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接着,执剑人便是见到了现代意义上的“医学解剖”。
看的是这些执剑人的英灵都是一愣一愣,目瞪口呆。
每一刀切割下去,仿若是切割在他们的残魂之上。
执剑人陷入到了此生中最为持久的一次沉默。
他们第一次对于自己的“执剑人”的意义产生了怀疑。
木道人面色阴沉的说道:
“死后竟然都是得不到半分的安宁,诸位咱们这是看到了楚歌死后被切割肢解了,但是不要忘了我们也是参与了这一场战斗。
而且十分的凄惨,估计我们有尸体的话,也是逃不了老布鲁斯你这一个大徒弟丧心病狂的,估计...”
泰山府君干咳一声,沉闷的说道:
“确实如此,简直是太逆天了,我依稀记得老布鲁斯你未来还剩下半个僵尸脑袋滚落到了下水道中。
估计此刻,已经被你的好徒弟,给捕捞上来了。
然后完成了当年曹孟德没有完成的事业,给你开瓢了。”
老布鲁斯沉默,早就闭上了自己的眼睛,沉思苦涩的说道:
“或许一个人完全的理性,也不是好处,一切都以集体的利益优先,这样每一个个体注定了都是牺牲品。”
黎天师愤怒的抖动自己的空灵的紫色的道袍,眯起细长的眸子,眉心的一点紫芒闪动。
他冷言道:
“怪不得楚歌当时这么愤怒把慕容皝丢入到了天渊中,楚歌重活一世,终于不是‘好好先生’了。
这种蚕食着大夏的蛀虫没有被千刀万剐,而大夏,或者说这一个世界上一等一为了人类的‘大好人’却是被千刀万剐。
简直是讽刺至极!”
而黎天师望向了“现世”的楚歌。
此刻的楚歌,借助于黎天师的鸿蒙真气,得以再一次体验,观摩自己被“千刀万剐”的场景。
这一次,他却无比的平静。
而黎天师冷笑道:
“楚歌,你没有入魔已经是心态好了,你听听你这个大师兄说的话语——‘下辈子’。
你能忍吗?我支持你复仇,哪怕是这一世真的入魔又如何?”
而这一次,楚歌转头,露出一个柔和的微笑,道得:
“此前,我认为毕竟是我的师兄,得饶人处且饶人,毕竟我都要离开大夏了,何必再多生事端呢,没有必要。
但是我现在改变主意了,我必须要如我的大师兄的的愿景——‘这一世做得孽,下世报’!”
听得楚歌柔和的语气,确实说出世间最为凶恶的话语,都是下意识的打了一个寒颤。
而老布鲁斯,紧闭的青色眼皮颤抖两下,终究是没有张开。
显然是默许了,楚歌即将发生的“报复”之举。
而“解剖”还在进行。
解剖是一项极度伟大的事业,推动了人类医学发展,也是促进了现代医学的产生,但是这都是有一个前提——“被解剖者是自愿的”。
但是,明显此刻解剖台上的不是自愿的。
这一项高尚的艺术,就变得拙劣而残酷。
甚至于病态...
而这种病态的举动,容易招‘诡’!
解剖人员对于这一个白发青年人尸体解剖第一步,就是把背后的九块“骨质增生”给小心翼翼的切割出来。
用专用的手术刀(诡器)切割开后背肌肤,找到脊椎骨第十一块骨头,然后翘起,放到了诡异收容器皿中。
被专人极度小心的带走。
而解剖的人员,望着几乎是解剖完成的尸块,和各种分类之后的白骨。
他们都是紧锁眉头,连连感叹道:
——“这简直是医学的奇迹,这一位大体先生的器官已经老化到百岁老人的地步,而且身躯之内,有着如此多我们无法理解的诅咒,早就应该死去了,是如何坚持十年之久的?”
——“天哪,简直是遍体鳞伤,几乎每一个器官,肌肤的每一寸,都有着新旧伤痕,简直是找不到一处好的地方,这一位先生究竟经历了什么?”
——“是啊,为什么我感觉这一个骨质增生竟然有着活性,刚刚我在剔除的那一刻,竟然是出现强烈发反抗,仿若是在表达...'眷恋'与‘不舍’之意。”
——“莫不是,闹鬼了?”
——“这怎么可能?一定是你恍惚,在地底下的避难所呆久了出现了幻觉,手都生疏了,这可是最为安全的大夏第一庇护所的医护室内,外面多少个驭鬼者,特种士兵在镇守着,这里怎么可能有‘诡’?”
——“但是,你们看很是奇怪的一点出现了,我把这一位大体老师的捐赠者的细胞放在了细胞皿中,进行仔细地查看,竟然...仍旧在快速的分裂。”
——“哎呀,我艹,咱们这一讨论,怎么扩散的更为的严重了?”
医护人员,将切割开来一扇薄如蝉翼的大脑切片放入到了显微镜下仔细地观察着。
竟然发现!
已经在逐渐死亡的细胞,竟然仍旧在快速的进行着分裂。
这简直是匪夷所思。
而就在此刻。
他镊子捏住的大脑切片忽然在他的面前蠕动以下,仿若蝴蝶的翅膀,在空气中闪动了一下。
而下一刻,这个透明的切片竟然挣脱了夹子。
下一刻。
听得一声清脆的“啪”!
大脑切片。
瞬息中。
在空气中划过了一个优美的弧度,直接的贴到了这一位解剖人员的面容上。
解剖人员顷刻中,仿若是受到了酷刑,惊愕中发出一声嘶吼:
“啊!!!救我,救我!这大脑切片上了我的脸了...”
他双手竭力在自己的面孔上快速的抓着。
挠出了一根根狰狞的伤痕。
众人望去。
可是,那大脑切片仍旧停靠在细菌皿中,未动分毫。
哪里上了他的脸?
其他的解剖人员,都是难掩恐惧。
而这一个发癫人员仍旧在癫狂着,拼命的挠着!
顷刻中便是破了相,甚至于挠着挠着,挠破了面皮,挠出来的白骨...
这是?
中邪了吗?
但,这只是一个开始。
“啊,好痛啊!!!”
“他没有上你的脸,是上了我的脸,鬼东西,给我下去,给我滚啊!”
“这是什么?恶魔,厉诡,你不要过来啊。”
“我的眼睛,我看不见了。”
顷刻中。
解剖室内,乱作一团...
而解剖室外,那些守护的驭鬼者,特种人员想要去快速的冲入其中。
咚咚咚!
可是门庭被反锁,任由他们如何撞击,都是无法的进入。
“徐大夫,快开门!发生了什么?”
而听得主刀的医生,恐惧在喉咙中发出几个音节:
“祂...来了!”
门外的医护人员都是不解,但是继续暴力破除门。
而徐医生望着周围工作人员,都是已经陷入到了癫狂中。
有人不停地挠着自己的身躯,已然血肉模糊。
一个人为了祛除身躯之上,并不存在的附着之物,让另一个人啃食自己身躯,半张面孔已经啃食不见。
而还有的人,仿若是看到了什么恐怖之物,竟然开始用手术刀挖自己的眼球,已然是卓有成效,没了眼球,当然是什么都看不到了。
徐医生望着一切,那一种强烈不安之感,愈发浓郁。
冥冥中。
他知道。
祂来了——
终于是,听到了一声诡异无比的妩媚女子的话语:
——[蔑视神明,而会受到反噬的,呵呵呵——]
下一刻,他看到了两只被他切割下属于白发青年人的手臂,顷刻中搭在了自己的头颅上。
而这一刻,特种人员终于是破门而入。
而入目是:
这一次解剖的负责人,大夏第一人民医院的徐医生,用那精妙无比做手术的双手,放在了自己的头颅上。
下一刻。
他抬起自己恐惧的面孔,露出一个狰狞的微笑,喃喃:
“祂来了,傻孩子,还不快跑!”
咔嚓——
语罢,徐医生用自己的手臂轻而易举扭断自己的脖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