浪山城暗流涌动,倒是有些意思。
既然明知这是局,牧天还故意跳了进去,除了不把这些人看在眼里之外,他心中生出更多走着瞧的想法,不如就这样借机入局,以这个小城为支点,正好连接蛮荒与人族世界,说不定将来会有大用。
在牧天思虑之间,他和彦祖被清染带到了深藏小巷中的一座小院落前。
“公子请进!”
清染轻车熟路的打开了院门,站在门内一侧恭敬的请道。
牧天下你向着黑乎乎的院门内看了一眼,淡淡叹了口气,直接带着彦祖迈步走了进去。
他和彦祖刚走进院内,突然身后的院门无风自关,原本安静异常的内院,狂风乍起,无数气流瞬间化作条条如灵蛇一般的灰绳,将牧天和他身后的彦祖给捆了个结实。
“找死!”
“嗯?”
彦祖见突然遇袭,就要出手,被牧天一个严厉的眼神给阻止了。
他刚才在院外早就通过神念发现了这院内的异状,只是有些好奇这些人究竟想干什么。
“哈哈……清染,你这次可是立了大功,得了这份造化,老娘带你一起去炎州城见会长,自此离开这鸟不拉屎的穷地方。”
牧天就见那醉春楼的老鸨着数人从院内走了出来。
此时她一脸得意,笑眼如花的看着被阵法困住的牧天和彦祖。
“清染谢过朱妈妈!”
清染一改先前如丧考妣的模样,快步走到老鸨身边站定,不懈的扫了一眼被困住的牧天和彦祖,眼神仇恨而快意。
院内其他人都发出开心的笑声。
“看来刚才杨涟枫的遭遇,没让你们长记性。”
牧天身体被缚,却面色平静的看着院内众人的表演。
“老娘我就喜欢你这种身上带着巨富,却毫无江湖经验的山里雏儿。”
老鸨朱妈妈笑容满面的缓步走到牧天不远处。
她仔细打量着一番接着道:“啧啧,还是一个俊俏的送财童子呢!我这八方缚灵阵的滋味怎么样?”
“不怎么样!”
牧天身上一震。
那原本捆缚在身的灰色灵绳直接化为飞灰。
他在老鸨震惊的目光中往身后的彦祖身上一拍,接着不紧不慢的说道:“除了这俩女人,其他的杂鱼一个不留。”
彦祖早就想在牧天眼前表现一番,好将功补过。
他一得令,立即化为一道青光冲进院内,三下五除二就将老鸨的手下给撕成了碎片,快到他们连反应的机会都没有。
“别想着逃,不然我保证你们连飞灰都剩不下。”
牧天慢慢走进院内,仿佛走入自己家一般,在一方石桌前缓缓坐了下来。
“你!你……”
这朱妈妈也是一个灵府境修士,只是在彦祖面前根本不够看。
牧天二人的实力完全超出了她的预料。
向来无往而不利的八方缚灵阵连那化灵境高手也是手到擒来,没想到对这二人完全无用。
此时朱妈妈瞠目结舌的看着这一切,与同样惊惧的清染对视了一眼,看出来彼此眼中的骇然和慌乱。
她张着大嘴,却颤抖的说不出话来。
“我问你答,糊弄一句直接死!”
牧天靠在石椅上,冷冷看着不知好歹,更不知所措的两个女人。
“好,只要公子不杀我等,我一定有问必答,绝不敢糊弄公子。请公子饶命!”
朱妈妈被牧天冰冷的话语吓的一激灵,清醒了过来,立马带着清染快步走到石桌前,直接跪倒在地,浑身冷汗淋漓。
“你先把这浪山城的情况和势力给我详细介绍一下。”
牧天初来乍到,正好想找人仔细了解一下这浪山城的情况。
“是奴婢现在就说。”
老鸨跪在地上,体若筛糠,有些颤声道。
“这浪山城是千里之内人族离蛮荒最近的城塞,在数千年前蛮荒还未被传说中的神龙打坏时,是人族修士前往蛮荒历练的必经和落脚之地,极为繁盛……”
牧天一边摩挲着玉牌,一边仔细听着老鸨的详细介绍。
一炷香后,一直滔滔不绝说的口干舌燥的老鸨,偷看了眼老神在在摩挲玉牌,面无表情的牧天,喉咙抽了抽,恭敬道:“公子,我所知道就是这些。”
“嗯,你说现在蛮荒贫瘠导致浪山城没落,各大势力早已撤走,现在只剩下杨家和王家在争夺城主,那他们又各自有何依仗?”
“据我所知,那杨家和王家都有化灵境的高手坐镇,杨家强上一线,一直压着王家。”
“”说到这里朱妈妈眼珠一转,似乎言无不尽的补充道:在这崀山城方圆数千里之内还有两个强势的门派,它们是这片地域的霸主,两派实力相差不多,势同水火,常有争斗。”
“而这崀山城城主杨家是神剑门在背后扶持,那离火宫则暗中支持王家。
“现在又到了十年一次的城主府争夺,杨、王两家处处针锋相对,只怕很快就要开战了?公子今夜得罪了杨家少城主,只怕杨家不会放过公子,还请公子早做准备。”
牧天听着这老鸨说完,缓缓摩挲着玉牌,沉思良久。
“你这消息倒是灵通。”
老鸨察言观色自是一流。
她见牧天有些满意,立即谄媚开口道:“我开青楼的,打探消息,这浪山城我不说第一还没人敢说第二,希望能帮到公子您。”
牧天闻言略一思索道:“说说你们吧,那什么会长又是什么人?是什么修为?”
“哦,我是炎州城迎春会的一名执事,奴婢名叫迎春花,这崀山城醉春楼是炎州迎春会的一家产业,我们迎春会是一个青楼组织,是把持着炎州以南十数城所有青楼产业的一个商会,我们会长很神秘,几乎没有人见过她,我一名小小的老鸨真不清楚会长究竟是什么实力。”
朱妈妈跪在地上有些不安的用手抓了抓裙子,她怕自己的回答得不到牧天的满意。
牧天已经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信息,他看了眼一直跪在身前的老鸨和清染,顿觉有些无趣,便冲着她们挥挥手。
“起来吧,看在你说的详细的份上,我不杀你,你走吧,这个小院我以后就住下了,你没意见吧!”
“谢谢公子!谢谢公子!......既然公子喜欢这个小院,那就送给公子了,如果公子还有任何需要随时差人到醉春楼吩咐一声即可,那奴婢就告退了。”
老鸨擦了一下额头上的汗珠,站起身来,看了一眼身边失魂落魄的清染。
“”清染,你是我一手调教出来的,今日被公子赎了身,自然是公子的人,能留在公子身边是你几辈子都修不来的福气,一定要精心伺候好公子,莫让他失望。”
老鸨说完也不等牧天说话,施了一个万福,转身出了院门,消失在了夜色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