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门口站了会儿,才转身吩咐道,“备水,哀家要沐浴。”
宫人恭敬地称是,下去准备,不一会儿便抬着一大桶水进来。
宽衣之后,宫女上前要为她沐浴,萧令宜摆了摆手,“不用,下去吧。”
身上只剩下一件纱质的白衣,她伸手欲脱,但迟疑片刻,还是松了手。
水面上浮着一层红色的花瓣,散发着旖旎的香气,被温暖的水雾一蒸,愈发芬芳。
萧令宜提起脚尖迈入桶中,整个身体被热水包裹,一整天的疲乏消散,十分舒适。
殿内十分安静,只有不时响起的水流声。
萧令宜沉浸在这舒适中,渐渐有些昏昏欲睡。
最近这段日子,她都没有睡好。
宫宴结束的第二天,她忙碌一天后回到寝殿准备休息时,却发现了一位不速之客。
深重的帷幔里,她躺下后便听到黑暗中传来清浅的呼吸声,随后一具炽热的身体紧贴上她。
萧令宜浑身僵硬,若非鼻尖熟悉的气味,她几乎要叫护驾了。
“你来干什么?!”
“你昨天说以后再说,今天可以说吗?”身后人声音低沉中带着引诱。
萧令宜闭了闭眼,“不可以。”
顿了顿,她又从牙缝里挤出一个字来,“滚。”
祁鹤安遗憾地叹了口气,抽手下床,“明日我再来问。”
而后丝毫没有惊动殿外宫人的离开了。
第二天他果然又如约而至。
问一样的问题,被拒绝了也不恼怒,有时候很快消失,有时候却会拉着萧令宜缠磨。
她白日在朝堂上日日见他那张脸,夜里亦不能摆脱,几日下来,她都有些神经衰弱了。
今日好不容易没见他的踪影,萧令宜享受着独处的幽静时光。
昏沉间,萧令宜似乎感觉到有人站到了她身后,同时有温暖的水流被撩起又从肩上滑下。
她迷迷糊糊道,“你来了,替哀家沐浴吧。”
几乎是话音刚落下,肩上便落下一只手。
只是那手的动作十分古怪,不是揉搓,而是缓缓向下。
萧令宜轻轻皱起眉,只觉得力道太轻,以至于被触碰过的地方泛起一阵酥麻的痒意。
她耐不住轻哼了一声,“用点力呀。”
往常清冷的嗓音也被氤氲的雾气模糊得有些娇柔,像是一根柔软的羽毛一样轻轻扫过他的胸膛,又打着旋儿落入一片无尽黑暗。
他身子一颤,手上的力道便没有控制住,在雪白的肩上留下一道发红的指痕。
“痛,你今日怎么回事?”萧令宜轻轻嘶了一声,清醒了几分。
她正要转身,便感觉肩上的手再次不轻不重地动了起来,颇为舒适。
她本也不会与乌苏计较,便再次靠着浴桶闭上眼,时不时出声指导一下乌苏的动作。
她也乖巧,将萧令宜身上泛酸的地方按得舒舒服服。
萧令宜轻轻喟叹出声,“乌苏,你最近真是手艺见长。”
按在背上的手一顿,随即她耳廓被喷洒上热气,“多谢夸奖。”
低沉富有磁性的声音在耳朵里打转,而后直冲脑海带起一阵颤栗。
萧令宜猛地一惊,睡意瞬间消散了个一干二净。
她蓦地站起身回头,只见身后祁鹤安正勾着唇角,看着她笑。
他袖口挽在手肘,撑在浴桶上的小臂湿淋淋的,晶莹的水珠顺着凸起的青筋滑下,砸入浴桶不见踪迹。
“祁鹤安,你太放肆了!”萧令宜蹙眉低斥道。
她的指责乍看严厉,实则配上她那张被热气熏红的脸,毫无威慑力。
萧令宜见他并没有接话的意思,乌黑的眸子正缓缓往下扫。
她疑惑地朝自己身上一扫,顿时脸色红得像要滴出血来。
湿透的纱衣紧紧贴在身上,勾勒出玲珑有致的身形,原本是白色,沾水过后变得有些透明,几乎等于没穿。
萧令宜连忙坐回浴桶里,藉由热水遮挡住身躯。
她伸手指向祁鹤安,指尖都在轻轻颤抖,“出去!”
祁鹤安握住萧令宜的手指,粗糙的指腹在指尖摩擦,而后蓦地用力把萧令宜拽了过来。
红透的指尖被放在唇边,轻柔的一吻。
“这么激动做什么,你不是也看过我沐浴吗?”
萧令宜顿时被他气得胸膛剧烈起伏,“祁鹤安,你能不能要点脸,哀家从没有想看!”
祁鹤安注视着萧令宜,水是透明的,能遮挡的很有限,反而在水波荡漾中更添旖旎。
“我也不想,但我的耐心也是有限度的,何况你了解我,拖延对我是没用的。”
萧令宜咬紧牙关没说话,祁鹤安盯了她半晌,而后蓦地抬腿跨进了浴桶。
他身型高大,原本对萧令宜来说十分宽敞的浴桶顿时显得逼仄了起来,紧迫感十足。
“你做什么,你再这样哀家叫人进来了!”
“叫吧。”祁鹤安漫不经心地道,俯下身撑在萧令宜上方,水下的躯体紧贴。
“你若是不介意,我也无所谓,你知道我一向没什么好名声,你大可以说我是你的男宠,这样总不会损你的面子了吧?”
萧令宜知道他在胡说,商朝不是西域,别说她是太后了,便是普通孀居的妇人也不敢光明正大地养男宠。
他就是吃定她不敢声张。
萧令宜的沉默并没影响到祁鹤安,他一只手抬起萧令宜的下巴重重吻上去,另一只手伸下水揽住她的腰,一个用力便将她抱坐在腿上。
萧令宜抵抗不过,只能任由他在身上撒野。
一炷香的功夫过去了,温热的浴水本该逐渐冷却,她却觉得愈发热了起来。
萧令宜仰着头,红唇微张,几乎喘不过来气。
她眨了眨眼,让混沌的脑海恢复些许清明,然后拽住了祁鹤安脑后的湿发,将他拉离在她颈侧。
“你真的想知道为什么我一直不接受吗?”
祁鹤安略显粗暴的动作立刻停了下来,他低喘着问道,“为什么?”
“因为你技术太差了,弄得我很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