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怯颜正眼神迷离地看着身旁这个豪情万丈、谜一般的男子,心中砰砰乱跳间,突然见牧天猛然出手,不由惊呼出声。
她猛地站了起来,一脸警觉地翘首四望,只见城内各处蓬蓬血雾若隐若现,其他则如常,便不解地看向牧天,眉头微蹙,眼中满是疑惑。
“是离火宫和神剑门的探子,”牧天沉声道,“他们鬼鬼祟祟地看了咱们一晚上了。更何况今夜我们说出了太多秘密,半点也不能泄露出去。”
他说着缓缓收剑,嘴角勾勒出一抹微笑,目光温柔地落在怯颜的脸庞上,眼中闪烁着异样的光彩。
“离火宫和神剑门向来睚眦必报,我们杀了他们那么多人,只怕他们很快就会来报复……”
怯颜的话语中流露出几分难以掩饰的担忧,眉头紧锁,眼神中闪烁着不安的火花。
牧天听见怯颜言语中的“我们”两个字,心中涌起一股暖流,不由会心一笑。
随即,他看着怯颜的眼睛认真说道:“放心,我已有周密的安排,定能保你和詹叔安然无恙。”
他的话语中充满了理所当然的自信,仿佛一切尽在掌握之中,这让怯颜心中的担忧瞬间减轻了不少。
“下去吧,你去看看詹叔,顺便也休息一下。我要去修炼了。”
牧天说完,身形一展,如同轻盈的落叶般飘落而下,接着直接进入了密室之中。
怯颜看着他的背影显得如此坚定和从容,仿佛无论外界如何风云变幻,他都能泰然处之,在夜风中独自站立许久。
此刻,在崀山城外的荒野之上,尘土飞扬,一队人马如丧家之犬般急匆匆地赶路。
他们的脸上写满了焦急与恐慌,仿佛身后有着无尽的追兵。
“家族不是有高人相助吗?为何我们还要这么狼狈的逃跑?”
一名年仅十岁的王家子弟,一边跌跌撞撞地跟随着队伍,一边满脸疑惑地向自己的父亲问道。
他的声音中带着稚嫩与不解,显然对于家族的突变感到十分困惑。
父亲闻言,叹了口气,满脸无奈地说道:“王霄真是糊涂至极!明知那杨天焕的大哥是天衍圣地的弟子,却还要去争夺城主之位。即便他请来的那位高人有些实力,又怎能与圣地抗衡?真是不自量力啊!”
另一位家族长辈也忍不住抱怨道:“唉,真不知道王霄是怎么想的。先不说圣地,这次他请来的人还杀了神剑门和离火宫的人。这两个门派,随便一个要灭我们,都跟踩死一只蚂蚁一样简单。当初真不应该让王霄当家主。”
王家子弟闻言,脸色愈发惨白,最后害怕得都要哭出来了:“啊!圣地!神剑门!离火宫!那我们岂不是死定了?我不想死啊,爹!”
家族长辈见状,脸色凝重,当机立断地说道:“离火宫向来睚眦必报,残忍无比。我们就算逃回祖村,恐怕也没有活路。不行,我们必须得换个地方!”
他说完眼珠一转,立即高声喊道:“全部族人听令,调转方向,向南进发,进入蛮荒之地!”
根据牧天的安排,王家除了一些护卫之外,都撤出了崀山城。而留下的城卫在协助所有人撤离后,也将全部离开,届时崀山城将彻底成为一座空城。
随着王家的撤离,崀山城这座本就不设防的小城却变得更加喧嚣了起来。
而关于王家得罪圣地、神剑门和离火宫的传言也开始四处流传,使得这座小城更加风雨飘摇。
那些心怀鬼胎、打着各种主意的人纷纷蠢蠢欲动。
他们或明或暗地窥探着王家的动向,企图在这场风暴中捞取一些好处。
一些与王家有牵连的小家族也开始串联起来,计划逃离这座即将陷入风暴的小城。他们纷纷收拾家当,准备逃离这个即将成为战场的地方。
“啊!”
一声惊呼,如破晓之鸣,猛然间撕裂了牧天小院内的宁静。
清染刚从屋内踏出,身形轻盈,宛如仙子凌波。
她快步走到怯颜身边,檀口微张,秀目圆睁,一脸不可置信地盯着怯颜的脸庞。
那是一张倾颜如玉,秀掩古今的绝美容颜,仿佛天地间所有的灵秀之气都汇聚于此。
怯颜本在专注地查看詹叔的情况,被这突如其来的惊呼吓得扭头看向清染。
清染缓过神来,目光灼灼,如炬火燃烧,盯着怯颜的脸庞,不由自主上前一步,就要伸出手掌去抚摸那如玉的容颜。
“你干什么?”
怯颜赶紧偏头躲了过去,皱眉疑惑地看着古怪的清染,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慌乱。
“怯颜,快看,你…你…你的脸!”
清染不太相信地揉了揉眼睛,语气中满是震惊和不解。
正当怯颜准备查看自己的脸时,白晓参不知从何处冒了出来,他看向这两个女子,然后身形一闪,如瞬移一般来到怯颜跟前。
他盯着怯颜的脸庞,一边抚须一边摇头,啧啧称奇道:“真是髣髴兮若轻云之蔽月,飘飖兮若流风之回雪!好一张灿烂无暇的绝世容颜!美哉,妙哉!此等容颜,真乃世间罕见之奇景也!”
此时,怯颜已从恍惚中醒来,自毁容之后,她再未照过镜,身上亦从不带镜,便直接用神识探查自己的面容。
“啊!”
一声凤鸣般的惊呼再次在小院内回荡!
怯颜双手微颤,缓缓抬起,似是不敢相信地抚摸着自己的脸颊,愣在了当场。
那双灿若星河的双眸中,渐渐升起一层雾气。
十年来,她无时无刻不在思念着那已逝的容颜。
十年来,她无数次在梦中惊醒,悄悄抚摸那满脸的伤疤。
十年来,她也曾偷偷寻觅能恢复容颜的灵药。
十年来,她生活在幂篱之下,不敢见人。
这十年的压抑与无助,如今一朝尽去!
怯颜一把抱住清染,哇的一声,嚎啕大哭。
她积压了十年的情绪,在这一刻如潮水般汹涌而出,再也无法抑制。
她的哭声,如同断线的珍珠,洒落满地,让人心生怜悯。
而那清染,只是静静地抱着她,任由她的泪水浸湿自己的衣襟。
此刻的怯颜,仿佛将所有的委屈和苦楚都倾诉在了这哭声之中,让人不禁为之动容。
牧天的身影忽然出现在院中,他把目光定格在怯颜那张因容颜重焕,而涕泪横流的脸庞。
他嘴角轻扬,勾勒出一抹温柔的弧度,眼中满是柔情,仿佛能融化世间一切寒冰。
“百晓参,王家父子的情况如何了?”
牧天看了一会怯颜,随即传音询问,声音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急切。
片刻之后,他又详细了解了百晓参近日对崀山城的研究收获,心中暗自点头。
随即,他再次暗中传音,向百晓参和正在闭关的彦祖分别下达了两道命令。
这两道命令如同两道闪电,划破长空,直击二人心灵。
百晓参和被紧急叫出关的彦祖相视一眼,眼中闪过一丝惊讶和坚定。
他们知道,牧天的命令从来都不是儿戏。于是,二人身形一晃,化为一青一绿两道光芒,瞬间消失在了院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