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院柴房,孟姨娘和叶楚汐被扔在了地上。
郑嬷嬷和梅嬷嬷没有多说,拿出鸩酒拔掉孟姨娘口中的布团,喂进她的口中。
孟姨娘挣扎不已,可惜被束缚的身子实在挣脱不开。
一罐鸩酒大部分进了肚。孟姨娘咳个不停,“你们喂我喝了什么?老爷知道不会放过你们。”
“老爷会不会放过我们,姨娘就不用操心了。”
毒酒很快发作,孟姨娘没一会就口吐鲜血,倒在地上蜷缩起身子。
叶楚汐看着眼前的一幕,急躁起来,吐出了嘴里的布团,双膝跪行到姨娘身边,“姨娘,姨娘,你怎么了?你不要吓我,姨娘!”她哭了起来。
“救命啊,救命啊!”叶楚汐无助的喊着。
孟姨娘双眼盯着梅、郑嬷嬷,嘴唇开合,“为什么?”
“好让你做个明白鬼!”郑嬷嬷开口,“你以为你是老爷真爱吗?这么多年难道你从来就没有怀疑过吗?老爷爱你,为什么从不为你置产,给你权势,其实都是骗你的!”
“你胡说,怎么可能!”孟姨娘不可置信。
“给夫人下毒的是你的意思还是老爷的意思,你仔细想想。这么多年你为了毒害夫人漏洞百出,你以为是谁为你清理的尾巴,殊不知其实是在为他人做嫁衣。”
郑嬷嬷停顿一瞬,蹲在孟姨娘身前,“你不知道吧,老爷养了外室,儿子只比大少爷小了一岁。你知道是谁吗?”
孟姨娘瞳孔一缩,脑海中瞬间浮现出一个人的身影。
“姨娘想起来了吧,就是你的妹妹!”郑嬷嬷的话犹如一把利刀扎入孟姨娘的心头。
她嘴中喃喃道:“不可能,她已经死了,我亲眼看到的!”
她想到妹妹孟素琴,从小她们两个与叶明非一起长大,可是叶明非对妹妹总是不一般,明明妹妹不止一次拒绝过他,孟素珍嫉妒的要疯了,妹妹从小得到爹娘宠爱,好似所有的美好所有人都捧到她面前。
叶明非考上功名,要娶梁明珠的时候,她简直心碎的要死,听说他要迎妹妹做妾,她对妹妹下手了。
难道?
“孟姨娘想明白了吗?”郑嬷嬷提醒,“老爷你应该比我们还了解一些,那性子她怎么抵抗的了。”
孟姨娘癫狂的笑了起来,“哈哈哈哈,你以为你们夫人得了便宜吗?简直愚蠢。”
“这就不劳你操心了。”郑嬷嬷冷漠的看着眼前的人。
孟素珍吐的血越来越多,心中是何滋味只有她自己知道,嘴中喃喃道:“妹妹,妹妹,哈哈哈哈!”
孟素珍瞪着眼睛没了气息。
叶楚汐已经说不出来话了,她听的云里雾里,姨娘下毒的事她是知道的,但是母亲的妹妹,她从没听说过。
“姨娘,姨娘,你醒醒,你醒醒啊!”
······
前院,好几位大人已经喝的醉酒,陈大人带头请辞,其他大人也纷纷附和,叶明非已然醉了,叶梵宇跟着随从送人回去。
前院人走以后,叶梵宇又走到前厅,随从带上来一个被捆绑的男子。
“父亲,府中进了一个小贼,儿不敢擅权专断,您看怎么处理?”叶梵宇对着他说。
叶明非揉了揉迷蒙的头,打眼往下一下,瞬间大惊失色,酒也醒了大半。
“梵宇,这是?快放开?”叶明非走到下首要给男子解开绳子。
叶梵宇扶起父亲,“爹,你这是干什么?你认识他吗?”
叶明非深深的看着眼前儿子,他知道儿子已经知道了。
“梵宇,这是你弟弟!”他似是一瞬间老了10岁。
“父亲,你说什么?我娘可只给我生了一个妹妹,我哪里来的弟弟!”叶梵宇拔高声音。
“你,你!既然你已经发现,就让凌轩入府。”叶明非也恼了。
“父亲,你以为现在你说的话还有用吗?”叶梵宇沉声说道。
“逆子,你想干什么?”
“父亲与孟姨娘谋害母亲的事,你以为儿子会就这么算了吗?母亲病好以后就要大归,外祖父、外祖母和舅舅会一起过来。”叶梵宇冷静的说。
“你怎么敢?你可是叶家的儿子!”叶明非惊恐万分,现在的他只是一个?品官如何抵得过内阁大学士的权势,他这条官路算是到头了。
“父亲,我当然是叶家的儿子。叶府的一切当然都是我的,你想让这个外室子进门,当然不可能。”叶梵宇掷地有声。
叶明非此刻后悔不已,让自己心爱的女人做了外室已经是让他痛心疾首,当初梁明珠利用家族压迫,他不得不低头,自此梁明珠嫁她为妻,为了她心爱的女人,让孟素珍入了府。为了权势,他给了梁明珠了一个嫡子嫡女,换来了现在的官位。
本来计划的好好的,诱哄孟素珍给梁明珠下毒,本来可以悄无声息的让她死掉,谁料事情败露,惹来人怀疑,他只恨做的不够隐秘。
不能给自己心爱的女人和儿子一个名分!
“父亲,你可得看好了你这儿子。”叶梵宇对着他爹说。
“你敢!”
“父亲,我可是你的儿子,我有什么不敢的?外边的那个你可也得看好了。”
厅内陷入一瞬沉静,叶楚汐的声音传来,她慌慌忙忙的走来,在门槛处还绊了一脚,挣扎着走到叶明非身边。
“爹,爹,你快救救娘,她被郑嬷嬷毒杀了,你快过去看看,救救她,快请大夫。”叶楚汐实在心神紧绷的不行,最后一句话几乎是尖叫。
听了女儿的话,叶明非看着叶梵宇,“逆子是你的主意?”
“是啊,父亲,你不是教我吗?对待仇人不用心慈手软!”叶梵宇一直以来他都扮演着风光霁月佳公子的模样,今日随心做事竟让他感觉心底有些快意。
一直以来他从没怀疑过父亲,他也伪装的很好,这次他终于知道心底压抑的不适是源于哪里了!
叶明非对待叶梵宇的教养远不如叶凌轩精心,对待嫡子他做的只是给请个好老师。他从不多关心,儿子争气他面上也有光,谁能想这都是他的伪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