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就来吧。
就当他是一坨猪肉算了。
想想那些医护人员,给病人看疑难杂症的时候不都是这种心理吗?
其实也没那么难,初宁这样安慰自己。
不能再等了,再拖下去真把他耗死了,没有人证物证,到时候调查起来她就算跳进黄河也洗不干净了。
想到这儿,初宁麻利地站起身,火速飞到楼上随手拿了一件男士睡衣,又火速飞奔下来。
一件一件换吧?
从上到下,先换衬衫再换裤子。
初宁站在沙发前,弯下腰,一一解开衬衫纽扣,摊开。
本着能不多看一眼就不多看一眼的原则,初宁的一双手倒腾的飞快。
她怕晚一步,他就真的噶了。
以他现在的状态也不是不可能。
把男人侧过身来,褪去一边的衣袖,再翻过去,褪掉另一边的衣袖。
再套上新的,来回翻腾了好几次,她的手都酸了。
还好,上衣总算换好了。
接下来就该大工程了。
初宁直起腰抹了把额头上的汗,深呼一口气,弯腰,上手。
解开皮带,攥紧西裤和内裤的腰身猛的往下一拽,裤子成功脱落。
完美!
接下来到了最重要的一步。
初宁依然紧闭着双眼,摸索到男人的双脚后,把手里的睡裤套在两只脚上。
猛的往上一提,裤子成功穿上。
真是太厉害了!
看着自己的战斗成果,初宁都有些佩服自己了。
她是怎么做到面对一个不穿任何衣服的绝色美男,面不改色心不跳的?
她可真有自制力!
初宁把换下来的脏衣物团在一起,丢进脏衣篓。
他自己的衣服,等他醒了自己洗。
也就是在这一小间隙,沙发上的男人默默地翘起了嘴角。
察觉到脚步声越来越近时,男人又贼机灵的默默地恢复了原来的死状。
初宁拿了条毯子和枕头,分别盖在他肚子上、垫在他脖子下。
照着说明书取出一颗退烧药,塞进他嘴里的同时灌了一口水。
然而下一秒,就看到药丸和水全都从男人的嘴里流了出来。
咽不下去药,这可难办了。
初宁又试了一次,学着给不听话的小狗吃药的动作,把药和水塞进他嘴里之后,快速地合上男人的下巴。
等了一会儿。
松开手,还是和刚才一样的情况。
换个方式。
初宁坐在沙发前头,把男人扶起来靠在自己怀里。
把药塞进去,灌水。
最后还是一样。
全都被男人吐了出来。
来来回回灌了三次都没成功。
药都特么化了。
初宁都急出了汗。
把男人放倒在沙发上,擦干地上的水。
初宁取出一颗新药丸塞进他嘴里,给自己灌了一口水后,俯身吻了上去。
这一步比预想的来的更快,周泽晏慢慢睁开眼睛。
女人的脸近在咫尺,清晰可见她根根分明的颤动的睫毛,他咽了咽口水。
感受到男人吞咽的动作,初宁没有丝毫犹豫离开他的唇。
掰开他的嘴检查了一下才放下心。
折腾了半天,总算弄好了。
肚子饿的咕咕叫,才想起自己饭都没顾上吃。
都冷掉了。
冰箱里也没有其他的食物了,初宁帮他盖好毯子,简单收拾了一下桌子上的杂物。
上楼换了身衣服,带上鸭舌帽和口罩,去最近的超市购买一批食材。
关门的声音传进耳朵,沙发上的男人睁开眼睛,大口大口地呼吸着新鲜空气,快憋死他了。
被人照顾的感觉真不错。
不对,应该是被她照顾的感觉真不错。
要是一直这样就再好不过了。
他倒不是故意装病,昨天晚上不知道怎么就睡着了,做了一晚上的噩梦,早上醒来就开始头疼脑热的。
生病是真的,但还没到生活不能自理的地步。
想到刚才她给自己换衣服时的场景就觉得好笑,天知道他是差点儿憋出内伤才克制住不笑出声来的。
她怎么能这么可爱?
趁她没回来之前赶紧把正事办了,他还想再多装几天。
周泽晏快步跑到厕所解决了一下人有三急。
回来的时候顺便给自己倒了杯水,实在太渴了,抿一小口也算喝了。
望着凌乱的桌面,他都能想象出来刚才她有多手忙脚乱。
退烧药的盒盖都没来得及盖,就出门给他买东西去了。
她还是在意他的。
周泽晏开心了,拿起瓶盖拧好,瞥到瓶身上的那一串日期时。
愣住了。
这药……
过……过期了?
周泽晏不可置信的凑近了看,还用手指搓了搓那一串数字。
是真的过期了。
都过期一年了,她怎么还留着?当糖豆吃?
周泽晏感觉自己胃开始疼了,生病时误吃了过期的药应该没啥问题吧?
长这么大第一次有这种经历,真刺激。
还是找度娘问一下,自己瞎猜能把自己吓死。
我手机呢?
全身摸了一遍都没摸到,沙发上、桌子上也没有。
哦!
应该在换下来的裤子里。
他都烧糊涂了。
把客厅翻了个底朝天都没找到换下来的衣服,那应该是她拿到楼上了。
走到楼梯口,刚迈出一只脚,门口传来密码解锁的声音。
惊慌之下只好返回客厅快速把刚才翻过的地方恢复原状。
初宁提着大包小包进门的时候,沙发上的男人还在一动不动的躺着。
换上拖鞋,把新买的食物放进冰箱。
来到客厅看望一下病人的情况,摸了摸额头,感觉比刚才好了一点。
看来退烧药还挺管用。
只是……
初宁绕着客厅转了一圈,怎么感觉跟出门的时候不太一样了?
但又说不出来具体哪里不一样。
转身看了看沙发上的男人,姿势和表情都没变。
真是见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