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一家人吃着早餐。
沈母拉着沈父,神神秘秘地在他耳旁低语,
“老沈,你知道不,姜家那个混账的女儿疯了。”
“什么?!”
沈父吃了一口包子,被惊得卡在了嗓子眼,不上不下的,呼吸不畅,他脸都憋红了。
沈母急忙递给他一杯水,着急地说:“你别急啊,快喝点水,把包子冲下去。”
沈父仰头将一大杯水都喝完了,但那口包子还是卡在他嗓子眼,一动不动。
怎么办?他不会成为新中国史上第一位被包子卡住嗓子,窒息而死的研究员吧?
沈爷爷坐在主位,竖起一只耳朵,听着他们这边的动静。
急得他一口粥都喝不下去了。
你说是说啊,儿媳妇,为啥疯了,疯成啥样了?
你倒是快咽啊,儿子,为啥就是咽不下去啊,咽下去了你俩继续说啊,老头子我还在这等着呢。
沈池舟专心给姜晚夹菜,经过这两天的观察,他得出一个结论:小姑娘很爱吃土豆,不管是切成片,还是切成丝,都爱吃。
还有昨天那一盘糖醋排骨,她也爱吃。
早餐是没有糖醋排骨的,早上不宜吃太重,沈池舟昨晚便特地跟王嫂打了招呼,让她今早多加一道土豆丝。
果不其然,小姑娘吃的很开心,腮帮子鼓鼓的,像只可爱的小仓鼠。
姜晚也专心干饭,假装她什么也听不见。
沈母见沈父的脸色迟迟不见好转,她蓄力,忍痛抬起了巴掌。
“老沈,你忍着点啊。”
随着话音,一巴掌重重地拍在了沈父的背上,他被这道力气推着向前,撞在了桌子上。
桌子都被他撞得往前移了几厘米,桌子上的碗碟也发出磕碰的声音。
沈父沈母弄出的动静太大了,姜晚没办法装聋子,她瞪圆眼睛,迷茫地看着沈母。
“乖,吃饭。”
“他们抽风了,别理他们。”
沈池舟脸色平静,又给姜晚夹了一筷子菜,声音沉静如水,沁人心脾。
好叭,姜晚继续埋头干饭。
在她低头之后,沈池舟敛去了眼底的柔光,有这种不靠谱的父母,他真的很无奈。
好在,沈母这一巴掌起了作用,沈父终于吐出了卡在喉咙的包子。
幸亏沈父死死咬着下唇,不然还指不定闹出什么笑话来。
明明被打的是后背,他却觉得前胸也在跟着疼。
他转头,可怜兮兮地看着沈母,一脸控诉。
老婆,你也打的太狠了吧。
沈母轻轻拍了两下他的后背,脸上挂着不自在的笑容。
老沈,我这是为了救你,毕竟你也不想成为新中国历史上第一个被包子噎死的研究员吧?
沈母:[微笑jpg.]
见他俩又有凑到一起说悄悄话的架势,沈池舟放下了手中的筷子,语气幽幽,“什么事啊?说出来大家一起听听呗。”
沈父沈母连忙分开,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就是没人说一句话。
一时分不清谁是儿子,谁是家长。
沈池舟又道:“你俩说悄悄话的声音已经大到全桌人都能听到了,那就光明正大地说呗,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沈母一想,对啊,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吃瓜咋了?谁不爱吃?
但是吧……
她余光扫过姜晚,见后者神色如常,这才说:“今早啊,王妈去买菜,在菜市场遇见了姜家的保姆,说是姜家那个姜明瑶疯了。”
终于能大声说话了,沈爷爷也不再端着,他喝了一杯茶,假装自己并不在意,随口问道:“怎么疯的?”
“不知道,据说被发现的已经疯了,嘴里还喊着:一报还一报…”
沈母边说边比划着,“保姆说,昨天晚上打雷下雨的,可能是鬼找到姜家去了。”
听到最后一句,沈池舟靠着椅背,讥诮道:“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可别是亏心事做多了,什么都往鬼身上赖。”
姜晚在一旁疯狂点头。
对!不要什么事儿都往鬼身上赖,鬼也很冤枉的。
沈爷爷从沈池舟的话里听出了点儿意思,姜明守那混账玩意,也该有个人替阿槐管管了。
他沉声说道:“想做什么就去做,尽管放开手脚去干,天塌下来有我这把老骨头替你撑着。”
沈池舟等的就是这句话,他嘴角勾起一抹若有似无的笑,起身帮沈爷爷倒了一杯新茶,说:“谢谢爷爷。”
沈母和沈父不再插话,他们都是搞研究的,这些官场上的事,与他们无关,也从不掺合。
姜晚咽下最后一口粥,在别人看不到的地方,她满足地揉了揉自己的小肚子。
“小星,帮帮碎片。”
小星知道姜晚又要搞事情了,它十分积极,一脸兴奋。
“得嘞。”
接着,它便在键盘上敲敲打打,将能帮助到沈池舟的东西都归拢到一起。
经过姜晚之前的提醒,它已经熟记这个位面的剧情了。
姜明守名下有一家歌舞厅,那里实际上是做皮肉生意的,这玩意儿来钱快,他这种要钱不要命的人,为了钱什么都干得出来。
最近国家对这方面抓得紧,姜明守给警局那边塞了钱,这才能遮掩过去。
前几天,那歌舞厅里还死了人,为了防止尸体被人发现,姜明守直接将人分尸,剁碎了喂狗。
一根骨头都没剩下。
姜明守为了瞒下这件事,又给那边许了不少好处,连他唯一的宝贝女儿都许了出去。
也就是姜明瑶疯了,要是没疯,她今晚就会被塞进轿子,在夜色的掩盖下抬进陈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