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没有,那就是以后许会有,毕竟那张言儿姑娘还在军中。
林思棠点点头,“那好,若是你什么时候有需要,随时告诉我一声就行。”
北辰砚冷哼了哼,没有言语。
一整个晚上,北辰砚脸色都不是很好,连晚饭都只吃了几口就离开了。
临走之前,阿守幽怨的撇了林思棠一眼。
主子回来时高高兴兴的,同她说了几句话就沉着一张脸,一会儿还不是他们这些做属下的遭殃。
林思棠一脸无辜,只做没看见。
她可都是好心,放眼北凉,哪家主母如她一般懂事大度,当然,还是为了她自己日子能好过些。
北辰砚应该高兴才是 !
“姑娘。”知书在北辰砚走后走了进来,“姑爷怎么了,瞧着气冲冲的。”
林思棠浑不在意,“我问他需要不需要纳妾,许是哪几句话让他不高兴了,就走了。”
知书一怔,有些不可思议,“姑娘…要给姑爷纳妾?”
“王府不是没有纳妾的规矩吗,姑娘这是做何?”
林思棠,“王府没有,不代表北辰砚没有这个想法,我同他本就没有情意,若是等他主动提出来,那你家姑娘岂不就等同于被扫地出门了。”
倒不如她主动,留有一丝体面。
“姑娘今日可是听说了什么?”知书蹙着眉问。
林思棠点点头,那些夫人会对她不假辞色,早在她意料之中,毕竟他们夫君都乃军中良将,看不上从皇城奉旨成婚,对她心有怨气都很正常。
“可是姑爷早有心仪之人?”
“是竹马绕青梅,同居长干里,两小无嫌猜 !”林思棠唇瓣浮着笑,“知书,我竟莫名其妙成了横刀夺爱的,我冤不冤啊。”
如此,日子就比她所预料更为艰棘了。
“姑娘是奉旨成婚,若有机会,哪个愿意来趟浑水,他们不得厮守,同姑娘有何干系,要怪也该怪朝廷,怪皇上乱点鸳鸯谱。”
知书替姑娘可悲,“这两日,奴婢瞧着姑爷同姑娘也算相敬如宾,还以为往后日子就如此活下去,也算不错。”
林思棠扯唇笑笑,“还是那句话,只要姑娘我审时度势,足够贤良大度,日子还是能过下去的。”
北辰砚要什么,她拱手让就是,如此乖巧听话,他还有什么不满。
“可姑娘…”知书咬了咬唇,“你同姑爷已有了夫妻之实。”
那就是真真正正的夫妻了,是嫡妻,凭何要让,对姑娘太不公平。
提此,林思棠面色也有些不好,半晌才说,“男人嘛,不都是如此。”
反正她此一生,也没了其他可能,就算有,她也不会为了任何人而犯傻,以命护着什么清白之身。
予了北辰砚,至少日后,尚能指望他看在耳鬓厮磨的那些日子里,对她有几分恻隐之心。
“那…药还备吗?”知书小心翼翼问。
林思棠朝窗外看了一眼,蹙了蹙眉,“今晚应是不用了。”
知书还是想再劝,“姑娘,若是您有了身孕,姑爷许就会歇了心思呢,又或母凭子贵,稳固了您正妻之位。”
林思棠秀眸幽幽,“王府有个规矩,正妻三年无子,就可纳妾。”
“他若是爱那姑娘爱到了骨子里,会不会对孩子…不利,就算不会,等他同心爱女子有了孩子,我的孩子,处境只会同我一般无二。”
她许可以拿孩子一博,可那对孩子太不公平,她也没有护住他的能力。
在北王府夹缝生存,她一个就够了。
日后皇城同北王府博弈,不论结果如何,她都没有后顾之忧。
“世上母凭子贵许多,可也有很多子凭母贵,我的身份,注定他不会被期待,被喜欢。”
心里存了太多事,能一吐为快的也就只有她带来的四个丫鬟了,刘婆子虽忠心耿耿,可她年龄摆在那,根本难以理解她所为。
以她想法,她该费尽心思,用尽手段,留住北辰砚,拢住他的心,根本就看不透二人身后所背负代表的势力。
林思棠吐出一口气,心里舒服了不少,“不论如何,面子功夫还是要做的。”
“知书,等一个时辰后,你去厨房看看还有什么吃的,端去书房给北辰砚,就说我在等他回房歇息。”
知书应了一声,为姑娘委屈不已。
“但我想着,他应不会回来,你表情同话都表现的诚恳些,走个过场就是。”
*
书房,北辰砚半个身子窝在圈椅中,手肘支着扶手撑着头,眸子盯着书案一个地方,一动不动。
阿守数着手指头,主子已经保持这个姿势一刻钟不曾动了。
“主子,主子。”阿守喊的小心翼翼。
等北辰砚终于朝他看来时咧了咧嘴,“您手臂麻不麻,用不用属下帮您揉揉。”
北辰砚移开视线,没有搭腔,问,“什么时辰了?”
“快亥时了。”
“快亥时了。”北辰砚重复一句,墨眸浮上冷沉,还掺杂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哀怨。
“正屋那…可有什么动静?”
阿守眨了眨眼,“黑漆漆的,想是少夫人已然安睡了。”
北辰砚放在椅子扶手上的拳头青筋浮现,看着阿守的目光冷飕飕的。
阿守立时扯扯唇角,“属下一直在这守着,不曾出门去看。”
开个玩笑而已,至于要吃人吗,阿守心中腹诽。
就知主子在正屋受了气,回头定要拿他撒气了。
“你站这做什么?”北辰砚语调拖长,阿守一个激灵,眼中还带着清澈的愚蠢。
“嗯?”北辰砚发出一个音节,阿守立即反应过来,“都这个时辰了,怎么还不派人来请主子回去休息,属下这就去看看怎么回事,那几个丫鬟,忒不懂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