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锦书和宋婉兮跟在木辰后边,看到这一幕赶紧跟上去。
宋木辰这个时候也反应过来了,眼前的人是自己的亲妹妹。
“紫菱,你是紫菱?”宋婉兮问道。
宋紫菱的目光越过宋木辰看向他身后的两人,“小姑,好久不见啊。”
宋婉兮觉得紫菱说话的语气带着一些埋怨,疑惑地问她:“紫菱,你怎么了?”
“紫菱,对不住啊,你戴着帏帽我没看出来。太好了,我还正想着去找你们呢。”宋木辰说。
宋紫菱冷冷地说道:“找我们?我看你是早忘了我们才对!”
“这话什么意思?”宋木辰不懂妹妹怎么看起来这样生气。
“看你们这高兴样,怕是来京城许久了吧,怎么都不想着找找我们,你们就这样狠心?”宋紫菱指责道。
“宋紫菱,你什么时候变的这么不可理喻?我们不想着找你们就不会来京城,你们倒是狠心,抛下我和小姑还有三婶儿他们,还有脸来指责我们不找你。”宋木辰听她这话说的不对,有些生气地说。
“我看你们现在不是也好好的吗,都没事。”宋紫菱无所谓地说道。
宋婉兮被气到了,宋紫菱的话说的简直离谱,她忍不住推了她一把。
宋紫菱被推到踉跄,站稳后她嘴里怒喝:“你干什么?”
这一声大叫引来了周围人的注意,纷纷看向他们。
宋紫菱倒是先忍受不了了,他拉起宋木辰就走,要将人带到人少的地方。
宋锦书看着人走了,她问:“小姑,我们跟上去吗?”
“哼,不去了。我们去锦绣坊吧,让他们兄妹俩说吧。”宋婉兮气呼呼地说。
“好的,那我们走。”宋锦书一直没说话,她本来就不怎么喜欢宋紫菱,再加上她说的那话也不想理会她。
两人进了锦绣坊,看到绣线宋婉兮就不想其他事了,专心的挑了起来。
这里的绣线颜色种类很多,在宋锦书看来这颜色有好多基本上都差不多,小姑她愣是能分出个深浅来。
另一边,宋木辰被宋紫菱带到了人少的巷子中。
站定之后,宋木辰问:“紫菱,你们怎么样?爹娘祖父祖母还好吗?”
宋紫菱心中有气,看着宋木辰还撑着那花伞,看不顺眼的她直接上手要把伞抢过来扔了。
宋木辰没让她得手,“你干什么,这是锦书买的伞,你给弄坏了。”说完他好好的整理了一下。
宋紫菱更加看不顺眼了,“你一个男人撑什么花伞,难看死了。”
“你怎么跟个炮仗似的,你们丢下我跑了,我还没生气呢,你气什么呢你。”宋木辰也有些恼了。
“我们哪是丢下你了,爹娘和祖父祖母是让你享福去了,你看看你现在是不是胖了不少。”
宋木辰听到这话实在忍不住了,逃难路上首先将自己抛弃的是他最亲的人,现在亲妹妹还要说这种话,好像他占了很大便宜一样。
“这福气给你你要不要啊?你知道我们经历了什么吗?你们就这样一声不吭地走了,打量我不知道呢。
不就是想占大伯家便宜,花别人家的省自己的,还说的好像很有道理一样,我难道是傻子吗?”
这话宋紫菱没法反驳,她转移话题道:“你们现在住在哪里?”
“我现在露宿街头,爹娘现在在哪里?我正没地方住呢。”宋木辰语气还是有些不好地说。
“你胡说什么呢?大伯能让你露宿街头?我问你,三叔找到你们了没?三婶儿她们还好吗?”宋紫菱不相信。
宋木辰嗤笑一声,没有回答。
“快走,带我去见爹娘,我在玉壶县拜了师傅,我要让爹娘给了钱去拜师学艺。”
宋紫菱也不说话了,她现在挣得一点银子爹都有些想让她拿出来了,若是大哥真的要去学艺,她手里的这点银子绝对保不住了。
看着妹妹不知道在想什么,宋木辰说:“既然不说的话,那我就先走了,你回去吧。”
宋紫菱一时没反应过来,就这样看着人走了。
宋木辰现在的心情很复杂,他确实是个受益者,当时死里逃生靠的是锦书,后来逃难路上跟着大伯他从没说过一句不好的,相反还对他很好。
爹娘这里,他真的不知道该怎么样面对他们了。
宋锦书和宋婉兮买了绣线出来,看到的就是木辰一脸失魂落魄的模样。
“大哥,你怎么了?”宋锦书问他。
“紫菱走了吗?”宋婉兮问。
“小姑,锦书,我们先回去吧。”宋木辰说。
看他心情不好,宋锦书也不再问了,她说:“好,我们先回去。”
宋紫菱跟了上来,看他们要走,嘴里喊着:“小姑,锦书,你们等等。”
“有什么事吗?紫菱?”宋婉兮问。
“小姑,我跟着你们一起走吧,也好认认门。”宋紫菱说。
宋锦书想到之前他们搬到灵水县时,宋紫菱赖着不想走的事,她说:“紫菱,我们住在正东坊的福来客栈,你要去吗?可是没有多余的房间给你住了。如果你要住下就要自己付钱了。”
宋紫菱确实有些打算的,听宋锦书说的这话,她只得说:“锦书,你误会了,我只是想看看大伯好不好。”
这话说的好像真的一样,宋锦书笑了一下说道:“呵呵,不劳你操心了,我爹很好呢。”
“紫菱,你们和爹娘住在哪里?不如明日我和木辰去找你们?”宋婉兮也想到了这事。
“我们住在城西白玉坊墨韵巷,巷子最里边的一家。”宋紫菱说。
宋婉兮点点头,“好的,我记下了。那我们先走了,明日我和木辰先过去。”
宋紫菱没有再拦,心想只要找到人一切都好说了。
“好的,小姑,大哥我等你们。”
国公府内,周懋的到来没有引起其他各房的注意,因为他的身份,周福也很谨慎。
御澜院内,周志钦正在听周懋说神医的事。
“国公爷,世子说的神医是一个小姑娘,是世子的救命恩人。现在一家人正在世子正西坊的宅子里落脚。”周懋简单地说了说一下情况。
周志钦眼神狐疑,周福看在眼里对着周懋说道:“竟是个小姑娘,这能行吗?”
“国公爷有所不知,这姑娘的确是会医术的。他们初来的那日,恰巧将属下的妻子的病给治了。”周懋说。
“啊啊啊(仔细说说)。”周志钦急道。
周懋奇异地领会了国公爷的意思,继续说道:“属下的妻子方氏染上风寒已半月有余,咳嗽不止,浑身无力。宋姑娘给了我一瓶药,说是叫止咳糖浆。
方氏喝下之后,咳嗽立马就缓解了,不再一直不停地咳嗽。当晚她还给了几个颜色各异的药片,说是她的师门秘药,第二天我的妻子就能下床了。”
“啊啊啊?(有如此奇效?)”周志钦说。
“这不,属下将方氏没喝完的药给带了过来,您看。”周懋将止咳糖浆递给周福。
周福将国公爷的头微微抬高,让他看药。
周志钦心里想着,这是什么药?还有这药瓶,着实奇怪。
“啊啊啊,(打开我看看)”
周福这下子没懂,有些疑惑。
“啊啊啊,(打开看看呀。)”
“国公爷是不是想打开看看。”周懋一个机灵开口说道。
“啊啊,(对对对。)”
周福闻言打开药瓶,立马就闻到一股药香味,还带着丝丝清甜,他赶紧凑近国公爷让他闻闻。
“国公爷,这药属下已经探查过了,市面上确实没有。若您觉得妥当,我明日就带宋姑娘来给你治病。”周懋说。
“啊啊,(好,让她来吧,总归是孙子找回来的人。)”
周福说:“国公爷同意了,周懋,你明天就将人都带来吧。”
“是,属下听命。”
晚上,正房里。宋锦书看着将她叫过来的爹娘满面春风的,一看就是有好消息。
宋锦书问:“爹娘,看你们这么高兴,是有好消息的吧?”
“是啊,咱们的生意成了。”小张氏高兴地说。
“啊,这么快?”宋锦书有些惊讶。
宋景霖笑笑说:“是啊,锦书。多亏了有方婶子跟着,说到底还是因为石头的关系啊。”
“爹,快说说怎么回事?”宋锦书催促道。
“商队的程旭你可还记得?我和你娘去了一间叫稻花香的糕点铺子里,正巧遇见了他。
这一寒暄他直接给我们引荐了掌柜的,恰巧他们东家程小公子也在,这不尝了咱们的糕点赞不绝口。
就说要与咱们做生意,我们刚来京城,也还没看过几个店,还是方婶儿了解的多,她帮着我们谈成了生意。
接下来,我和你娘基本上就和在灵水县的时候差不多了,每隔两日做些糕点送过去。”
“太好了,爹娘加油。我还有好几个糕点的方子呢,娘,我教给你。”宋锦书说。
“好的,锦书。咱们家多亏了你。这日子肯定会越来越好的。
说起来,自从救了石头之后,咱们跟着占了多少便宜,来京城的路上有商队保护,还有这么好的房子住着,包括周伯和方婶对咱们也尽心尽力的。
锦书,说不定这程小公子跟石头也是认识的呢,咱们这样妥当吗?”小张氏说。
宋锦书斟酌了一下说道:“娘,你不用担心,咱们救石头的时候也没想着他会是这样的身份呀,他为咱们安排这些说明他是个知恩图报的。
再说了,我觉得那程小公子既然是个做生意的他不会做赔本买卖的,若是咱们没有手艺,凭他受了石头多少恩惠咱们生意也做不长久的。
人情就是这样,就算是石头给引荐的,咱们也得抓住机会做的更好,不能让人觉得咱们拖累了他。”
“对,锦书说的对。咱们好好做,不给石头丢脸。”宋景霖说。
经女儿一说,小张氏心里也稳定了一点。
“锦书,要不给石头写封信吧,咱们也到了京城,现在住着他的宅子,怎么也该谢谢人家。”小张氏说。
“行,那我明天就给他写信。”宋锦书答应。
这事说完,宋锦书将今天出门遇到宋紫菱的事告诉了爹娘。
宋景霖说:“不用担心了,紫菱能找到你们,那爹娘也没事了。”
小张氏有些迟疑地问丈夫:“景霖,你要去看看吗?”
宋景霖摇摇头,“我不去了,等三弟回来,他若是去,我就跟着去瞧一眼。”
“好,反正咱们也是分了家的,爹娘怎么也不会闹到你头上。”小张氏说,“对了,锦书,给你舅舅也写封信吧,告诉他们咱们已经到了京城。”
“好的,娘。”
宋锦书从爹娘房里出来的时候,看到了等在廊下的周伯,随着他到了小院。
“锦书,这里有一封信,是世子寄来的。”周伯将信递给宋锦书。
宋锦书心想这么巧吗?刚要说给石头寄信呢,信就来了。
“周伯,爹娘也说要给石头寄信呢。”宋锦书接过信说。
周懋笑笑,“那正好,写完了给我就行,我帮你们把信送走。”
“好的,周伯,谢谢您啦。”宋锦书说。
“这客气什么,锦书,我还有一件事要说。”
“什么事?周伯,你说吧。”
周懋说:“锦书,不知道世子给你提过没有?给国公爷治病的事。”
“周伯,石头给我说过的。我们这次来京城就有这个原因,一直没人给我提起,我还以为不需要我去了呢。”宋锦书说。
“锦书,明天你可有事?跟我去一趟国公府吧?”
宋锦书点点头说:“好的周伯,您能先给我说说国公爷是怎么了吗?我好提前准备准备。”
“国公爷是中风了,口不能言,也不能动。锦书可有把握治好?”周懋有些急切地看着宋锦书。
宋锦书一时没说话,周懋还以为是不能治,他说:“锦书,难道不能治吗?”
“周伯,你别急,中风的情况不同,我暂时还不能确定,需要看诊之后再做判断。”宋锦书说。
“哎,是,是这个道理,是我心急了。”周懋说。
“周伯,没别的事,我就先回去了。”
“好的,锦书,快回去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