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家。
张舒寻戴着老花镜,逐个翻阅关于许惑的评论区。
这是她孙女吗?
官方发文,多大的面子?
而紧接着,她就刷到了许惑做优秀青年评委的视频。
张舒寻赶紧叫许老爷子:“你快来看这个,白欣妍当时好像就是获得了优秀青年的头衔,你还想给她办宴会来着。”
许老爷子:“那都是以前的事了,以后别在我面前提白欣妍。”
白欣妍实在是让他伤了心,现在光是听着就心生反感
张舒寻:“可我看的直播回放视频中,白欣妍没有获奖啊。”
许老爷子心中又是一疼,扶着胸口坐下,居然还是假的。
白欣妍这个人到底有什么是真的?她有没有想过,如果这件事情传出去,最后发现是个谎言,别人会怎么看他许家。
张舒寻见状,连忙上前轻抚许老爷子的背,一脸担忧:“别气坏了身体,都这样了,以后就当不认识吧。”
许老爷子喃喃自语:“我许家一世英名,怎么就栽在了她手里……那孩子,当初看着多纯良啊,怎么就走上了这条路。”
张舒寻知道他的牛脾气又犯了,提起了另一件事:“你知不知道,阿惑是优秀青年名额的评委,白欣妍是不行,但是你还有阿惑这个好孙女。”
许老爷子:“评委?把手机拿来我看看。”
许老爷子把视频扒拉到头,重新看了一遍,忽略了白欣妍,目光落在许惑身前的牌子上——玄黄观观主。
许老爷子的三观有些崩裂了。
当时他们搞封建迷信国家天天抓,还要搞批斗,现在他孙女搞封建迷信直接给国家做事了。
到底是时代变了。
许老爷子知道孙女有本事,但不知道有这么大的本事。
官方亲自下场发文,而且是在晚八点档,这个时间点的含金量不用说。
在之前,他觉得是孙女是小可怜,从小受人虐待,把他接回来是为了让她享福的。
可现在证明,就算没有许家,许惑自己也能过得很好。
许老爷子心里是既自豪又难过,家中的座机电话一直响个不停,原来是他那些老朋友打过来庆祝了。
许老爷子清了清嗓子,接起电话。
“老许啊,你有这么好的孙女,怎么还藏着掖着啊?”
许老爷子谦虚:“哪里哪里。”
“我当时一见阿惑就觉得他是能成大事的人,像你。我记得她是什么个观主啊,到时候让她给我算一卦。”
许老爷子警惕起来:“你各方面好好的,就别找我孙女,有人说算命是要耗费寿命的,讲究什么五弊三缺,反正我不懂这些,你见哪个大师是随便给人算命的?”
电视上都是这么讲的,窥探天机要付出代价,许惑现在还年轻,可能危害还没有显现出来。
到时候是个人就找许惑算命,那怎么能行呢,说到最后,许老爷子都有一些生气了。
身为多年的朋友,对面自然能听出来,连忙道:“哎哟,老许,老许别生气,咱就是给你开个玩笑,肯定是阿惑身体最重要。”
这边刚挂了电话。
那边又有电话打了进来,依旧是老友,先把许老爷子捧了一顿,接下来缓缓道出来意:“老许,你还记得咱俩的约定不?”
许老爷子心生不妙:“啥约定,咱俩有啥约定,我怎么不记得了?”
“哎哟,当时你说咱们要让孙子辈结亲家的,结果你家一溜串的孙子,现在,刚好有个孙女,我看——”
许老爷子脸彻底黑了:“大根,我看你真是活够了。”
对面传出响亮的笑声:“我就知道你生气了,你一生气就要叫我的土名,我有好几个孙子,个个都是顶好的,如果许惑愿意,让她随便挑。”
许老爷子啪的一下挂了电话。
张舒寻:“怎么啦,气成这样?”
许老爷子磨牙:“真是太无耻了,以后要是谁说要给阿惑说媒,全部都赶出去,我们谁都不能做她的主。”
张舒寻暗自嘀咕,说得好像你能做这个主一样。
许家几个小辈还有商雨溪也都陆陆续续知道了这件事。
许庭云收到了各种同学的消息:“庭云,这个是你找回来的姐姐吗?”
许庭云根本不知道怎么回答,犹豫了很久,才终于装作风轻云淡的回:“是啊。”
对面显然很兴奋:“我能要你姐姐的微信,你什么时候把你姐姐叫出来,让我们见一见啊,好厉害,真的好羡慕你。”
许庭云:……
羡慕他?许庭云重新倒回床上,可是这么好的姐姐,他没有珍惜。
他到现在还没有许惑的联系方式,两人唯一的联系就是家族群。
手机叮叮咚咚,响个不停。
许庭云根本不想看,但又有些享受同学们的恭维和吹嘘。
“庭云,你姐姐真的会修仙吗,你见过没有?”
“庭云,怎么我问了你这么多,你一句话都不答啊,是不是你们不太熟啊?”
许庭云看着这些消息,终于忍不住回了:“谁说我们不熟的,我姐第一次见面还送我护身玉牌呢。”
几个狐朋狗友的群聊中起哄:“拿出来给我们看看啊。”
许庭云脸一僵,吹牛吹过头了,许惑送玉牌给他,但他根本没要。
许庭云手心微微出汗,很快打字回复:“玉牌太过珍贵,我姐说不能随意示人,怕引来不必要的麻烦。”
群聊里的气氛瞬间凝固了几秒,随后爆发出一阵嬉笑和调侃:“庭云,你姐对你可真好,不过说真的,你姐要是真有那宝贝,藏得紧也是应该的,你能不能给我们也要几个啊?”
许庭云打字速度都快了:“玉牌特别特别难做,我姐姐只送给家人,不外卖的。”
群里有人早就看他不爽了,现在抓紧时间落井下石:“我们还是不是兄弟,这点小事都不能办到吗。”
“我记得你以前还经常和我吐槽许惑呢,怎么你都不记得了,现在打肿脸充胖子。”
许庭云被这么一激,胜负欲就上来了,但还好他没有蠢到家,只是说:“我先去问问我姐吧,但数量可能只有一两个,到时候我放群里,你们自己抢。”
一片欢呼后,群里终于安静下来。
许庭云松了口气,庆幸自己刚刚头脑一热没说出什么无法挽回的话。
如果只是一两个玉牌,许惑应该愿意卖给他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