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日之后,
崔玄私下约出袁筑。
崔府后花园,
梅林。
山头上全是各个品种的梅花,
黄的红的白的,还有杂色的杏花梅,单瓣重瓣,灼灼争艳
梅香阵阵,清幽无比。
崔玄立于一棵腊梅树下,枝头鲜花朵朵,清幽扑鼻。
树下人玲珑剔透,似美玉一般。
袁筑被她仙姿晃了一下心神,
若崔伽是这般,似乎也不错。
听见脚步声,崔玄转头看去。
见袁筑来到,她冷笑一声,语气嘲讽,
“绍光,你与那青楼男伎纠缠不休还敢来我府上提亲?”
“就你这样居然还敢肖想我弟弟?”
闻言,袁筑脸色大变,呆立不知所措。
过几秒后,她渐渐缓过来,面色涨红,眼眸怒的要喷出火气。
“崔希白,你莫不是眼睛长在了头顶!”
“平时傲气凌人便罢了,你如何血口喷人!”
“云儿哪里是那等龌龊之物。”
崔玄冷笑,“我看你被迷的丢了魂魄。”
“那等玩物也想让他进家门。”
“那等人就是白送给我我都不要。”
袁筑气到浑身颤抖,连牙齿都在打颤,
“崔!希!白!”
“你又是什么东西竟敢在我面前大放厥词!”
崔玄气势凌人,
“呵?我是什么东西。”
“你家既来提亲,那我就是你长姐!”
“若要迎娶伽儿,把你院里脏的臭的全都送走才能谈下一步!”
袁筑额头青筋暴起,
“你崔希白如此,你那宝贝弟弟又能好到哪里去!”
“我袁筑消受不起你家美人。”
“这亲,我不议了!”
崔玄鄙夷地看着她,
“绍光,你对心上人如此忠贞,上次为何还跟着上门提亲?”
“我看你是有两副嘴脸,这话你带回家与你祖母说去吧!”
袁筑被气的站立不稳,
“你…你……”
“崔希白,你会遭报应的!”
说完她便甩袖离开,一路 跌跌撞撞,被气的连路都走不稳了。
梅林深处,走出一道人影。
于远处望去,他白衣洁净,玲珑剔透,似琉璃美玉,散发着淡淡华彩。
进而观之,他眉眼与崔玄相似,但柔和温婉许多,如摇曳牡丹,国色天香。
崔伽看着袁筑走远的身影,语气无奈,
“姐姐,你气她作甚?”
崔玄寒意凛然,一脸不屑,
“你也看见了,她如此维护那人。”
“你若嫁过去有流不完的眼泪。”
“恐怕深夜枕头都要哭湿几个。”
崔伽看着那道气急败坏的身影也觉得滑稽,
他捂唇偷笑,直到袁筑消失在路的尽头。
崔伽眼波婉转,他看向崔玄揶揄道:
“姐姐说的好像很懂似的。”
“你难道吃过这样的苦?是哪家公子如此狠心竟让你泪湿了枕头?”
崔玄瞥他一眼,
“没大没小。”
“亏你在外还有美名,其他人可知你是这样一顽劣小郎。”
崔伽提起裙摆冲崔玄行礼赔罪,
“多有得罪。”
“望崔娘勿要见怪。”
崔玄揉眉,
“你呀你,嫁到那家去都没好果子吃。”
崔伽轻笑一声正色道,“姐姐,我哪里用你担心。”
“推脱袁氏婚约会有许多流言,不利于两家联合。”
“姐姐心意我领了,若是不得已把伽儿嫁了也无妨的。”
崔玄看向崔伽,深深叹气,“袁筑是我好友,人品德行俱佳,但耳根软容易被人拿捏,并非良配。”
“况且,她已有一深爱的夫郎。”
“伽儿,你嫁过去难以支撑。”
崔伽不以为意,
他踮起脚尖折下一枝素梅,放在鼻尖轻嗅。
“姐姐,无事。”
“崔家金尊玉贵养我十六年,现在正是用我之际。”
“岂能因这等小事惹袁家不悦?”
崔玄全身肌肉都紧绷起来,她大声喝道:
“伽儿?”
“这岂能是小事?”
“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你年纪小不懂,我不能让你去受苦。”
崔伽拈花轻笑,脸上若有所思,
“姐姐,何出此言。”
“我不懂难道你就懂了?”
“你可是有了心上人?”
崔玄眼神躲闪,“休要胡言。”
“总之,这事我不同意。袁筑配不上你,我们崔家还不到要卖儿郎的地步。”
崔伽柔柔一笑,揭过此事。
他将手上素梅递给崔玄,“姐姐,这花开的正好。帮我插上。”
崔伽一头青丝用金蝴蝶步摇倌起,崔玄将黄色素心腊梅插入崔伽云鬓,
幽香环绕,人比花娇。
崔玄笑着打量自己弟弟,
清颜白衫,青丝墨染,若仙若灵。这等绝世佳人,恁谁也配不上。
……
清晨,
帝宫的晨雾弥漫,使整个宫殿若隐若现,神秘而庄严。
巍峨的殿宇在晨雾中如同梦幻般屹立,每一根宫柱都承载着历史的厚重。
今日是新君登基大殿,
宫殿中,钟鼓礼乐声响起,庄严雄伟的曲调充斥着每一个角落。
百官身穿礼服,小心翼翼站在自己队列,怕行错一步。
大殿之外,人潮涌动,帝宫仪仗队阵威武雄壮,铿锵有力地前进。
骑兵列队,骏马威风凛凛,步卒整齐划一,步伐铿锵有力。
随着仪仗队的行进,百官朝贺的典仪也展开。朝臣们穿着华丽的官袍,举着礼器,步履庄重地迈进大殿。
而后,空气中响起了“万岁”的呼声,犹如滚滚浪潮,
从远处传来,渐渐汇聚,响彻在整个宫殿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