嘟——
电话被挂断,苏蛮蛮对上梦缘震惊又无语的眼神,明白自己做错事了。
“你听到了什么?”
苏蛮蛮下意识回答,“是明岁徵的声音,他说他找到我们了。”
话毕,梦缘看着她的眼神欲言又止,最后吐出一口浊气,“没关系,我们四个人里面,就你最容易被蛊惑,但我没想到你和他的关系竟然都这么好了!”
他的眼神很复杂,让人摸不准是好还是坏。
倒是费多平从包里掏出一把新匕首,看起来比之前的宽厚很多,“走吧!这里已经不能留了。”
苏蛮蛮有些愧疚,再傻也明白这电话是邪祟搞出来的,明岁徵怎么可能会打电话过来!
她默默跟上,手指拨动着魂铃,心想其实也不完全,毕竟下午的时候,那人还是很喜欢自己的血。
砰!
门被用力敲响,外面传来的声音喑哑模糊又刺耳。
“救救我!救救我啊!为什么不帮我!你接了电话为什么不帮我!”
声声泣血。
整个故事已经有了大概,门外的邪祟是因为不甘心才会变成现在这样,但不管如何都不是伤害别人的理由。
费多平和梦缘首当其冲,两人配合的很好。
一人用蛮力,另一人则是用符箓。
梦缘取的是指尖血,几秒钟内,几乎十只手指头都被扎了个遍,而费多平的伤口也再次裂开。
苏蛮蛮当机立断拉着苏北一从缺口跑出去,边跑边思考哪里才是安全的地方。
叮咚——
下课铃声突兀地响起,最后一节课已经上完。
苏北一大声吼道:“宿舍!”
根据学校规定,下课后会给学生空出十五分钟的时间回宿舍。
然而苏蛮蛮却转过头往后面看,只见梦缘和费多平吃力的对付着人形邪祟,那东西好像是杀不死的,即便手臂被砍下来也毫不在意。
倒是梦缘用的符箓有些作用,烧焦的味道很明显,邪祟的动作也慢了些。
但这样下去不行!
包里只有伸缩棍和气味弹,以及很容易踩雷的符箓。
唯一有用的东西好像是她,她是祭品!
她的血肉对这些邪祟有种极大的吸引力!
苏北一见苏蛮蛮不愿意离开,正要开口却见对方突然扯书包的内衬,硬生生将其拽下来,然后低头就呕出一口血来。
舌尖血……
内衬瞬间被浸湿,被苏蛮蛮丢到楼梯另一边的走廊位置上,然后将气味弹往楼下那个楼层丢了个,最后朝着梦缘他们大喊,“快过来!”
她说着话,抬手用符纸沾染上她的血快速往他们的位置过去。
苏北一大惊失色,“姐!你别过去!”
他想去抓住苏蛮蛮,却还是晚了一步。
被包围的邪祟只来得及转身,沾染了舌尖血的符纸就贴了上去,下一秒被坚硬的棍子捅进了破口处。
少女的声音微颤着,充满了恳求,“天有天将!地有地袛……”
话毕,符纸瞬间燃烧,邪祟发出一种难以形容的声音,痛苦地将自己蜷缩。
“快!跟过来!”
苏蛮蛮差点喜极而泣,反应极快地朝着两人招手,自个儿也转身就跑。
她明白自己的速度是比不上后面两人的。
果然,才刚转身的功夫,人就已经抵达自己身边,顺便拉着她快步往前跑。
苏北一就站在楼梯口的位置,他捂着手臂的位置,看起来像是受了伤,但苏蛮蛮已经来不及多想,快速道:“那边丢了诱饵,下面有气味弹,我们从这边走,直接去宿舍。”
剩余的人没有意见,几乎没有停顿地不断往下跑。
苏北一紧跟在苏蛮蛮的身边,他们速度很快,刚跑出教学楼就听见了男人的惨叫声,一如既往的难听。
苏蛮蛮侧身看了一眼苏北一,已经猜到了什么。
但他们只能往宿舍跑,不敢有片刻的停顿。
刚抵达,就看见三楼上邓雨晴朝着他们招手,看不清脸上的表情,但是那只手是往侧面指的,没有发出半点声音。
有点古怪。
四人不约而同地压抑着呼吸,从侧面的楼梯往三楼上爬。
甚至是抵达三楼后,没有立即往走廊的位置走,幸好邓雨晴已经在那里等着,比划着为他们带路。
直接猫进了一间宿舍,开门都是小心翼翼的,不敢发出半点声音。
等彻底将门关上后才松了口气。
宿舍不大,所有人挤在里面有些挤,血腥味也格外的明显。
漆黑的环境下,费多平不知撞到了哪里,发出一声嘤咛。
“费哥?”
“他伤口裂开了,后背也有新伤口。”梦缘压低了声音率先解释,目光在人群里扫了一眼后问道:“那个女人呢?”
他昨晚和他们有汇合,没记错的话应该还有一个胖一点的女人。
“她……”邓雨晴脸色有些难看,解释道:“本来我们躲着没事的,但高三女生受了刺激,不断地开始道歉,然后刺激到了那个女人。”
“她根本不是人!”
话毕,角落里的两个小孩呜咽一声,害怕地紧紧贴着。
梦缘语气很沉,再次朝着角落的位置扫去,难怪那个女学生被绑着的,多半是无奈之举。
林白瑞为费多平包扎了伤口,喃喃道:“三个,怎么会有三个……”
苏北一却更直接,黑暗中看不清脸色,但能听到冷漠至极的语气,“这样说的话,刘老师是不知道自己死了,那有没有可能我们之间也有这种人?”
刹那间,众人脸色都变得难看。
邓雨晴强压着心里的恐惧,小声辩解,“应该没有了,这两个小朋友不是你同学吗?你们都是初中部的,应该没有关系。”
“目前有问题的都和那个女生有关。”
这话是有一定道理的,偏偏苏北一一针见血,“她早就没了理智,她会伤害所有人。”
所以,在场的人都有可能是那种人。
眼见气氛凝固,苏蛮蛮扯了扯弟弟的头发,张口就是大舌头,“腻,腻呼说!”
“腻别瞎人!”
此时被上药的费多平吊儿郎当的笑道:“小朋友,你可别吓人了?真要有那种人的话,你这样明目张胆地说,是想大家都死在这个房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