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靠在墙边缠绵,不一会便扭抱在一处,两人的声音也逐渐开始放纵,正然要行苟且之事,一旁的褚方忽然惊醒,双眼朦胧地望向四周,一眼就看到旁边两条赤裸的身子正然交叠。
遭受过先前受到的折磨,此时的褚方还没有完全清醒,记忆还停留在大厅之上目睹王慕远凌辱陈若茗的时候。恍惚之间,褚方下意识把眼前正然蠕动着身体的李潇潇当成了老贼。
因此,褚方卯足了全身力气翻身爬起,将手掌举在空中,大叫一声直奔江南王而来。
先皇在世的时候,李潇潇身为皇子,在文韬武略上均有专门的名师指导,加上其天赋出众,因此自幼便练就了满身的好武艺,即使放在江湖之中,也足够担得起一个侠客的称号。
但李承乾刚刚登基之后,李潇潇自认此生与皇位无缘,因此心灰意冷,终日饮酒作乐,武艺方面也逐渐生疏,即使之后重新振作起来,也没有再修习武术。
加上此时的他正然静虫上脑,色欲迷心,全然忘记身后的不远处还躺着一个人。
但俗话说好人无长寿,祸害遗千年。尽管褚方已然拼尽全力,以求打对方一个出其不意,但意外还是发生了。
眼看褚方的手掌就快要碰到李潇潇的后背,忽然有一道黑影从旁边闪出,拦在出发面前,硬生生将他的身子横着推到墙上。
不等褚方反应过来,对方就伸手将其口鼻堵住,低声说道。
“贤弟噤声!”
说罢,黑影又纵身飞出褚方的视线。
回头看去,黑影已经闪到陈若茗的身边,脚下倒着如同一条死狗一样一动不动的李潇潇。
这时褚方才看清,来的黑影不是别人,正是自己的好朋友,当今昆仑派的剑主掌门庞成,而他脚边倒着的,虽然看不到面孔,但冲这个体型也可以断定并非是老贼王慕远。
褚方勉强支撑着站起身来——方才庞成虽然没有用力,但其毕竟有深厚的功底,仅仅是向前一推,褚方便已然觉得浑身酸痛。
“庞大哥!您怎么在这啊?我还以为……”
庞成微微一笑。
“以为我死了?以为我们兄弟几个都被老贼给分尸了吧,哈哈哈哈……褚老弟啊,我大小也是当今武林之中有点名声的人,就凭那个老东西养的这几条狗,还不能把哥哥我怎么样。”
说着,庞成扭头瞥了一眼瘫软在地上,满脸意犹未尽之情的陈若茗,急忙扭回头来,快步走上前去扶住褚方。
“怎么样,我刚才一时情急,出手重了些,贤弟可曾受伤?”
褚方笑着摇了摇头,虽有戏谑之意,但也不自觉地流露出一丝无奈之感。
“庞大哥,要是您一下就能把我浑身上下打出这么多口子来,他们就得叫您昆仑剑仙了。”
庞成脸上并没有笑意,而是关切地看着褚方遍布浑身上下的斑驳血迹,有的伤口处因为血渍已干,衣服和皮肉几乎连结在了一起,轻轻一动便又扯起一大块血肉来。
褚方对此倒不在乎,探着头看向对面躺在地上的两人。
“唉,居然看走眼了,我还以为这是王慕远那条老狗。”
此话一出,庞成急忙拉扯了一下褚方的胳膊,同时警戒地看向四周。
“我的傻兄弟!你可知自己差点闯了大祸?”
褚方面露不解。
“嗯?什么祸,我都要动手杀他了,结果没杀成,这才是祸!等他醒了,这祸可就来了——要说大哥您也是,干嘛非要这时候拦着我呢?”
眼见褚方没有认出李潇潇的身份,庞成只记得在原地来回跺脚打转。
“你你你……我说老兄弟,你在这宫里边待了这么久,难不成连他都不认识吗?这可不是什么丞相,真乃是皇!亲!是当今万岁爷的亲兄弟,号称江南王啊!”
褚方微微抬起头,睁开眼睛努力回忆着过往的事情,但对这个什么江南王却没有任何印象。
“哎呀,管他江南王还是江北王的,我就知道刚才应该送他去见阎王!”
庞成刚刚亲眼目睹了李潇潇来到丞相府门外时的做派和他手下的兵将,深知其实力不容小觑,故此只好耐着性子解释起来。
“贤弟啊,这是皇上的亲兄弟,一来与你无仇无怨,你无故动手,本就理亏,况且人家是金枝玉叶,但凡磕着碰着都了不得,这要是被皇上知道了,岂能轻饶于你啊!”
褚方此时也清醒了一些,但身体的痛觉也马上恢复,愈发觉得浑身疼痛,两肋发胀,身临逆境,不免会露出些原始的脾气秉性,因此,褚方眼露寒光皱着眉头说道。
“这么说来,若是留他一条性命,日后必然降罪于我,倒不如现在就动手把他给了结了!”
庞成是江湖人,听着这番话倒不觉得有什么意外,但他并非意气用事之人,自然不愿眼睁睁好兄弟因为一个没有任何交集的昏庸王爷而担起如此大的风险。
因此,庞成咬紧牙关,伸手掐住褚方的肩头,而后单手较力,眨眼间,壮如牛犊的褚方向前栽倒,发出一声闷响。
庞成急忙将其拦腰接住,准备将其带出这个是非之地。
然而,就在这时,拐角处突然涌进无数兵丁,个个身穿江南王府特有的战甲,手拿利刃,将庞成团团围住,庞成尽管反应过来,但仍不愿丢下褚方独自逃走,故此只得将其放到地上,抽出龙泉宝剑准备应战。
但对面的兵丁似乎并没有动手的意思,两下僵持了一会,从人墙之中走出一人,一瘸一点,倒提拂尘——正是江南王的贴身太监,王府总管金喜。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经过刚才被庞成的一顿教训,金喜现在光是看见他的眼睛就浑身放软,隐约的窒息感油然而生。
但毕竟身为王府内的总管太监多年,金喜还是拿出一副官腔,眯着眼睛慢悠悠地说道。
“对面贼人,因何偷入丞相府邸,还不报上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