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周之后,
应州的战马染了瘟疫。
那病症不致死,但是发病的马匹上吐下泻毫无力气。
全都趴窝了。
根本不能进行作战训练。
兽医从来没有见过此等病症,像是风寒,但是比一般风寒更厉害,而且传染性极强。
还有大批小马因脱水而死。
这病实在难搞,说严重又没有特别严重,不至于将患病马匹坑杀。
说不严重但是它对新生小马致死率高,也会让战马们失去行动力。
宁清将发病的马匹全部隔离,
但是这病传染性极强,马厩没有专业的试剂消杀病毒,隔离病马后,马厩的其他马匹也陆续发病,最后几乎全都得了。
今天新育种的战马损失不小。
宁清焦头烂额。
事到如今她如何不知。
绝对是周峻山的手笔。
这次交易,她血亏。
不过她给的粮草有一大半也是粮仓里放霉的烂谷子,不然她真得气死。
这个仇且记下了。
宁清忙于治疗瘟疫,
得病之后这些马免疫力低下,什么流鼻涕发热,咳嗽一个都不落下。
宁清发榜召集兽医,
折腾了不少时间才将这次马瘟治好。
大马损失不多,但是新生小马可就损失过半。
这次真可谓杀敌一千自损八百。
……
临近新年,
各地一片安详。
应州州牧府邸,
张灯结彩,人来人往,热闹非凡。今日是腊八节,
宁清在府邸宴请手下将士。
有五六桌。
如今王嘉元怀胎八月后宅之事不能操劳,秦尚难当大任,
宴请之事她便交给了管家。
宁清坐主位,李彦白鹭分坐两边,然后是高层将领。
中央有乐师鼓乐,窈窕舞男献舞。妖娆的美男在音乐声中跳着美妙绝伦的舞蹈,
厅中处处是音乐、舞声,笑语盈庭。
众人举杯共庆新年的到来。
酒过三巡,宁清起身举杯,
“诸位将军征战在外,今日小宴相聚,不甚感激。”
李彦带头起身,
“主公谬赞,我们合该尽心尽力。”
众人齐齐起身举杯。
宁清笑道:“勿要多礼,坐下说话。”
“佳节将至,念各位将军征战辛苦。”
“我与大家备了一些薄礼。”
众人拱手道谢。
一副君臣和睦的景象。
宴席散后,来赴宴的将领们带走了纹银十两,还有布匹,兽肉等礼品。
宁清还给士兵和她手下的小吏们预备了过节的礼钱,每人铜钱一百,以她的名义发下。
现在是创业初期,
属下的工资开的高才有力气干活。
宁清喝的昏沉,
自己回了卧房睡觉,王嘉元在一旁侍奉。
天色将晚,寒风呼啸。
本已经回家的白鹭神色焦急地闯进州牧府邸。
她一把推开门口侍卫,大步往里跑去。
侍卫追在她后边大声叫道:
“唉,白大人留步,还没登记!”
白鹭头也不回,
“事情紧急。下回再补上!”
白鹭三步并作两步,直直冲向了正厅,她大声道:“主公在何处?”
“快来人去通报!”
听见动静,丫鬟仆从们从各处纷纷涌出。
一个身穿管事长袍的女人来到白鹭面前,
她垂首道:“白大人何事,不若改天?”
“我家大人此时不太方便。”
白鹭神情焦急,
“快去通报宁将军!”
“我有要事相报!”
管家犯难,
“白大人,将军她还在安睡。”
“此事非报不可?”
“非报不可!”
“稍等。”
白鹭在前厅等候,管家来了后宅,
宁清醉酒后在卧房安睡,王嘉元听闻后便过来侍奉。
卧房内暖意融融,一室幽香。
王嘉元坐在床边看书,
宁清在里边安睡,他时不时给她捏捏被子。
忽然,王嘉元听见一阵嘈杂。
门口出现好几道身影。
随即房门被扣响,传来管家的声音,
“夫人,白大人有急事求见大人。”
王嘉元看向宁清绯红的脸,用手帕帮她擦了额头的细汗。
半晌,他对着外边的人不紧不慢道:
“大人劳累多时,现在正在安睡。”
“不是必须,不要打扰。”
管家缓言道:“夫人,白将军言军情紧急。此时已在正厅等候。”
“如此。”
……
宁清被王嘉元叫醒,昏昏欲睡。
见她携夫人踏出卧室,
亲信急忙凑上前将一封密信递上。
“将军,前方加急线报。”
宁清接过,拆开信封慢慢阅览。
她的略带倦意的眉梢渐渐染上狂喜。
阅罢,宁清醉意全醒,她遥望苍穹,远处苍蓝天穹下群山的轮廓像一条盘踞的卧龙。
女人眼神幽深,脸上带着肆意的笑意,她居高临下地扫视着众人,
“终归,我才是天命之人!”
王嘉元感受到宁清身上散发出一股威仪气势,给他带来极重的压迫感。
让他几乎不敢直视。
王嘉元心跳的厉害,“五柳?”
宁清侧头看向身旁的王嘉元,像才发现他在身边一样。
她语气惊讶,“哦?元儿。”
接着宁清大笑着摸上他的脸颊,“元儿,若这次事成。”
“跟我一场也不算辱没了你。”
王嘉元低头嗔怒,“真是冤家。”
“谁嫌弃过你。”
……
宁清大步走到正厅,
到时除了白鹭其他将领也都集结在她家大厅,一行人不知在讨论什么,说的面红耳赤,氛围热烈。
见她进来,所有人噤声起立迎接,
她们看宁清的眼神有一些期待也有一些紧张。
宁清伸手示意她们坐下。她走到厅堂中央,笑容沉着,语气铿锵有力。
“我已了解诸位的来意。”
她扫视众人,将她们兴奋的神情收在眼底,
她开门见山道:
“我欲举兵进攻。”
“诸位何意?”
听见此言,
平时稳重的白鹭此时眼睛里都冒着兴奋的火焰,
李彦更是摩拳擦掌,跃跃欲试的模样,
众人齐声跪地:
“主公圣明。”
宁府,
深夜,屋外寒风肆虐,书房灯火通明,暖意融融。
宁清连夜召集各级将领,
军队改制后权力细分,精锐部队的各位将军,及政治部,司令部,装备部,后勤部的各个长官全部到席,联通商议计划,
灯火通明,亮如白昼。
巨大的行军舆图挂在前方,
众人围坐在一起,商量战术,分配任务。整只军队摩拳擦掌。
宁清指着莫州语气兴奋,
“诸位,獠人倾国报复周贼。”
“现在快要攻去幽州。据消息莫州、青州、蓟州等兵防已经集结准备上前支援。”
“此时,正是我等的大好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