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风吹来的时候,身上是冰冷刺骨的寒。
我的头纱被吹的左右飘荡。
我一走上红毯,沙滩上的人都开始欢呼尖叫起来。
“新娘子来了,新娘子来了!”
所有人的目光一瞬间都聚焦在了我的身上,我不太好意思的低下头。
王小婷不知道什么时候,手里提了一篮子花瓣,她跟着那些人起哄,尖叫声在我耳边响起。
那些花瓣一把一把的往我头上撒,在纷飞的花瓣雨中,摄影师的相机对着我的脸记录下我最幸福的模样。
我在花瓣气球堆叠的红毯中穿过鲜花拱门,陈梨突然将我的手递给另外一个人。
这只手的触感有些陌生。
我抬头看去。
竟是许墨。
我瞳孔一缩,许墨淡淡笑着,他穿着得体的西装,戴着婚戒的手轻轻握住我的手。
“早就料到会有这一天了。温眠,你是不知道,晚瑜把什么都计划好了,她知道自己不可能亲临现场,就让我在这最重要的一天里牵着你的手,以你亲人的身份将你交到那个值得托付一生的人手中,等了这么多天,也算是等到了。”
我瞬间泪眼模糊。
许墨笑着冲我摇头。
“别哭,你今天可是全世界最美的新娘子,这么重要的一天,怎么能落泪呢?”
我吸了吸鼻子,不可自制的哽咽。
我是走到了这一天,可我身边也成功的没了重要的人。
我妈不在……
如今晚晚也离去了。
“好,我知道了。”
陈梨也不知道我为什么会突然间哭成这样,其实在场许多的人都不知道,只有我心里清楚。
可……能有什么办法呢?离去的人早就已经不在了,哪怕我哭得双眼充血,她也不会再回来了。
许墨说:“晚瑜还给你准备了结婚礼物。我已经帮你放到家里了,等回去了拆开看。”
我哽咽着点头。
“高兴点。”
“好。”
“晚瑜说她比你大一些,我算是你姐夫。”
我点头:“嗯,姐夫。”
“那就高高兴兴的走向你的另一半吧。”
就这样,许墨牵着我的手带着我走向司宴。
他看向司宴。
司宴似乎也没想到之前和我联手想要撮合亲事的师兄最后会成为我在这世上唯一的娘家人。
会成为那个牵着我的手将我交到他手里的人。
这世上很多的事,其实早就已经这样注定好了。
许墨说:“司宴,好好对自己爱的人,这世上,人不会活第二次,幸福的跟她走下去。”
司宴一直盯着我看,他说:“好。”
司宴郑重的从手里接过我的手。
我轻轻吐出一口气。
“温眠,这一场迟到了这么久的婚礼,我终于补给你了。”
我说:“谢谢你,辛苦了。”
司宴轻轻抱住了我。
他牵着我的手走向临时搭建的小型司仪台。
最后,我们彼此宣言一生一世不离不弃,无论贫穷还是富有。
“亲一个,亲一个!”
台下众人纷纷起哄。
我在司宴深情的注视下慢慢闭上眼,他气息贴近一点点地,吻上我的唇。
彩带气球飞升,最后又被绳子拽回来。
不能污染环境。
我们在沙滩上吃了这场属于我和司宴的酒席。
我在临时搭建的更衣室里,跟随造型团队又换了一套中式礼服。
一套浅紫色的秀禾服,上面镶着雪白珍珠,一片式的裙子,小绣鞋。
司宴同样的换着中式服装。
他牵着我的手一直小心翼翼。
宴席吃到一半,也不知怎么回事。原本晴空万里的天空,忽然间飘起了落雪。
众人纷纷感叹太冷了。
可我和司宴对视一眼,彼此眼底有的只是幸福和喜悦。
这是一场独属于我和他的浪漫,老天爷恩赐的在这个特别的日子里给我们留下了珍重无比的礼物。
“今年的第二场雪。”
我点头,将脑袋靠在了司宴的肩膀上。
司宴轻声问:“累吗?”
“不累,很高兴,觉得很惊喜,没想到你会给我准备这场惊喜。”
司宴用手给我揉腰:“是我不好,让你等了这么久,其实早该准备的。”
我看着漫天飞雪,伸手试图接住那飘落下来的片片雪花,可雪落在掌心上,随着手心的温度瞬间融化,最后成了一滩水汽。
我说:“不早不晚,一切都是刚刚好。”
最后,这场婚礼在万众瞩目的祝福下结束。
回去的时候我累的靠在司宴肩膀上睡着了。
隐约间,我听到了顾锦程的声音,听到他在和司宴交谈。
顾锦程声音里满满的都是急切,是质问的语气……
在我的印象中,顾锦程和司宴说话时从来都没有这样莽撞冲动过,但这次却是例外,我对他们的谈话内容很感兴趣,想听一听的,但困意来袭,我实在遭不住,就那样在迷迷糊糊中睡了过去。
事实证明,结婚真的是一件很累的事情。
我在婚宴上吃了一顿回去之后便呼呼大睡,直到第二天早上九点,我这才在饥饿中苏醒。
好在我一睁开眼,便有伺候的人。
司宴是真的很了解我,他的每个举动都出乎我的意料,可却又全在他的掌控之中,他拿了毛巾替我擦手洗脸。
转身出去,再进来的时候,推车上已经是准备好的早餐。
我闻着米粥飘香的味道,肚子里的馋虫一下子被勾起。
司宴端着碗喂我,我不好意思的自己端过来吃。
“司宴,你别总是这样,事事都照顾着我,再这样下去,我只怕自己会成了废物,以后一无是处。”
司宴忍不住抿唇笑了:“就是小废物,那我也养着。”
“你骂我?”
“怎么敢。”
我叹息着喝粥:“好香啊,你怎么知道我这个点会醒?”
司宴道:“在床头守着你的时候,听到你肚子咕咕叫了。”
“昂!”我不开心的抿唇,自从怀孕之后,我食量就变得很大。
我开始有些担心自己生产之后身材走样,面相都会发生改变。
我一边喝粥,一边抬眼悄悄打量司宴。
到时候我变了样,可司宴估计还会是这副模样,想到这里,我心情变得郁闷。
“怎么了?”司宴低头凑过来。